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洋和他们坐在一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正在和店员对菜单的安言看。
程光默默喝了一口手中的牛奶，觉得事态并不如眼前看见的这般平和。
果然，旁边一桌的那位“暴躁”男生起身气势汹汹地走来，将刚刚转身的店员吓了一愣。
“你丫的装什么装？”
桌面一震，杯子里的牛奶抖了几滴在程光的手背上。
安言从纸盒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她，神情明显有了些变化。
见状，双手撑在桌面上的“暴躁”男生目光瞥向程光。
“你身边这位安言同学可是全能的，上一次把我的哥们打到住院，得亏他老子有钱才摆平。安言，你没有忘记吧？”
“记得。”
被问话的少年爽利点头，一双黑眸瞄了那人一眼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支钢笔来，“暴躁”男生本撑在桌面上的双手立刻收了回去。
“不过纠正一点，是我和郑恩祖。”
程光又默默喝了一口牛奶。
看来，安言和郑恩祖是真的相互不喜欢。
“所以？”
“暴躁”男生明显没有转过弯来，眼睛还直杵杵地盯着安言手中的钢笔，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言这时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题集，翻开夹了书签的一页推到程光面前，并将手中的钢笔也一并给了她。
“所以，等郑恩祖在时再找麻烦也不迟。而且，我是被拉下水的。”
“暴躁”男生这时才理解了安言的意思。
“传言难道是真的！”
宋眉洋激动起来，把刚有一点儿思路的程光给打断。
“因为袁校花你和郑校草决裂了？所以上次要不是一哥不依不饶，你就丢郑校草一个人在那里了？”
程光放下笔，面露疑惑。
见她思忖，安言在那道题的下方写了两个公式：“这道题超纲了，你只要有解题思路，不用解出来。”
宋眉洋偏头往题集上看了一眼，才因为刚刚话题而蓄满的兴致一下子就冷却了。
她撑着脸颊怏怏道：“不是吧，今天是星期六啊。不愧是袁馨月口中的言魔王。”
程光快速理清思路，很快就用公式将最后的答案写了出来。
“书呆子。”
“暴躁”男生“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并回头对着旁边桌上孤零零的那个男生招了招手。
那人便试探性地走了过来。
看到安言低头看着题集，他慢慢坐到了“暴躁”男生身边。
“安言，你喜不喜欢袁馨月啊？”宋眉洋又兴致盎然问道。
“她喜欢郑校草。”
安言毫无波动的回答并不让程光感到意外。
虽然她昨天才认识袁馨月，但也认可安言的回答。
袁馨月的“喜欢”是很明朗的一种情绪，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对郑恩祖的喜欢。
和姜媛媛的“喜欢”不一样。
“做对了。”
安言合上题集，“星期一我给你带另一本。”
程光点头，看来，他认为这套题集已经没有剩余价值了。
“那你喜欢我好了，除了成绩，我也不比袁馨月差。”
宋眉洋的话让程光不觉有些感慨。像这样自信的女生在小镇上是很难见到的。
可在这里，姜媛媛这类孤僻些的女孩，也有那份不经意间就透露出的骄傲。
程光很羡慕。
那套刚刚才失去价值的题集就被安言转手推给了宋眉洋。
“等这套题集你都会了，你再问我这个问题。”
言外之意：就是连这套题集都做不出来你就不配问我这个问题。
看着宋眉洋喜不自胜地抱起题集程光默默又喝了一口牛奶。
这，勉强也算是一种鞭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