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次的发售会是凯利和通鉴的合作,所以连带着大众对通鉴公司的反响,都十分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汐去通鉴晃了一圈,随后接到了阅古秘书处的消息,说是下午开会。
竞争对手做出了成绩,阅古那边肯定是要坐不住的。
阅古的会议是在下午四点举行,然而在两点多的时候,林汐就晃晃悠悠去了公司。
她直接去了傅泽冰的办公室。
当时傅泽冰不在,林汐很自觉地在沙发上坐下。
估计是由于上次的藏毒事件,所以傅泽冰这货提高了警惕,竟然在办公室里边也装上了摄像头。
林汐撇嘴,坐在沙发上,等着傅泽冰进来。
然而这么坐了一会儿,她就饿了。
她给服务台打了个电话,说给自己送些点心过来,还特殊要求是要吃黑天鹅蛋糕。
然后她就走了出去。
由于林汐身份比较特殊,所以阅古上上下下也不敢怠慢,急忙派人去准备黑天鹅蛋糕。
过了一会儿,一个员工端着蛋糕走了进来,然而没有见到林汐的影子,于是她直接将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林汐回来之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大快朵颐。
随后她又渴了。又给服务台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喝卡布奇诺。
接着她又非常事儿多地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于是捂着肚子拿着纸抽,很明显是去了卫生间。
服务台的小姐们又赶紧准备好了卡布奇诺给林汐送了过来。但是她依旧不在房间里,于是送东西的小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边转了一圈,甚至还敲了总裁休息室的门,但是依旧没有看到林汐。
她很快就回来,将卡布奇诺喝完之后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很饿,于是又打电话说自己要吃果多鲜的水果拼盘。
这次小姐来送的时候,总算见到了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汐本尊。
随后林汐又陆陆续续点了素汤、零食、清茶等等一系列吃喝的东西,那几个送东西的小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了多少趟。
绝对不下十趟。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女人。
或许应该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女人。
傅泽冰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在沙发上挺尸的林汐,前边的茶几,更是一片狼藉。
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盘盘袋袋,很难想象她自己一个人竟然吃了这么多。
“哎呦,傅总,您总算是回来了。”林汐眯着眼睛看着傅泽冰,“我要告诉你,服务台的小姐必须要表扬,态度良好,行动迅速,不可多得。”
然而傅泽冰并不想理会她的废话。
林汐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现在还有十分钟就要四点了,我们是不是要去会议室了?”
“你竟然没有迟到,真是稀奇。”
“别这么说嘛,其实我一直都是很认真负责的。”
于是二人一块儿去了会议室。
路上林汐一直都在摸自己的肚子,显然是吃了太多身体不适。
毫无意外,会议上说的就是昨天晚上时装发售的问题。
“林董事昨天晚上给凯利公司举办了一场十分成功的发售会,实在是可喜可贺。”
“谢谢,我也觉得可喜可贺。”林汐十分不谦虚地收下了这恭喜。
“今天上午凯利公司股票涨停,下午开盘之后连带着通鉴公司的股票也一路飞升,而且据可靠消息,昨天晚上一起发售的珠宝,通鉴公司已经签下了许多笔利润可观的订单。”市场部的一位董事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得到的可靠情报,频频看向林汐。
好像是要让她给出一个说法的节奏。
“林董事,您之前说过您不会厚此薄彼,但是这次很明显凯利带动了通鉴的发展,针对这个您是否需要作出什么解释?”
林汐拍了拍手,也站了起来,煞有其事地道:“通鉴和我们进行捆绑销售是因为通鉴公司愿意,通鉴的董事长看得上我凯利公司。其实之前我也透露过和阅古合作的意思,但是咱们的傅总好像并不乐意和凯利合作。”
傅泽冰皱眉:“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凯利要和阅古合作?”
“傅总可能是贵人多事忘了,所以现在我重新问傅总一遍,您是否愿意和凯利合作?”
“不可能。”傅泽冰没有丝毫犹豫地接了口,要是和林汐合作,还不一定会被算计成什么样子。
林汐朝着各位董事耸肩,意思是什么结果你们都看见了。
傅泽冰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过干脆了。
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其实我的意思……”
“您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与凯利合作。”林汐打断了傅泽冰的话,“既然您自己不愿意,那也没必要眼红通鉴和凯利的合作,您大可以去找比凯利具有更大价值的合作伙伴,董事会全体成员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就是怕,您根本找不到顺心的合作伙伴。亦或是说,阅古等不到您找到合作伙伴的那一天。”
“林董事这是在诅咒我们阅古吗?”
