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们儿。
路明非呆住了,随后就看见曼蒂收起笑容盯住他说,“救人要紧,还是这个不知道哪儿钻出来就敢冲我们下手的傻逼野人要紧?零现在还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躺着等手术,你多浪费一点时间,我们要救的人生还率就越低,能不能把你的仁慈和道德先放一放。”
路明非绷住了脸颊,面无表情地重复了曼蒂的话,果然被曼蒂扯住头发的女野人浑身打了个颤,低着的头隐藏的那张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凶恶之外的表情。
恐惧。
“懂得穿着衣物遮羞,也有成体系的语言,就代表着一个人有羞耻感,对于一个有羞耻感的女人来说,没什么比贞洁的威胁和性命的威胁双管齐下更好的逼供方法了。”曼蒂扯住女人的头发,低头看着她那不断变化的表情说道。
曼蒂探身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了野人女孩的屁股上,巨大的疼痛感让对方尖叫了起来,同时大喊出了什么话语。
“翻译一下。”曼蒂说。
“我觉得应该不用翻译这句话了...”路明非说。
“豁...”曼蒂低头,发现了这女孩盯着自己的眼眸一片淡金色。
路明非也忽然发现自己压住的这个野人女孩那赤身的胴体的温度居然开始上升了。
与此同时极为细密的漆黑色绒毛从皮肤上钻了出来,毫无疑问这是血统技术,因为恐惧和愤怒,她强行提升了自己的血统,只不过手段很粗糙,效果相当有限。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压住的野人女孩身上那股子力气变得稍微大了一些…可也没大多少。
在绝对的力量下,这种临场的爆种效果微乎其微。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给了这个野人女孩肚子一拳,一电炮就给对方狠厉的眼神骤然干清醒了不少。
以往搏命的技巧,在这两个外来者的面前瞬间变得不值一提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小猫露出了爪子,可笑又可爱。
现实的雷霆打击终于让这野性的女孩瞳孔中闪烁出惊恐。
“体温那么高,我还以为你害羞了呢。”
曼蒂微微偏头,扯着野人女孩的头发,顺势蹲了下来。
她右手收起骨针,曲起食指和中指轻轻插在了这女孩的右眼球上部,拇指抵住眼球下部,稍微用力,那颗淡金色的眼球就往外凸了出来,那压迫感瞬间让对方不敢动弹,只能强迫着盯住曼蒂。
“时间差不多咯。”曼蒂看着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舔了舔嘴唇,插在女孩眼球上下的手指越发地深入,压迫感带来的是疼痛,以及视觉内出现的血红和黑暗。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之中,野人女孩眼中的这个金发外来者脸上带着的那个笑容,简直就像是魔鬼一样阴森。
就算是亚特兰蒂斯之中最为阴险狠毒的毒蛇,也从未给她带来过这种血液发凉,脊椎骨冻结般的恶寒恐惧。
精神,肉体上的双压迫,最重要的是成功的让受害者感觉施暴者是个神经病和变态。
这个野人女孩终于崩溃了,大喊了什么。
“总不会还是在问候我爹妈吧?”曼蒂停住手上的动作看向路明非好奇地问。
只要路明非点头说是,那她手上这颗眼珠子就得活生生被掏出来。
“老实了。”路明非说。
“那你也不用脱裤子了,皆大欢喜。”曼蒂扯住她的头发用力一甩,把这个赤身裸体的野人女孩给摔在了泥水里,顺手把她的腿脚给卸掉了。
“别跟林年说这事儿啊。”曼蒂拍着手,笑眯眯地看向一脸复杂的路明非说道。
说实话,不像是演的。
路明非举双手投降,心中再度给这个女人的危险性添上一笔后,才蹲下开始正常地询问起了情报。
这下这个野人女孩老实了起来,依旧害怕地有些打哆嗦。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那点子手段在面前这些外来者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不过比起面前这个男性外来者,她更恐惧的还是不远处蹲着继续清点战利品的那个女人,简直没有道德和底线(来自野人的道德指控)。
一问一答之中,路明非抬头看向曼蒂说:
“纳西莫夫先生还有安娜他们的确还活着,被他们抓到了一个聚集地里,也就是他们这些土着的大本营。而且听她说被抓过去的似乎还不止安娜他们,还有之前一群到达岛上的外来者。”
“…之前的一批外来者。”曼蒂蹲下重新开始倒腾那些女野人身上扒拉下来的小玩意儿,“聚集地在哪儿?”
路明非低头又问,在地上的野人女孩低弱的回答后,他说,
“就在这座山的山顶背后,规模还不小,她称自己为‘选民一族’,和她的同胞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座岛上,我们这群外来者根本没有资格踏足这座岛屿,还有这座岛屿是神圣的,需要向神明请示才能留下什么的...”
