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都城苏州,在海州河上游,沿海州河而上要近许多。但邹立并没有坐船,而是买了几匹马,与邹莹、玉儿一路游山玩水,赏花猎奇,日出而行,日落而止,本来几天的路程,花了二十天才到。
这天,三匹骏马,一男二女,出现在苏州城下。男者身材高大、棱角分明,女者婀娜多姿,气质幽雅,可惜带着面纱,不见庐山真面目。光凭身材已吸引得那些浪荡子弟如浪蜂追蝶。
不过两女身边有一大汉,修为高深,令人不敢亲近。
苏州城作为王者之都,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半日时间,已见到十几拨修士入城。
邹家家底薄,一切来之不易,无法像那些世家子弟一样,前呼后涌,招摇过市。但选择住宿的酒店,也是豪华高雅。无奈有钱人实在太多,连走了几间酒店都已被人包干。无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
太阳已经落山,晚霞的余辉,透过窗户将一层大厅照得一片黄晕。
这是一间规模中等的酒店,酒店的外形颇为陈旧,从上到下共三层,没有饭厅,更没有独院,只供旅客住宿。一层是间大厅,一边是旅客登记的地方,另一边摆放着几张椅子,供客人临时坐一坐。一篷青竹放在大厅的角落,墙上还挂着几幅画,一看就是赝品。不过倒也显得干净、幽雅。
此时人不多,只有一位身穿黑色绸袍的年轻人正在柜台旁同那位掌柜的说着话,听口音就知是本地人。不过,掌柜似是爱理不理。听到门前传来马蹄声,掌柜和那人同时抬头向外看。
门前上来三人,一男二女。
二女带着面纱,男人身着白色长衫,一脸刚毅、棱角分明,一双眼睛闪着逼人的光芒,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三人都骑着马,刚到店门前,翻身下马,显然是来住店的。
一男一女一进门就向柜台走去,另一人留在门外牵着马。
这三人正是邹立、玉儿、莹儿。
刚刚在大酒店门前几次碰壁后,才找到这种酒店里来。
“掌柜!有没有上房,多少钱一晚?”
站在柜台里的掌柜抬着眼镜打量了邹立几人一眼,慢吞吞:“三两金子一晚!”
“来三间上房!三晚!”邹立不想还价。
掌柜的拨弄了一下:“房费三间三晚共二十七两金子,客官的马匹是否需要照顾?如果要的话,三晚三两金子,一共三十两金子。另加上押金二十两,一共五十两。”拨弄完,两眼望着邹立。
倒是站在邹立身边的那位身着黑色绸袍的年轻人,见到邹立一行后,两眼就不停地向玉儿和莹儿上下打量,不知想着什么,手中还把玩着一块金饼。
一个不小心,金饼掉在地上,那人撙下身子去拾,两眼则从下向上透过面纱望向玉儿。
邹立冷“哼”一声。
那人脸一白,胸口似是被锤击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起来后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
掌柜的收了邹立的钱,向外大喊一声:“祥子!带客人去三楼,狗儿!帮客人将马牵去后院好生照料!”
又轻描淡写地对邹立道:“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不要惹事,常言道好汉难压地头蛇!”
邹立知掌柜的是好意,拱拱手:“多谢掌柜指点!”
三人随祥子去到三楼安歇。
就在邹立去房间后不久,刚才穿黑色绸袍的青年,带着一群人来到客栈。当先一人二十来岁,身着锦绣,长相还算过得去,只是眼圈四周青黑,似是被酒色淘空一般,大大咧咧走在这群人的前头。那身穿黑绸袍的人则在其身旁细声地说着什么,满脸馅笑。
年轻人一脸兴奋,似是对黑绸袍的表现很满意,又似有点不耐烦,自怀中掏出一块金子扔给他自顾自地走到柜台前,大声道:“老头!将刚才两位住店女子的隔壁房,拿几间给我!”
掌柜陪笑:“少爷您要几间?”
年轻公子用手中扇子将自己一点,又指了指另一位公子模样的人:“一人一间,其他两人一间。”
“好咧!二楼一供四间上房!”
那公子一听大怒:“你老小子不想活了?那两女子明明去了三楼,你说二楼?”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少爷刚才问,是两位住店的女子住在那里,三楼的是一男二女,所以老朽才给公子开了四间二楼!”
“哼!少给老子耍猾,如果不是看在你家店主的份上,现在就弄死你,你信不信?”那公子眼睛一瞪,凶狠地说。
掌柜暗叹一声,只能暗自祈祷那三位客人自求多福。
一会儿,掌柜就在邹立隔壁开出几间房,那一群人轻车路熟来到三楼。
不过,并未进入房间,而是来到玉儿的房门,轻敲!
玉儿刚从邹立的房间出来准备修练,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莹儿找她有事。
开门见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身后还站着四五个。
看了这些人一眼,以为这些人找错了门,又待关上。
此时玉儿并没有带上面巾,那白晰、晶莹似凝脂一般的娇容暴露无疑。年轻人一见眼都直了,魂儿都不知飘向何去。见玉儿要将门关上,急忙大声叫道:“哎!美人,等一下!”
玉儿眉头一皱,轻启玉齿:“各位有事吗?”
那位年轻公子将腰间一拍,拿出一柄折扇,似是一把中级法器,满脸堆笑,眼里掩藏不住的惊喜、贪婪和占有的神色。连说话都带有一丝因兴奋而颤抖,喉咙里似是一下子干涸了,强咽般地吞下一口口水来滋润。只是这声音太大,连周围的几人都听得见。不过,这位年轻人是一点也没觉察到!
“啊!对不起!开错了门,我们就住在隔壁。本公子是王都城许家大少爷!要不,我请这位美女去喝杯茶作为补偿,怎样?绝对是顶级灵茶,让你浑身舒坦,大家也认识认识!”
玉儿见门前这位公子修为不过练气六层,一脸色相。自认金多、潇洒的年轻公子。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丝厌恶,娇喝一声:“滚!”转身就要将门关上。
“哎!这位美女!不要发怒吗?不愿意喝茶,我们去王都城最顶级的酒店,吃三级灵龟肉,绝对纯正!”说话间将门顶着不让关上。
正在缠着,邹立开门出来,对着那位公子皱皱眉:“那里来的野狗,怎么倒处乱吠?店家!请将这条野狗赶走!”
那公子一听怒道:“阿虎!给我将他赶走!不要干扰我同美女说话!”
“阿虎!这位道友是练气十层。我们打不赢。还是走吧!”那位叫阿虎正准备动手,旁边一人将他拉了拉,阿虎转眼一看,见是自己的同伴,耳边传来密语。
阿虎身体一颤,刚准备迈出的脚又宿了回来,急忙对那位嚣张的公子传音,“此人是练气十层,不好动手,一旦被城管发现,会受罚的!”
然后高声劝道:“公子!我们走吧!确实走错了门!”
年轻人一听,身体一抖,脸色一变:“什么?你平时不是很利害地吗!怎么打他不赢,哼!练气十层又怎样?我家老祖可是筑基期呢?他能把我怎样?”
说完眼光又扫了邹立一眼,转身对那位阿虎及另一位公子道:“算了!今天本公子有事,不打扰这位美女了!下次再请她喝茶。走!我们走!”
邹立脸沉似冰,冷冷地看着这几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