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汐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沉塘。
古代对付那些不贞的女人,都会把她们绑在大石头上,然后推到河里边。
林汐真是要给自己跪了,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脑子里进水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她屏息住的空气已经不多,而且她现在离水面,越来越远。
窒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暴躁无比。
她看到水面上不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过,激起一朵朵小小的浪花,看吧,她就知道那些人有枪。
麻痹,现在这个狼狈,还不如被人一枪崩了完事呢!
林汐实在是有些憋不住气,嘴边开始冒出一串串的小气泡,本来不断划动的双手逐渐停下,整个人任命地朝着河底里沉。
她的大脑一片昏暗,甚至胸腔都有些疼,强大的水压伴随着窒息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浑身僵硬着,沉向冰冷的湖底。
忽然,感到身边水纹一阵波动,自己随后被人扣住,然后着一个嘴巴就吻了上来。
有丝丝气体传了过来,侵入了心肺之中,仿佛是荒芜的田野被春风细雨所润泽,春回大地。
她感受到一只咸猪手在自己身上不断地摸来摸去,接着身子一凉,那个她怎么都解不开的裙子就这么滑了下去。
贴身的衣物都被强大的水流给冲走,她现在周身空无一物。
卧槽,她不要明天浑身**地被人打捞起来!怎么可以死的这么没有尊严?
浑浑噩噩中,她感受到自己被人带着朝上游去,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她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宛如获得了新生。
从来都没有觉得空气有这么甜美过。
“夫人?”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汐睁眼,季华延放大的脸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卧槽,季华延,你……”林汐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地指着季华延,难道就是他刚刚亲了她?还扒光了她的衣服?
季华延的脸色在月光下有着可疑的红晕,抿唇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夫人,事出突然,不过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都亲了老子!林汐觉得这个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你敢看见,我就挖了你的眼。”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林汐猛然转头。
顾经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经年现在**着上半身,脱下的衬衣直接罩在了林汐身上。
他也是浑身**的,头发还在不断滴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了下去。
“顾经年,你怎么也弄成了这幅样子?”林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我不这样怎么把你从湖底捞起来?”
“是你把我揪起来的啊。”林汐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你还希望是谁?”顾经年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林汐转头看着季华延,发现他头发是干的,显然还没有下过水。
林汐一下子就乐了:“是你就太好了,顾先生,我不用被沉塘了!”
顾经年有些跟不上这丫头的思维,什么鬼?
上车之后,顾经年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给林汐:“车上没有准备女式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
林汐乖乖到接过来,直接套在身上。
“顾先生,你说我是不是遭报应了?”林汐忽然很严肃很认真地问。
“什么报应?”
“因为我今天把小茉莉扔进了游泳池,所以我也要掉进河里。”林汐的表情很认真,而且今天小茉莉被她摔了两次,她今天也被摔了两次。
哦呵呵,这一定是报应。
顾经年有些无语,只是虎摸她的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汐靠着她,糯糯地问着。
“监控。”顾经年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两个字,“帝国大厦的监控,多的超出你的想象。”
“你知道劫我出来的人是谁吗?”
顾经年点头:“知道。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林汐非常敏感地发现,巴黎刚才的街道上还是一阵人群攒动,现在却空无一人,就算是有也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全城戒严了?”林汐挑高了眉梢,转头看着顾经年,“你弄的?”
顾经年眸光微闪,从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嗯”的字眼。
汽车不多时到达了帝国大厦,看来自己被劫走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帝国大厦和今天自己白天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仿佛外边的全城警戒并没有影响里边的歌舞升平。
车子停下之后,季华延拿了一套新的女装过来递给林汐,很简单的款式,不是礼服。
头发没有办法了,林汐用手梳了梳,就这么**地披在身后。
她从车上下来,挽着顾经年进了大厅里边。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依旧在那般继续。顾经年和林汐很低调地走了进去,并未引起太大的骚动。
贺向庭急忙迎了上来,见林汐一头**的长发和明显换过的衣服,眉头死死地蹙了起来。
“无事。”林汐随意拿起一杯香槟,走到了另外一边,“怎么样?”
