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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面色一白,心中顿生警觉,老妪的眼神让她有了中不太妙的预感,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把头垂得低低的躲在别人身后。

老妪佯装发怒,“躲什么呢,你的福气到了,还快过来!”

卧龙宗的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长老在说谁。

女修咬着下唇,身体害怕得直颤抖。

穆止易自然注意到她的异样,顿觉那副皮囊无趣得紧,“走吧。”

老妪诧异,这小子不要了?

不过倒是不要紧,视线状似不经意掠过女修。

原来他好这一口,日后倒是可以张罗着。

老妪看好穆止易炼丹的潜力,她寿数不多了,对此自然比较上心。

逃过一劫的女修大松一口气,砰砰跳动的心脏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险些就要被人玷污了。

他们那样的目光,不怪她不多想。

回过神来才觉得手脚冰凉,背心出了一层冷汗。

女修突然就后悔了,早知道刚才就追随掌门一道走了,不然也不会落到担惊受怕的田地。

看来这卧龙宗是不能待了,待他们人不见,女修忙不迭回到住处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跑路了,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

张占卿察觉到练功室的禁制被人触动,他的身影蓦地顿了下,冷笑不已。

瞧瞧,他才走了多久,这就按耐不住了?

“掌门,咱们是去杀人吗?噬灵兽是什么模样我还没见过呢!”

两位女童被戒清保护得很好,心思一直单纯,有一颗玲珑之心。

女童的询问声拉回了他的思绪,张占卿收敛了脸色,柔声道:“你们怕不怕?”

“戒清师兄不怕的话,那我们也不怕!”

张占卿失笑,看着女童,他的神色很复杂。

以前倒是未曾发觉她们俩竟这般单纯,现在既然跟着他了,那些单纯就应该舍弃了。

不合时宜的单纯,只会叫人丢掉性命。

张占卿意味深长,“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便是怕,也必须受着。”

戒清抿了抿唇,“弟子明白。”

两个小女童似懂非懂,连忙附和他,“弟子也明白了。”

张占卿叹口气,没说话。

……

卧龙宗的几位长老拿到了穆止易口中所说的丹药,满脸迟疑之色。

倒是老妪一咬牙就吞了进去,目光灼灼,“公子,现在可以告知我秘法了吗?”

其他人见老妪如此果断,吞下去也没半点不适,又等了一会儿,才咬牙吞下了丹药。

“穆公子?”

穆止易喉间溢出几声低笑,让人心中无端生了一股凉气,“当真不后悔?”

几位长老摸了摸手臂,搓去鸡皮疙瘩,刚才一定是错觉。

因为太渴望力量了,众人下意识就忽略了那种凉悠悠的感觉。

“引子都服下了,还如何后悔。”

穆止易不再劝,向每人甩出一块玉简。

玉简中,刻录的东西正是神道宗与噬灵兽缔结契约,获得它们吞噬灵根来壮大己身的能力。

穆止易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那子虚乌有的“引子”,目地不过是为了让人心在他的掌控之中罢了。

丹药入口即化,不会给人藏匿在口中的可能,他自然不怕。

卧龙宗长老们心神激荡之下,将神识探入其中。

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浏览完玉简中的内容,众人面色发白,老者更是勃然大怒,苍老的手掌当即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说的秘法……秘法就是这个?”

说罢,四下张望了一番,压了压心头火气,放低声音,“你可知被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

穆止易索性不再遮掩,冷笑道,“炼与不炼,全凭你个人。”

“你就不怕我透露出去?”

少年不慌不忙,“且瞧瞧你的身体再说。”

老者感受到什么,脸色顿时大变,“你下毒!”

老妪脸也沉了下来,“引子只是幌子?”

穆止易弹了弹指甲,端的是漫不经心,“不过是一种御下手段罢了。”

“你最好能保证这秘法起作用,不然老身舍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脱一层皮!”

穆止易双手抻着后脑勺出去了,不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只要有一丁点对他不好的异心,他立即就能察觉,一个念头就能弄死他们。

他的举动着实气到了卧龙宗长老,满脸愠怒之色,“狼子野心!简直就是狼子野心!”

“真要修此秘法?神道宗恐怕就是……不过那小子是从哪里搞来的?”

老妪脸色阴沉,感受到为数不多的寿元,无奈之下妥协了,“如果真有效,且试试吧。”

几人面色大惊。

不得不说,他们其实也很心动,奈何被发现的后果实在太惨重了,难免畏畏缩缩的。

老妪想想寿元,动摇的心就坚定下来,“说句不好听的,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的人,过不了多久也会死的,怕什么!”