“傅总真是多虑了,我是希望阅古可以发展得好的。”
负责市场部的董事仔细想了想,给了傅泽冰一个并不友善的眼神,随后直接问林汐:“那林董事对于现在阅古的发展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这是直接将傅泽冰给跳过去的节奏。
“我记得阅古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进行古董拍卖了,我之前就说过要让阅古走在主打古董的这一条线路,所以最好用一个古董拍卖来表明立场。”
“可是现在阅古并没有什么太过名贵的古董。”傅泽冰目光凉凉地看着林汐,“很多都由于上次的某种意外,给毁掉了。”
他说的是那次阅古藏毒,凯利将诉状策撤下去之后,龙帮来人直接对阅古进行了一通狠砸的事情。
“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阅古还没有进行古董补充?傅总,我现在真的要怀疑一下您的领导能力了,这么长时间您到底干什么去了?就这么不务正业?”
傅泽冰发现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话,这林汐总是会有理由扯到他的身上,简直是在加剧公司上下对他的不满……
以往会对傅泽冰多加维护的董事们现在也都垂着脑袋,默不作声。
半晌,傅泽冰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拍卖会?可以,办就办!”
“我就是欣赏傅总这么爽快的性子。”林汐笑眯眯地点点头,“要是从现在开始制定方案的话,一个星期的时间绰绰有余,您也可以联合一些收藏家来进行联合拍卖。当然为了表示我对阅古的诚意,这次的拍卖会我也会出力来帮助阅古获得最大的效益。”
其实傅泽冰很想说不用了,但是又畏惧林汐那张嘴。
散会之后,林汐很好心地安抚着傅泽冰:“傅总不要太过忧愁,我真的会好好出力,来保证这一次的拍卖会顺利进行。”
然而傅泽冰是真他妈地畏惧她的“出力”。
林汐从阅古出来,那辆她熟悉无比的宾利已经在路边停着等她。
她跑过去,开车门窝进了副驾驶。
顾经年发动车子,很关切地问她:“饿吗?”
“很撑。”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的雪很大,飘飘扬扬地洒落,很快在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毯。
林汐怎么也没想到顾经年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墓地。
下车之前,顾经年将后座的羽绒服拿过来,给她裹在身上,又将围巾给她一层层地缠好,直接裹了个密不透风。
万安公墓在半山腰,所以寒风有些凛冽。
现在是六点多,天色已然全黑。公墓的小径两边有许多路灯,将方圆天地内照得很亮。
林汐仔细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直到将算是亲近的人在脑子里过滤了一边,才想到是陈纯的忌日。
确实理应祭拜。
顾经年揽着林汐的肩上山,却不料她忽然停了下来。
转过头,是她在路灯下亮若繁星的眼眸。
“顾哥哥,你怕不怕?”
“我怕什么?”
“毕竟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你和我走在这里,怕不怕?”
听他这么问,顾经年一下子就笑了。
他的笑容很暖,像是这凛冽寒冬中的一缕春风。
“你笑什么?”林汐将下颚从厚重的围巾里抬了出来,说话的声音也清亮了许多。
顾经年弯腰,视线和她处于同一水平线,认真地看着她由于低温而有些红的脸,语气却是十分宠溺的:“要是我说怕,如何?”
林汐竟无言以对,他不应该说“当然不怕”,然后十分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吗?
这人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她其实问顾经年那句话,是很认真的。但是顾经年这句反问,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显然对于她刚刚那个问题,并不在意。
这也就侧面印证了,他当然不怕。
林汐忽然有种道行尚浅的小妖精遇到了千年老妖的感觉。
忽然有些羞愤,她转身就走。
然而顾经年却没有追上来拉她的手。
林汐噘着嘴,脚步越来越快,踩在积雪上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这一方空旷寂寥中万分清晰。
走了好长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长长的一串清寂的脚印逐渐被大雪再次覆盖。
身后传来一声口哨。
蓦然转头,那个挺拔的身形,出现在她前方几米处,朝她和煦地笑。
“我永远在你前方等着你,不在你身后,是为了不让你回头,而是让你不断向前。在任何时刻你走得累了,都随时可以扑进我怀里抱紧我,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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