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水连看都没看岑采良一眼,转身取了一件什么东西来,“那事情可有点儿麻烦。”她把一串宝石手链递到岑采良的面前,“给你买的,外面的特产,咱们京城可是没有的。”
宝石闪耀夺目,熠熠生辉,看的岑采良的心情跟着很好,笑嘻嘻的接过了手链,“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给我的礼物,”她笑着道谢:“叶若水,谢谢你。”
叶若水被这直球又平白无故的谢意击中的猝不及防,笑着说道:“不用谢。”她看着岑采良,“你回去问问长公主,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见那位伏星一面。”
岑采良点了点头,显然是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若水,你为什么要见他啊?”一个护卫而已,真不知道叶若水为什么这么紧张,甚至连母亲对那位新回来的皇子也颇有些重视。
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找回来的皇子,圣安帝甚至都不能名正言顺的放在身边,只能做个御前侍卫而已。
叶若水无奈的看着她,语气循循善诱:“你想啊,陛下本来就对秦采女有愧,对那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呢?这些年是不是愧疚之感已经登顶了?若找不到还好,若是找到了的话日日放在身边又不能名正言顺的做一个皇子,你说,陛下对他的感情会是什么样的?”
岑采良思考了一会儿:“要是我的话,的确会想把他日日都放在身边看着。”
叶若水叹了口气:“若他是个普普通通的流落在外的皇子倒也罢了,人家从小跟在三皇子身边长大,情感上肯定非比寻常。这么样的一个人跟在陛下的身边,我只怕以后我的处境会更艰难。”
岑采良这才领会到了这一层意思:“那怎么办呀?”
叶若水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伏星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别人怎么看,但从内里是没办法找出什么破绽的。
只有接近伏星,才能看清到底他们现在是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总之,若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倒是可以收为己用,若是不成,叶若水对他的态度就只好是除之而后快。
反正伏星的存在的确挺棘手。出于情感的考虑,叶若水是不希望这样一个可怜人插进他们之间的斗争中,但如果他真的卷进来了,叶若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岑采良见叶若水有些发呆,瞬间担心了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听说自从你遇刺以后,身子一直没有养好。她紧张的把叶若水扶到床边,看着叶若水一句一句的往外蹦:“快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叶若水刚要说些什么,她已经走到的门口了。
岑采良站在门口想了想,又走到了叶若水身边,说道:“这些事我会好好和母亲说的。你不用担心了,说到底,这也是徐时璧的事情,七皇兄是个男人,在外面总能自己生存的很好的,不必你这个小娘子为他劳心劳神。”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最后郑重的说道:“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岑采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她担心的只有她,叶若水便已经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站了起来,拉着岑采良的手,用同样郑重其事的语气:“我知道了,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岑采良双目可视的松了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送走岑采良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叶若水只觉得还要下雪,天色还没晚,但是她依然待在房间里不想出来。晚饭的时候,张老夫人和叶夫人体恤她今天见客有些疲倦,便没有叫她出门用膳,而是单独叫了小厨房送过来一些饭食。
叶若水就是吃饭的时候,见到翻墙进来的楚衡之。
她惊讶的张大了嘴,甚至手里的筷子还没有放下,嘴角还沾了饭粒。
楚衡之何时见过这样可爱又单纯的叶若水,一步走上前来,轻轻的用手擦过她嘴角的饭粒,甚至还有些调戏般的放进自己的嘴里吃掉了。
叶若水:......
楚小将军看着纯情又天真,但是真的会撩啊。
她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楚衡之,手中的碗筷都没放下。
楚衡之心态倒是很好,坐了下来淡淡的看着她微笑,“怎么了?才两日不见再见到我就这么惊讶?”
叶若水很快收回了惊讶的目光:“我哪有。这几日总想着去见你,可是京城的眼线太多了,我一个太子妃走到哪都不方便,你是不知道。。”
谁知道话还没说完,被楚衡之一把抱住了:“若水,我都知道,我很想你。”
叶若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半饷,她才静静的开口道:“我的身份不方便我去见你,所以只有委屈我们的楚小将军来见我了。”
楚衡之听出了这话里的调戏,说起来,他们还没有正式的见过叶若水的父母,算得上是偷偷的瞒着所有人相爱。
楚小将军从小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更是年少得圣眷,整个人就是顺风顺水的代名词,哪里会有这么委屈的一天。叶若水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从楚衡之的怀里出来:“你吃饭了吗?”
两个人这两日没见,叶若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要不要吃饭。楚小将军无奈的看了看叶若水没有梳理好的碎发,许是下午睡觉的时候压到了,一小卷头发翘起来,显得呆萌可爱。他无奈的说道:“没吃。只有委屈樱樱让我来你这里,多添一副碗筷了。”
叶若水哪里会不肯呢。她吩咐牡丹重新布置菜肴,刚想站起来指挥,被楚小将军拽住了衣角。
叶若水觉得心都化了,她淡淡的看向楚衡之,说道:“怎么了?”
想了想,还没有等楚衡之开口说话,自己赶紧开口补充道:“我们现在这样,太委屈你了。”这是实话,叶若水想到楚衡之何时这样偷偷摸摸的,委屈自己过,全都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更甚:“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母亲开口说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