他们被说服了,疑惑道:“上哪儿去找那噬……”

老妪拉下脸,“噤声!”

……

却说大黄向柳忆香坦白以后,不再早出晚归,大摇大摆走进洞府又走出洞府。

来来回回琢磨着,究竟要做上一道什么难吃的灵食才能让止静老头子长长记性。

它惦记着止静,丝毫不知自己的身子也被人给惦记上了。

大狗满脸沉思,只觉得做难吃的灵食不是它的强项。

厨艺就是那么好,它能有什么办法?

就随随便便烫个青菜都好吃得不行,只除了那次给香香做甜汤才失误了。

甜汤?

大黄脑海中灵光乍现,顿时有了主意,忙不迭去准备了。

止静瞅了眼柳忆香之后又服下的灵植后,心中有数了,着手配置起了药浴。

他着重“照顾”了日日夜夜且勤勤恳恳为他煮灵食的大黄,也是辛苦它了,他自然得为它备上一锅特别的药浴。

止静眼中满是坏笑。

当大黄努力压制着抖动的胡须,和不听使唤想要上扬的嘴角,颤颤巍巍御着一碗甜汤来时,止静的药浴也做得差不多了。

大黄小心翼翼,眼中满是期待,生怕甜汤洒出去半分,如果忽略它眼中的戏谑,看起来还真是一只孝顺长辈的好狗子呢。

当它御着甜汤去找止静时,恰好与去找柳忆香的止静碰个正着。

狭路相逢,一人一狗的目光对视到一起,溅射出火花四射的光芒。

臭狗,接招吧。

臭老头子,接招!

大黄回想了一番平日对待止静的态度,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和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可不能露出狗脚让他察觉到了,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大狗神识传音:

——我今天做了甜汤。

它假装神情冷漠,其实心里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止静似笑非笑看了它一眼,“你先去亭子里等我,我叫上柳忆香一起,等会儿通知你们一件事情。”

大黄心神微动,什么事情?

算了,不管了。

叫上香香出来也好,等会儿让香香也见着他的糗样,那场景一定很有趣!

哈哈,光是想想就开心。

大黄眉眼弯弯,眼睛都笑没了。

柳忆香正解掉了另外一种灵植的毒性,刚把它们的药性以及两种灵植之间谁可以化解掉谁的毒性,事无巨细记录到玉简里。

还没准备好吃下一种灵植时,止静便触了触阵法,让少女知道有人来了,等了片刻便推门进去了。

柳忆香本以为是大黄来告诉它得手了的好消息,正欲去开门,哪知门自己就开了。

看见来人是止静,少女挑了挑眉,惊讶道:“便……师父?”

暗呼好险,险些喊出了便宜师父,要是被这小气吧啦的师父听去了,指不定要怎么折磨她呢。

止静微眯着眼,便?便什么,便宜师父?

看来乖徒儿胆量很大嘛,竟还在暗地里称呼他便宜师父,他都没有叫柳忆香是便宜徒弟了,喊的是乖徒儿呢!

突然就好生气。

●?●

止静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是记下了这一笔,轻挑眉毛,“看来瞧见我你很失望?”

柳忆香不动声色,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徒儿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失望!”

呵。

他这徒儿倒是挺会装的,不过也无妨,等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止静心念一转,干脆陪她演演。

他脸色严肃,端得是一本正经,鬼话更是张嘴就来,“为师在这儿和你道声歉,自收徒后都没为你和大黄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为师深刻反省后,给你和大黄准备了一份真正的见面礼,还望乖徒儿和大黄莫要嫌弃才是。”

至于这信手拈来的鬼话嘛,自然是和他的乖徒儿学的。

少女狐疑,她师父这是转性了?

佯装好奇道:“是什么礼物?师父快带我去瞧瞧!”

“跟我来吧,灵植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等把少女带到亭子里后,止静凭空变出两个超级大的木桶,足以容纳四五个人蹲坐在其中的那种。

木桶里满是黑漆漆的水,一股怪味涌上鼻尖。

大黄不明就里,盯着木桶瞪圆了狗眼。

柳忆香倒是有一些猜测,莫非是用灵植制成的药浴?

难道她这师父真转性了不成。

只是药浴的味道闻起来不太好,怎地这般奇怪?

柳忆香抬起头,欲言又止。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止静笑得温柔,“没错,是药浴。为师给你们俩准备的,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