视频一段一段地播放着，都是少年十三四岁还很纤瘦的模样。
陆梓的目光逐渐变得惊喜，她紧紧抓着程光的手声音微微颤抖道：“阿胜，小言都长这么高了啊。”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视频里的少年穿着的都是夏季校服。
这时幕布上出现一个漂亮的少女，她笑容灿烂对着镜头比了一个“耶”字。
“今天，我一定要让那小子记住我的名字！”
然后镜头被拉远，远处出现几个穿着同样白色校服的少年。
“安言！”
随着这嘹亮的喊声，几个少年同时回头，镜头颠簸一阵后，幕布上出现一张被放大的十分好看的面孔。
当然，面孔的主人脸色并不好看。
“我叫宋眉洋，你记住了吗？”
被惊扰的少年退后几步，忽然转身冲着他右侧喊道：“老师，有女生在我们学校迷路了！”
视频里拍下这段的画面的女主人公说了一句“糟糕”后，镜头又开始颠簸起来，远处还传来呵斥声：“那位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女生，站住！”
客厅里的四人中，除了某人五味杂陈的面色外，其他人都笑出了声。
“我去倒茶。”
安言起身走进餐厅，对着跟着自己走过来的少女低声道：“天下楚豪上还有这些？”
亲眼看一遍自己被偷拍的视频，那种感觉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程光点头，然后又保证道：“我拍的那些绝对没有分享上去。”
“要是有你就完蛋了。”
安言似威胁般地盯着面前人，看到她偏头躲开自己的视线，舀着茶叶的手顿了一顿。
这是她第几次避开自己的视线了？
由于不敢再直视，所以程光根本没有看到那双流露出狐疑的漂亮眼睛。
将泡好的两杯茶送到陆姨和徐姨手边后，安言主动提出送程光出门。
那时她还没有做好出门的准备。
看着已经帮自己拿好外套和背包的那人，程光不自觉就生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很不好的感觉。
“阿胜，替我把新年祝福送给孩子们。”
陆梓将程光送到门口，微红着眼眶道了一声“辛苦你了。”
“不辛苦。”
程光回身抱住陆姨，在她耳边轻声道：“小言是很好很好的孩子，照顾他一点儿也不辛苦。”
陆姨已经认出十三岁的安言了，再过一段时间，就一定能认出现在的安言的。
现在这个一定会让她安心与骄傲的安言。
陆梓含泪笑了起来。
等两人走到门外，陆梓拉住安言的手温柔道：“孩子，门跟你留着。”
程光欣然一笑。
开始安言为了今天能留在这里也对陆姨编了一个惹人怜爱的故事。
不知道以前的每年除夕，身边这人是不是都编了一个故事才留下来的。
“嗯，谢谢阿姨。”
可这一句又让程光心头的欣慰瞬间荡然无存。
走出院子，两人不急不缓地踩在雪地上。听着悉悉索索的踏雪声程光觉得胸腔空空落落的。
她好像又回到了还没在B市的时候，好像心头好不容易扎根的地基又虚浮起来。
“都还没有到时间，你为什么要赶我出来？”
“……”
安言欲言又止，他觉得很冤枉，自己只是想趁着天色早送她回去而已。
“我……”
“言魔王！”
这时，两人正前方跑来一个粉藕色的吸睛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