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嘛,她就是会做人一些。
知道懂得知足。
她也从来都不敢对他,提什么要求的。
自己的这个媳妇儿,又哪里像那个弟媳妇儿?
自己的这个媳妇儿,那就是特别的会省钱。
而且,她不光是在家里头特别的会省钱,从来都不会让他买这样买那样的,她还特别的会赚钱。
现在她挣的那些钱,基本上,她都全交到自己的妈手上了。
所以说,这是一个好媳妇儿。
一个善良,存好心,懂事的好媳妇儿。
自己的媳妇儿对比那个弟媳妇儿来说,她是真的要强的太多了。
关于自己弟媳妇儿的事,他这几年下来,可是听到自己的妈,说了无数次了的。
自己的妈有几回的时候,是经常性的在他面前提那个弟媳妇儿。
自己的妈总说,自己的那个长得像漂亮的弟媳妇儿,那就是一个败家的婆娘。
这一天到晚的,她就是喜欢拿自己家里头的钱买买买。也不知道,省着一点用。
而且,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他的那个弟弟高江源,就特别的喜欢对着他的媳妇儿大献殷勤。
弟弟他特别的喜欢给她买买买。
像那种补身体的蜂蜜,红枣,核桃,松子,鸡蛋,红糖,芝麻酱,桂花糕,芝麻糖,弟弟他那是常年在家里头给弟媳妇儿备着。
他好像就深怕他的那个媳妇儿,吃不好,睡不好,生活的不好。
高旗帜听到自己的妈,狠狠的把弟弟他一家给埋怨了一大通话之后,他这心里头,不是不嘀咕的。
他其实就觉得,自己的弟弟把他那个媳妇儿,看的过于贵重了一些了。
这女人嘛,可以宠。但是绝对不能宠过头。
一旦宠过头了,她就很有可能认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在他头上拉屎了。
所以,高旗帜有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弟弟那就很有可能是一个,怕老婆的窝囊货。
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巴结自己的媳妇儿的。
躺倒在床上的高旗帜,这个时候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儿子高康最近一段时间里头,经常性的往弟弟家里头跑。
他就开始怀疑起来了,自己的儿子之所以老往外头跑,他是不是还在暗地里受到了,他这个后妈的欺负了?
还是受到了自己现在这个媳妇的冷落了?
高旗帜这个时候只要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这个媳妇儿,很有可能就是那种喜欢在自己的面前装乖巧,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凶巴巴,他这心里头立马就有些不舒服了。
高旗帜其实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他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其实就是那种阳奉阴违的人了!
他在部队里头的时候,就是遇上了这样的人,才栽了跟头……
想到过去的那些破事儿,高旗帜这心里头不知不觉之间,就涌起了一股怒气。
高旗帜往常发泄怒气的方式,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
那就是摔东西。
或者是直接把这种怒气,发泄到那些新兵蛋子身上。
狠狠的打,狠狠的骂。
这样的话,他这心里头就会觉得舒服很多。
当然,这是他以前的发现录取的方式,现在的话,家里头根本就没有那种新兵蛋子给他训了。
所以,高旗帜就直接拿着苏馥莉经常看的那本医书,往地上狠狠的一砸。
接着,他又在那个书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在客厅里头,正在努力擦洗着那个木头沙发的苏馥莉,在听到自己屋子里头的那个动静了之后,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擦洗着。
今天,她必须把这个沙发,给擦得一尘不染。
要不然的话,自己那个性子有些苛刻的婆婆,就又会说她。
婆婆的那张嘴,越来越厉害了。
她根本就说不过人家。
她就算是能够说过人家,她也不敢说。
毕竟,自己那个人高马大的丈夫,对婆婆可是最孝顺的了。
自己要是跟婆婆对着来的话,他是肯定会打自己耳光的。
苏馥莉现在之所以这么想,其实还是有很多依据的。
就比如说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婆婆让她把那个大锅的黑锅底给刷的干干净净,而且还得刷成锃光瓦亮的。
她因为没有办到这个事儿,所以让婆婆感觉到特别的生气。
婆婆一生气,她的那个丈夫二话没说的,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当然也因为这么一个耳光,苏馥莉在她的心里头,便彻彻底底的歇了那个心思。
她想,自己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有了那个离开这里的机会了,那自己就一定要抓住。
苏馥莉觉得,自己现在过的这个日子,还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做他人的奴隶。就算是心甘情愿,那其实都只是暂时的。
或者说是另有图谋。
……
1978年,7月份的时候,国家再一次的恢复了高考。
而这一次的高考,天天在家都特别听话懂事,干家务也特别勤快的苏馥莉,就悄悄地找了她曾经医好了的一个年轻男人的关系,给自己报了高考考试的名。
她其实早在77年的时候,就已经成功的拿到了高中毕业证。
如今,她第一次上可以决定自己人生命运的战场,她心里头并不是不紧张的。
那几天的时候,苏馥莉一大清早的就说自己的肚子疼。
而且是巨疼。
所以,她就从姜丽娟手里拿了两毛钱,说是去医院里头,买点止痛药。
对于这个事儿,高旗帜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
苏馥莉考试了几天之后,才回家。
她这一回来,是拿着医院里头开的诊病单回来的。
姜丽娟看到那个病单上,如同鬼画符一样的字,她只是对着自己的大儿媳妇,干巴巴的问了几句,“你这身体是出了什么毛病了?”
苏馥莉此时此刻脸色苍白。她有些虚弱的回了一句。
“妈,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就是有些痛经。这些都是老毛病了。您不用在意的。”
姜丽娟听到这样的话,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顺口说了一句,“那你也多喝点热水。多喝热水,对身体好的。”
苏馥莉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点了一下头,没有说其他的。
对于这个家里头的人,她其实早就不做什么指望了。
苏馥莉自认为自己,对于这家里头的人,那是早就看透了。
这场婚姻,那是用来满足男人的生理需求,家庭劳务需要的。
自己现在的那个丈夫,是无法给她真正的爱,和关心。
那个男人其实就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他永远想着的,都只是他自己。
他从来就不会考虑到,自己这个做妻子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