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妁妁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一刻等了许久、盼了许久他的小娘子总算是归家了!
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他看着她平日不施粉黛的面上如今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那双水润的眼眸里此时更多了一层妩媚。金色的花钿让平日娇美的小娘子愈发多了些让人失魂落魄的娇媚。
他走近她,伸手替她拿下凤六珠长步摇。灯火摇曳铜镜里照出一对璧人,端得是男才女貌。许是手抖心慌只见那红色的宝石细密镶嵌在金丝之上的凤凰六珠长步摇被他这般轻轻一摇就碰触到了她那雪白细嫩的脸庞。那样轻轻一晃直晃得他心痒...
他试探着轻轻碰触了一下,旋即想起什么忙又忍耐着住了手只又珍而重之地挪开,深邃的凤眸却忍不住在那白嫩嫩的脸上流连忘返舍不得挪开目光。
她虽不曾回首,也不敢多看铜镜。可落在侧脸上灼灼的目光又如何不能感知,只见那目光将她烫得脸颊飞红人愈发娇羞起来。她胡乱地拿下手腕上的珠串,随手放进妆奁盒子。下一瞬人却早已腾空,她惊呼一声,忙忙搂住他的脖颈,这人真坏!脑中蓦地冒出这么一句来,前世她在电视里听人娇羞地捶胸说一句“真坏”时总想笑,却不料至了自己处千言万语也不过就只变成了这一么一句。
还想娇羞地锤他一捶呢,可待他覆于她的耳畔小声地呢喃来了一句:“我的小暖儿,这么多年望眼欲穿总算是等到了你”时,她虽也心有感慨,只脖颈处的酥麻痒痒让她立时莺声沥语笑了起来。
这人定是故意的!
“暖儿,可痒?”
还问,分明就知道自己打小就怕这些。她缩了缩脖子,怕他再覆于她脖颈胡作非为,忙一把搂住了他,甜笑道:
“好哥哥饶了我!”
他眼眸微缩,一声好哥哥叫得他是热血彭拜。手攥了又攥,心跳动得厉害。最后,他还是疾步快行不几步就来到了东窗下。
待放下她坐定后,又拿出筷櫡慢慢搛了菜给她柔声哄着她道:
“这一日累着也饿着了吧,好暖儿,咱们多吃点儿,这一桌子菜虽不及秋浓手艺,却是你徒弟的一片心意。”
她眉头微挑,徒弟?她看向他:
“李枝子?”
他点头应道:“正是,为了给你准备这一桌,她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今日这般忙碌,李枝子就单留下给她做了这些?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这让姜亲王妃心里如何想?她虽知道这一家子人待她极好,可是人要知足也要尊重别人不是!
似是看出她的心中所想,他默默盛了一碗酸笋鸡皮汤递给她又是一阵哄:“傻丫头,那合卺酒意思意思就好,就你实心眼子!方才怎么就把那合卺酒一下都给喝了呢。来,这个多喝点儿,这是李枝子单为你熬的,说是醒酒最好,你且喝一点儿若不合口再让李枝子做就是。”
还让人家专门候着给自己做菜,这才进门的新嫁娘再没有似自己这般的吧!想说不合规矩,又想起面前这位可不从不是个喜欢循规蹈矩的。再有他那一句:“母妃还赞我做得妥当,往后也要如此疼惜媳妇才好,母妃还道你才归家让你莫要拘谨什么都按着在林国公府时候的来!”
虽然不会也不能将诚亲王府当成林国公府那般细心所欲,但是婆母的话还是温暖到了她。有人说若是有个好婆母那么婚姻也就成功了一半,她如今也是深以为然。
她看着他向来冷冽的脸上因为酒气氤氲酡红得有了许多的烟火气,让人越发迷醉不由笑了:“你也喝了不少酒,这汤爽口的很,也喝一碗吧。”
她和他浓情蜜意用完膳后,只觉面前这个男人看她的目光如狼似豹。她不禁生出一个念头,这人莫不是打了先将她给喂饱了再吃掉的主意?
如此一想,她的脸上红云立现,若是他执意要“吃”.....
嗯,她少不得“委曲求全”从了他。
也不知是她搂住了他还是他伸手抱住了她,不多时二人便躺在床上。她故作矜持忍着砰砰直跳的心静默片刻,他却轻咳一声伸手揽过了她,低低说道:“累了吧,闭上眼睛好好歇一歇。”
她一愣,他这是唱得哪一出?
许是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他的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柔柔地拍着口中更是柔声哄着:
“好暖儿,闭上眼睛,先睡一会儿。”
她满腹心思都在他说的闭上眼睛睡觉,根本就不曾察觉他是说先睡一会儿是何意思。怅然若失的她赌气般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早就乱成了一堆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婚之夜怎么跟她想象中的旖旎缠绵一点儿都不搭边儿?
“暖儿在想什么呢,快睡!”
随着他的催促声尾随而来的还有轻轻的揉捏,她不禁在心里轻叹:这人是装傻还是真的傻呢,洞房花烛夜哪里有让自家娘子快些睡的!
若不是甫作新妇,她还真想大吼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闭上眼睛将心里的愤怒悉数压下去,努力让自己镇定、努力对自己说不气不气,他这般总有后悔的时候!
“给你揉一揉,今日很累吧!”
见她在自己的怀里不安分的乱动,他轻叹口气,再让她这般来回乱动一会儿自己该忍不住了,他索性坐了起来挪到床尾,在她满心伤感之时,慢慢地开始给她揉按起了小腿。
露在外头的小腿纤细白嫩仿佛只要略一使劲儿就会弄出青紫!他揉着揉着又起了一头一脸的汗来。
她实在忍耐不住,想着今夜可是他们的好日子可不能就如此闷声闷气下去,一个用力她索性坐了起来,一双美目怒目而视:
“你要做什么!”
还有些话险就被她说了出来,她想问他要这般成亲前还是一副恨不能时时处处跟着她的样子这会儿居然又正襟危坐了起来!
他不解地将看向她:“你不累么?”
若不累,他可是忍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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