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震威镖局的总镖头张震威,年逾五旬,武宗初期修为,此次走镖本来是不用他出来。
并不是说,此次委托震威镖局押送的货物不重要。
这种镖及押镖方式,张总镖头押镖几十年也是头一次遇上。
护送的货物很特别,说是货物就有点不尊重了。
护送的根本就是两个人,两个年约六七十岁的老人,其中一个气质奇特,张总镖头刚见面,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威压,不过,一瞬间又没了,张总镖头还以为是自己是错觉。
另一个则是一位武宗中期的武修(修武者分为:武士、武师、武宗、先天),据说是那位老者的书童。
张总镖头自己只是武宗初期修为,如今却为一位武宗中期的武者做保镖,说出去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张总镖头也是不解,这位书童说:“老人以前做官,得罪了不少人,不会骑马。此次回乡想雇一辆小车,请一个镖局的人护送。”
按说以他书童的修为,根本不用振威镖局的人来护送,或者找一个修为高一点的镖局做保镖也好。
书童的解释是:“路上不太平,自己一人难以照顾,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找大一点的镖局,老爷说是太张扬了。”
但有一条,行走路线必须由客人自己安排,镖局镖师们只负责护送。
这一条有点奇怪,按说镖局是不同意的,不过,客人给的镖钱多,委托镖局的托镖人又是一个老熟人介绍。江湖之中怪事本来就多,镖局也就见怪不惊。
但有一件事让张总镖头意外:总镖头的徒孙,女婿邹武第一位妻子所生的长子邹立,吵着要同镖局的人一起外出行镖。
邹立虽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却是自己的徒孙,平常乘巧,聪明,练武的资质不是特别好,平时跟随自己亲外公,同城回春堂李掌柜学得一手好医术,镖师们有点小伤小碰的都是邹立帮忙处理,效果极好。
张总镖头担心徒孙出意外,决定跟镖,而且他总觉得托镖人太过神秘,让他一点也摸不透。
邹立,虽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毕竟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岁,自己的女婿邹武可是对他寄予厚望,指望他在此地立族,开枝散叶。
邹立人小,个头不小,自小练武,身体长得极为魁梧,镖局里的小镖师陈山,年已十六却比他还矮一点,两人极为投缘。
这不,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刚刚转个一个山头,迎面走来三匹马。
张总镖头是走惯江湖,已然发现有点不对,这三人好似冲他们而来。
当即令镖队停下,安排镖师守好护送的镖车。
这镖车里面就是坐着镖局护送的客人。
张总镖头安排好后,自己迎了上去。
不过看清来人时,心中一怔:三人中至少有两人是武宗中期修为。
张总镖头暗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护送的什么人,竟惹动两名武宗中期强者,这两人可都不是自己所能惹得起的。”
至于第三人,张总镖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修为实力,但凭自己行走江湖几十年,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一定比另两人要高,而且隐隐给自己十分危险的感觉。
这让张总镖头十分纳闷:“自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挂念的呀?难道是冲着------,”
想到这里,心里一寒,感觉十分的不妙。
硬着头皮拱拱手道:“不知三位拦住在下镖车有何要事,还请明示,在下镖局不过是一介末小,有什么得罪还请敬谅。”
来人看都不看一眼,而是扬声道:“李松!明人不做暗事,不要以为藏在一个小镖局里我们就查不到。你也知道我们的来意,将灵药拿出来,一切好说,否则只能刀剑相见了。”
一声大笑自车里传出,车帘一掀,走出一个老年秀士的模样来。
“张强!你们家真是狗鼻子,我们刚找到几株灵药就给你们嗅到,来得还真及时。不过你就以为吃定我们了吗?你我修为相等,再加上这些镖师,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呢?”
被叫张强的冷笑一声道:“哼!你想错了,你是二层,我是三层,这些镖师不过是一群蝼蚁,就是人多又能如何呢?”