“不行。”贺向庭摇头,压低了声音道,“这位西卡小姐确实在我身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而且我和她也相谈甚欢,我和她说了合作的事情,她并不答应。”
“理由?”
贺向庭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她就是看不上我。”
“看不上也有个理由吧?是嫌弃你的能力,还是嫌弃你的外表?”林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费尽心思打听来的她的喜好,还选了贺向庭这么一个人,结果被她一个“不行”就给否定了?
“她就是说不行,你别问了。”贺向庭脸色很不好。
林汐脸色也不好,她还盼着回来之后听到一个好消息平复一下自己内心的愤慨之意呢,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出?
贺向庭举杯喝酒,意图用酒杯来挡住自己难看无比的脸色。
林恩骏这个时候凑了上来,贼兮兮地道:“姐你别问了,那个事儿还真不好说。刚才我看见那西卡小姐把贺大少带到了一边,还摸了他的……那个部位,随后见她摇头,我猜肯定是嫌弃贺大少不够强。“”
林恩骏的声音不算小,所以贺向庭自然也能听到。他握着酒杯的手指不断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但是却没有出言反驳,可见……
林恩骏所言非虚。
林汐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他妈算是什么理由?那西卡确定不是在耍她们?
这么说着,林恩骏忽然话锋一转,“姐你刚才去哪里了?去洗澡了?我就看见姐夫刚才阴着一张脸出去了,是不是你和别的男人去洗澡被姐夫给撞见了?”
贺向庭简直是要给林恩骏跪了,这林家少爷,脑洞是有多大啊?
“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汐恶狠狠地瞪着林恩骏,这个没心没肺的二货,白天那事是给忘了不成?
于是林恩骏悄悄摸摸地端着酒杯去撩妹了,只剩下贺向庭和林汐在这一隅。
“西卡现在在哪里?”林汐问。
“刚才还在和洛克菲勒家的人说话,一转眼就不知道了。今天一天她几乎把这里的男性全都给撩完了,结果那根项链还在她的脖子上好好挂着。”
林汐觉得不科学,这西卡既然喜欢儒雅的东方男人,而且这次的竞标说不定还要给自己择个夫婿什么的,肯定是要选东方男人的啊!
这贺向庭哪里不行了?
“她在那里!”贺向庭的声音扬了起来,看向了林汐身后。
西卡挽着一个人的臂弯,有说有笑地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那个男人,刚才还派人绑架了她,自己却和美人在这里有说有笑,真是呵呵哒。
“虽然不想承认,还是还是不得不说,这一次我们竞标的最大对手,就是傅泽冰。”贺向庭一见到西卡,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傅泽冰和西卡的熟识程度远远超过我,可见比我们有更多的优势。”
而且傅泽冰做那一行的,对这次的竞标,本来就势在必得。
“是么?”林汐抿了一口香槟,吐出的两个字仿佛也带着香槟的醉人味道,甚至还有些缠绵低靡,“我倒是要看看,傅泽冰有没有那个本事。”
林汐朝着傅泽冰走了过去,路过一个服务生的时候,将她托盘里的三杯红酒全都拿走。
她的左手摆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形状,修长的手指攥着高脚杯,走到了傅泽冰面前。
那里不只有傅泽冰河西卡两个人,而是许多人围在他们身边,衬得他们宛如众星捧月一般。
西卡已经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了傅泽冰面前。
大厅里不少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这里,都在看着这个西卡小姐选中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东方人……原来西卡小姐喜欢的是这一款。
傅泽冰眼里带着笑,那笑容林汐熟悉无比,每次傅泽冰得到什么心仪已久的东西的时候,都会展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的手垂在身侧,甚至都在隐隐颤抖。
他和那些豪门公子不一样,他要的是帮助,是扶持,如果能娶到西卡的话,那绝对是他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不枉他费尽心思好好准备了一场!
大厅里寂静无比,只有轻音乐潺潺响起,带着某种意味,潺潺流过人心。
就在傅泽冰手就要接触到那根他思慕已久的项链的时候,冷不丁面前一个素白的小手挡了过来,接着,冰凉的液体从头顶流了下来,湿了他满头,满身,满脸。
“不好意思,手滑了。”清清凌凌的声音响起。
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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