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奇拿着一柄怪异的灰色匕首来到三只家畜前,他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苏启说道:“过来吧,这次你来。”
苏启深吸一口气,身体顿了顿,便走了过来,站到了苏奇身前,接过了匕首。
“跟着我念。”苏奇说道,他的目光看向三只家畜,有点狂热。
一段不明所以的古怪话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极其绕口,也不似正常语言。
“我怎么能跟你念得出这种……”苏启哪怕是听到这些话,都感觉到大脑发胀,便想开口拒绝。
“念就是了。”苏奇又念起了这些古怪话语,苏启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念了起来,却没想到第一句念完后,剩下的话语便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感觉一阵惊愕。
到了最后,苏奇已经不再说话,而是看着苏启的念念有词,眼神有些欣慰。
“这就是你最大的天赋了,苏启,你应该珍惜才是。”
苏启瞪大了眼睛,想要一问究竟,但是他惊恐的发现,不管自己如何反抗,也无法控制继续念叨着些怪言怪语。
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苏启抓起匕首对着三畜的脖子都是一刀,一时间都是牲畜临死之前的哀嚎,鲜血顺着伤口喷涌了出来,他拿起祭坛上的碗将血水接了下来。
再次恍惚的时候,苏启的身体也恢复了自主的控制,一旁的苏奇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颤抖的人道:“感觉这么样?”
苏启先是不答,等过了许久才惊恐的问道:“这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苏奇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十分的满意苏启的表现道:“看来你的天赋确实非常不错,在这方面。”
他见苏启又想张口说些什么,伸手打断道:“来了,他们来了,记住了,等一会哪怕是看到了你父亲也决定不能叫他的名字。”
苏启抬起头,用一个骇然的眼神看向苏府西北角的方向,于此同时屋子里的任青也不用自主的再次开启了心眼,通过房间看到,天边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线光芒。
这亮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屋子里,杨集和安玉都有感觉道,不由的想要睁开双眼。
“闭上眼睛!切记,无论是什么异动也别自作主张。”任青冷静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不由得让两人浑身一颤,立刻恢复了理智。
而且不但是任青的屋子房门紧闭,黑暗一片,整座苏府,以至于整个沙洲城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随着光亮的靠近,任青也彻底看清楚了是何物,那是一个个人形的光影,样貌像是常人,但是并无肉体,整个身体似乎由光芒组成,看上去神异十分。
几十个光影一点点靠近荒州城,身上的光芒虽然略有收敛,但依然把四周数十米照的一片惨白。
“这是什么鬼东西?”苏启下意识的说道。
“慎言,这些都是我们苏家历代的‘祖灵’,你父亲也在其中。”
苏启看着祭坛上的鲜血,心中犹豫不定。
“放心吧,只是献祭三畜而已,和邪神无关的。”
听了苏奇的话,苏启想了想,这确实和少阳派记载中九州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怪异的邪神仪式不同,如果真的发生有为人道的事情,相信六大仙宗早就出手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但真的如苏奇所说的那般无害吗?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光影朝着沙洲城赶来的一路上,沿路不管是何生命都如烟一般消逝不见,仿佛是被这无尽光吸收了。
苏奇摆了摆手,拿起那碗血浇在了祭坛上,肉眼可见的火焰自上面烧了起来,那些火焰燃烧着金色的光芒,像是一盏指路灯,远处的几十个光影立刻被吸引了过来。
它们的速度极快,不一会便飘到了苏府,任青发现每个光影的脸庞各不相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有一点相同,便是冷漠而毫无人烟的表情。
它们围在了祭坛旁,冷冷的看着火焰,苏启不断的用目光扫射,在其中找着自己的父亲。
不一会儿,火焰熄灭,苏奇随即高呼道:“还请先祖就坐!”
光影们一个个默契的离开了祭坛旁,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空气中安静的都有些许诡异了。
苏启焦急的寻找了,很快便在其中一桌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建木依然是十几年的模样,只不过眼神呆滞不像是真人。
“……”苏启下意识的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却被背后的苏奇一把抓住。
“记住了,你该干什么,别犯傻。”苏奇语言警告道。
场面陷入了僵局,苏奇很有耐心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过了许久,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府之中。
“酒鬼?他在这里干什么?”任青有些奇怪,但现在这场面古怪到了极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酒鬼脚步不急不慢走到了苏奇的身旁,阴着脸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墨黑色半人高的大酒桶,放在地上以后转身边走。
“酒鬼,世道变了,就连天道都变了,只有利用世间这些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苏奇开口说道。
“希望你是对的吧。”酒鬼脚步不停,快步离开了苏府。
看着独自离去的酒鬼,苏奇暗自道:“我当然是对的,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等到酒鬼的身影彻底离开了,苏奇这才一把抓起地上的酒桶道:“开始了。”
说完,他猛的一拍酒桶,然后向着天空一扔,把酒桶扔到了天上,一股金辉色的灵力从苏奇的身上涌了出来,和天空中的酒桶发生了碰撞。
顿时包裹酒桶外面的木头碎裂了开来,里面银色的酒水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在苏奇的灵力下,悬浮在半空,一股怪异的气味直冲鼻子,有点像是动物内脏混着酒水又经过发酵后的味道。
味道散发开来,所有的光影都失去了原有的面无表情,一个个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苏奇嘿嘿一笑,灵力在全身涌动,半空中的酒水像是雨点一样落下,落在了每个光影身前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