“什么?练气三层!你什么时候晋级的?”李松大惊。
“哼、哼!想不到吧!怎样?是你自己送上来,还是我自己来取?”张强冷笑道。
李松眼一转,笑道:“张强!你就是晋级三层又如何?我想跑,想必你是拦不住的。”说完身形一晃向后退去,转眼之间就只剩一个背影了。
张强一见大怒:“李松!看你往那里跑。”
见张总镖头还拦在面前,心中大怒,一掌拍出,张总镖头应声倒地。
小镖师李山见了,大怒,抽剑就向张强砍去,谁料张强看都没看,衣袖一摆,李山的胸部如遭重击,飞出了很远。
这时,另一辆车里也走出一人,正是那位书童。
张强扭头吩咐道,“你们两人擒下他。”身形一闪不见了。
邹立在旁吓得脸色一白,正待上前,张总镖头艰难地回头望着邹立,道:“立儿,这些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不要去。”
邹立一听,紧紧咬着嘴唇,全身发颤。
那两人本来看见邹立还要上前,正准备下手,看到邹立随后又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道:“小小的引气二层,却混在一群低阶镖师之中,可见也是个无用之人。杀了你还污了我的手,‘滚!’。”
说完,飞起一脚,将邹立踢到一边,向刚出来的那位书童扑去。
那位书童手一挥,一把长剑祭出,刺向其中一人,眼见这要刺中,不料那人身一扭,差小小避过一剑,反手一掌向书童拍去。
书童倒是精明,长剑一收,迎上巨掌。
不料,另一个人从旁一刀砍来,一声闷“哼”。
书童想是吃了一刀。身子一错,转身就向外跑去。
后面两人中的一个高叫道:“李水,不受伤都敌不过我一人,现在既受伤,我又多了一个帮手,看你向那里跑,不是长老要我们活擒你,还能留你到现在?乘乘地等着受缚吧!”说话间三人都跑得没影了。
一众镖师见几个恶人都跑了,这才拥上去围着张总镖头道:“总镖头!你没事吧!”
总镖头望了众人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们去看看小山,小立怎样了。”
不一会,众人回到总镖头的面前,其中一个扶着邹立,李山则放在地上。
看情形李山是没得救了。
一人叹了一口气道:“身在江湖,虽明知有这一天,可是今天的事也太窝囊了。”
总镖头摇摇手道:“你不明白,平时叫你们勤学苦练,你们都怕苦,以为自己的修为很高了。其实你们的修为与新城县里的一些世家相比,连人家的一根毛都比不上。这一方面与修练的功法有关,最主的是灵药。那些世家为了灵药经常大打出手,今天我们不幸卷入其中。还是运气,这些人没时间理睬我们。不然,后果实难想像,你们去收拾一下,回镖局吧!”
邹立看到张总镖头说话都气喘嘘嘘,将手向两边一挣,一歪一歪地走过去,扶着问道:“外公!你不要紧吧!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出来,不出来就不会有事了。”就完泪水直往下掉。
张总镖头摸了一下邹立的头道:“身在江湖,这些只是平常之事,艺不如人只能怪自身。你还小,以后就会知道。”
邹立摸了一下眼泪,恨恨地道:“小山的仇,我一定要报,只是刚才那些人说什么练气三层、二层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人怎说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引气二层,将来也没有什么用。难道我就真是没有用吗?”
张总镖头叹了一口气说:“什么是引气期我不知道。不过,听你李家外公说:你所修练的是一门养生功,一般人很难修练,一旦修练之后再想修练武修内气,更是难上加难。我本想让你修练我的内功心法。可惜的是,我的功法也只能修练到武宗初期,你的父亲也不大愿意。你李家外公的养生经是可以修到武宗后期,而且对从事医术、炼制丹药也是极有好处的。这些你现在想必有所体会,可惜修练起来太难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真如那人所说,我就是个无用之人吗?”邹立伤心地问道。
张总镖头看了邹立一眼:“也不是没有办法,叶郡卧虎帮每隔五年就会招收13至15岁的少年弟子。这些少年到了卧虎帮之后,会安排习武三年。听说卧虎帮有一门练体术,只要能吃得苦,一旦练成也是有极大的威力的。据说,要是能突破十层,就是一般的先天高手都不是其对手。”
邹立眼定定地看着张总镖头道:“外公!我要去卧虎帮,去习练练体术,为小山报仇。”
张总镖头望着邹立道:“你父母会让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