“野人有点信仰很正常,不过他们口中的神明大概率就是这座尼伯龙根的拥有者,那条古龙?这意思是他们知道那条古龙的存在,或者具体憩息的地点么?”曼蒂若有所思,“问她这些稀奇古怪的炼金物品哪儿批发来的?”
路明非叽里咕噜一阵子之后说,“她说不知道什么是炼金物品,这些东西是部族里赐予她的遗器,是为部族做出贡献的人都会得到的荣誉奖赏。”
“问她这么弱是怎么在这座岛屿上生存下来的。”
“她是她们部族里最弱的一个,还有着其他更强大的‘战士’,他们甚至能定期成群结队狩猎森林里的恐龙。”
“定期狩猎恐龙?”低头检查着那些女野人身上扒拉下来的那些小玩意儿的曼蒂忽然动作一顿。
正好,她拿起了一个塞子封口的泥烧小陶瓷瓶子检查了起来,“问她如果那些她口中部族里的战士如果受伤了该怎么处理?像是她们这种原始部落,受伤的话基本就等于死刑吧?”
路明非低头询问,只不过这次野人女孩说话忽然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同时视线还时不时瞥向一旁曼蒂手中检查的那个陶瓷小瓶子。
曼蒂拔出了小瓶子的泥封,凑到鼻尖嗅了一下,闻到了一股相当熟悉的气味——那异常到让人浑身不自在的香气,而瓶子里装着的东西果然也是液体,让她不需要多猜就知道了这玩意儿的正体。
“她说,战士受伤之后会被带回部族服用什么‘神血’,伤势自然就会加速复原...你说零的伤势可不可以...”路明非的眼睛亮了起来。
曼蒂随手就把瓶子丢给了路明非,路明非接住之后立刻就闻到了里面那致命诱惑的香气,也是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
“这大概就是她所说的什么神血,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怀疑这东西的成分会害死零。”曼蒂看着地上的野人女孩说道,“这可是龙血基因浓度相当高的物质液,过度服用轻则血统紊乱,重则直接血统失控变成死侍。”
“你怎么知道?”
曼蒂滞了一下,总不能说,我差点用类似成分的东西害死过零一次吧?
不过比起之前她搞的那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瓶子里装着的“货色”可要纯太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野人不应该不知道这些饱含龙血基因的产物直接内服会导致血统紊乱,难道说乡里人都比较莽,身子骨也比较硬朗,所以可以这样蛮干。
还是说...
曼蒂想到了一种可能,大步走上前,在那野人女孩惊恐地后退之中,一脚把她踹翻在地上,掏出那把暗金色的骨质匕首,一刀就捅进了她的胸膛,精准避开肋骨,浅浅刺伤了肺部,然后拔出匕首带起一抹血花。
曼蒂勾了勾手,从路明非手中拿过那个陶瓷的小瓶子,把它放在这野人女孩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野人女孩痛苦又愤怒地看了曼蒂一眼,但肺部直接受到外伤,也只能咬牙拿起了那个小瓶子,往嘴边凑去,努力喝下去了一些。
亲眼看着那陶瓷小瓶子里倒出了鲜红到不正常的液体流入野人女孩的口,曼蒂觉得差不多了再闪电般把瓶子抢了回来,随后静待着野人女孩的反应。
大约几分钟后,这个野人女孩的体温就上升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就连表皮的皮肤都变得暗红了起来,开始发散出一股热眼可见的热气,那是蒸发的汗液。
她略微痛苦地弯腰仿佛承受着什么折磨,可肉眼可见的,她胸口的被匕首刺出的伤势也开始冒出了淡淡的青烟,一会儿时候后就恢复如初了,那急促的呼吸也平缓了下来。
除此之外,之前被曼蒂和路明非殴打的淤青消散不见,甚至洞穿掉的左耳都停止了流血,大概率是愈合了。
曼蒂惊讶地发现,整个过程中,这个野人女孩除了体温异常升高,以及黄金瞳出现了明显的浮现以外,基本就没有其他什么副作用了。
失控龙化的迹象一点都没有出现,血统虽然被激活了,但却处于一种可控的范围内调动起了细胞的活性,有一种只暂时获得了高度血统精炼的自愈能力,除此之外一切处于可控的感觉。
“还真是万物皆可炼金术啊...这也是这座岛上前人留下的遗馈吗?”曼蒂几乎确定了这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和炼金术有关,还是相当古奥的炼金术。
这鲜红的液体总让人想到贤者之石的颜色,而效果却也有着和贤者之石传说中的“药白骨”类似的能力。
这可不是之前给零服用的从恐龙蛋液里搞来的,用水杯加热“炼金”出来的西贝货了,这应该是正儿八经的炼金药物,和水蛭药剂算是一档次的神秘性拉满的好东西。
琢磨了片刻,最终曼蒂还是把剩余大半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丢给了路明非,把赌不赌一下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路明非看见这小瓶子里装着的药物的效果,又看向远处青石上的零,毅然决然地走了过去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