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没有再理会陈尔，刚刚走出设宴的柏宁宫，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北皇夜拿着厚厚的披风，拎着宫灯站在马车旁冲她笑着。
橘色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格外好看。
他本来就生了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看起来更是又顺眼又好看。
“这么冷的天，又下了雪，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接你。”北皇夜将厚厚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帮她系好带子，看着面前的女子冻得红红的脸蛋，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我们回家吧。”
慕卿卿冲他笑了笑。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离开。
陈尔看着马车驶向远处，最后消失在夜幕中。
韩凝儿这时候走了过来，“陈将军，宴席还没结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尔见过大梁的凝妃娘娘。”陈尔抱拳道，“陈尔刚刚是去方便，回去的时候迷了路。”
“我送你去柏宁宫吧。”韩凝儿温和的笑道，“这边请。”
“有劳凝妃娘娘了。”
“哪里，陈将军是我大梁的客人，以前还听卿卿提过你呢，这点小事算什么。”韩凝儿故意往慕卿卿身上扯。
“卿……夜王妃提起过在下？”
“夜王爷身体不好，随时都可能……”韩凝儿停了下，一脸难过，“卿卿是大将军，还为大梁立下过汗马功劳，嫁给体弱多病的王爷，心中肯定是不甘的，但皇命难违，有次她喝多了，提到了陈尔将军，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可以感觉到她的心里一直忘不了陈尔将军。”
……
*
夜色中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
“刚才那个小白脸就是陈尔？”北皇夜问，“你说你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人家可是心心念念都在想着你，还追来了大梁，你是不是很感动？打算重修旧好？”
“他杀了我哥，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忘。”慕卿卿认真的说，也不和北皇夜抬杠。
北皇夜听了她的回答，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本王可以帮你杀了他。”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动他？”慕卿卿无心闲聊，闭上眼像是要休息。
“本王不用动手，有的是办法弄死他。”北皇夜看着闭着眼睛的慕卿卿，“只要王妃你一句话！”
“两国交战，还不杀来使呢，何况现在南苑和大梁修好，这个时候如果南苑访问使团的成员死在了大梁，后果可想而知，王爷还是歇歇吧。”
“本王不在乎，为了王妃，本王甚至可以覆了这天……”
慕卿卿陡然睁开眼，急忙捂住他的嘴，“你疯了，说这种话？”
北皇夜狭长的眼里含了几分笑意，“你是在担心本王？”
“王爷是快死了，所以出现回光返照了吗？”慕卿卿被他刚才的话吓出一身冷汗，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中，那可是砍头的死罪，她可不想任务还没完成，就被连累掉了脑袋。
“本王逗你玩呢！”北皇夜握住慕卿卿的手笑道，“谁叫你对本王总是爱答不理的呢！”
“请王爷注意自己的身份，若是王爷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第一个就会杀了王爷！”慕卿卿说着便要挣开北皇夜的手，被北皇夜紧抓着不放。
“王妃这么狠心？本王身体不好，要是真有那个心，当年就……”北皇夜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
他要是真有那个心，当年的皇位也不会轮到北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