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果然如此。
李远已经将所有心思放在心底,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学习,日子过得充实。
可这初春的夜里怎么这么冷,李远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无比的寒冷,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睡去,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层出不穷。
就在刚有些睡意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李远再次清醒了,
“谁啊!这么早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外面还很黑,这么早谁会来啊?
李远只听见一个特别细微的声音,“老大,开门,我大海!”
什么情况,鬼鬼祟祟的,又来麻烦了吧,李远披上衣服,打着哈欠,给大海开门。
可赵大海的脸色特别的苍白,有种脱力的感觉。
“又咋了,有事说!”李远挺无奈的,大海哪都好,就是太谨慎了。
赵大海什么也没说,直接递给李远一个纸条,李远打开一看,也愣住了。
这笔迹特别的熟悉,正是路远那小子的,当年和李远关系好的这几个人都识字,但写出来就是狗爬一样,只有苏志和路远的字迹特别工整,毕竟出身不一样。
纸条上只写着几个字,可这几个字却让李远心沉到谷底了。
“告诉远,逃!”
虽然还是无比工整的字迹,却看得出写字的人是如何的惊慌失措!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逃,李远一直在思考,但他知道,路江不会胡说,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李远突然惊醒,有人要杀自己,为了穆雷!
出手帮八方镖局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在何处泄露了身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因为穆雷而要杀自己。
赶紧走!
李远迅速的收拾衣物,将武器准备妥当,带了一部分银子,马上就走,不能继续留在安德县了。
刚要走,突然停住脚步,直接跑到大牛家,将大牛唤醒。
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票,递给大牛,也不和他解释了,“带上媳妇和你爹妈赶紧去武当,什么都不要带,缺什么路上买,快!”
大牛迷糊了,“师傅,咋了?”
“你他妈快点,我没时间解释!”
李远上次定制的马车还在家里,直接牵出来,交给大牛。
大牛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招娣也起来了,一看情况,别问了,等到了武当就知道了。
大牛一家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上路,好在大牛还是捕快,出城门也没人盘查。
临走的时候李远抓了一把锅灰抹在大牛的脸上,叮嘱道:“无论任何人问你来自哪里,就说你姥姥家那个村子,千万不要说来自安德县,一路上弯腰走路,实在不行让招娣赶车,你坐里面!”
李远看着招娣,“你会赶车吗?”
招娣点点头。
李远继续说道:“一路上不要停,大牛把刀扔掉,下个县城买把斧子防身,车厢下面的暗格有弓箭,切记要小心,路上快点,尽量不要进城,即使进城也要让招娣去!到了武当找苏志!一定要快!”
直接一掌拍在拉车的马身上,这驽马吃痛迅速的跑走了。
李远转过身看着大海;“你也马上走,这是银子!”又掏出一把银票递给大海。
可赵大海摇摇头,“老大,我这边没事,无论如何我也是捕头,何况我这一大家子呢!”
无论李远怎么劝,赵大海都不舍得安德县和他的家,李远想了想,大海怎么身上也有着官职,何况他和自己的关系不是那么亲密,应该会没事吧。
只能再次叮嘱:“无论任何人问咱俩的关系,你就说只是普通战友,问我从哪里走了,也如实的说,如果真有人来找你,不要反抗,我在卧室从南向北数,第三块砖的下面还有几千两银子,千万不要不舍得,真有事全拿出来打点!记住了吗?”
大海慎重的点点头。
李远特别不舍得安德县的家,却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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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恒州节度使府地牢内。
路之寒看着五花大绑的路江,眼睛里充满了惋惜。
“大侄子,你说你值得吗?”
路江跪在地上,“叔,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杀他!”
路之寒的脸上阴晴不定,摇摇头,以前看起即正直也同样威严的脸上却多了几丝阴霾,看起来有些狰狞。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全告诉你吧!”
谁都不知道,当年的吴老先生偶感风寒,突然死去了,而他的家人却只是草草的将尸体焚烧,洒在了燕然关。
美名其曰,吴先生在燕然关半生,即使身故也不忘燕然关的一草一木。
而叶枫居然坠马而死,当年的斥候组组长被烈马踩碎了胸膛,竟然一个人死在荒野中,三天以后才找到已经被狼群撕咬的破烂不堪额尸首。
这是燕然关仵作做出的判断。
而当年存活的燕然关士兵全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死因各不相同。
这是第一点,具体的原因路之寒还在隐瞒着。
他对自己的亲侄子只说了几句话。
李远仇恨穆雷,这是对大周安危的隐患,为了大周的安危必须除掉李远。
可路江实在想不明白,路之寒是如何知道李远恢复了,但即使恢复了也从来没有过其他的举动,不至于现在就要夺走他的性命吧。
路之寒笑的诡异,“你不知道吧,你董家的亲戚不光把被人救的事情告诉你了,也告诉我了!毕竟我才是董家真正的后台啊!哈哈哈”
路之寒笑的放肆。
路江低下头,是自己害了兄弟,对不住李远。
路之寒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要杀李远呢?”
路江摇摇头,已经害了一个兄弟,不能再害其他的兄弟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李远跑了吗?
“不说是吧,也不用你说了,知道这个信息的人我都杀了!”
路江一停,猛然抬起头来,“叔叔,这可都是你的亲信,罪不至死啊!”
“杀就杀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惜了,路江,你是我所有子侄辈最看好的一个!”
路江更不敢相信,这个待自己如同亲儿子一般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是要杀了自己。
路之寒缓慢的走到路江的身边,将手放在路江的脖子上,轻轻地,柔柔的,发力。
“麻烦我最爱的大侄子,告诉我,李远现在什么级别了?”
路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忍着疼痛努力的笑着,笑着。
渐渐的他喘不上气了,但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李远能不能逃掉。
慢慢的,路江停止了呼吸,他的脖子被他的亲叔叔拧断了。
路之寒惋惜的看着死去的侄子,走出地牢,留下一句,冥顽不灵。
第二天,恒州节度使府传来噩耗,节度使路之寒遇刺,身受重伤,节度使亲卫统领路江,为保护节度使,惨死当场。
刺杀者为燕然关现任最高长官尚将军的手下与前燕然关的斥候组精锐李远。
尚华将军手下当场被杀,李远潜逃,天下通缉!杀无赦!赏银十万两,并且只要尸体!
不仅如此,朝廷调查发现,燕然关军法处处长吴书语,燕然关前任斥候组组长叶枫,这两人的死也与尚华将军有关。
朝政之上,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