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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霄国有此规矩,防的便是后宫干政,外戚混权。

不过,无深厚亲情,倒不妨碍暗中互帮互助。

同样有野心的人,血缘的羁绊令他们能全然信任彼此,携手共进。

“昨晚,皇上提及婚事,本宫以‘年纪尚轻’替你推了。”郑贵妃悠悠道,“现下的情形,与谁结亲,皆不妥,权势滔天的,轮不到你,寻常贵女,对你的大业无益,且多个拖累。”

“母妃所言极是。”君怀洛亦这般认为。

接着,就朝中形势,交换了些看法,末了,妇人道:

“皇儿今日因何前来?”

他招了招手,随侍奉上一锦盒。

“此乃邵南国贡品,有滋补养颜之功效。”

郑贵妃接过,打开端详片刻,端庄美丽的脸上却没浮现喜色。

“殿下真令本宫失望。”啪地合上木盖,语气严肃,“为了这等小事踏进瑶华宫,你可知,一路上,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落人口舌,万劫不复!”

他垂眸:“儿臣知错,只是昨日听范御医……”

“范景说什么,与你何干?”妇人坐直身子,美目凌厉,“这一殿的侍婢,难道伺候不好本宫吗,需要你特地来献殷勤!”

“娘娘息怒。”老嬷嬷忙劝道,“殿下是一片孝心。”

“真孝顺,就该把所有精力,统统放在运筹帷幄上!”顿了顿,郑贵妃端起茶盏,缓了口吻,“洛儿,太妃们及先帝皇嗣的下场,你不是不清楚,败者为寇,何况,你甘于屈之人下一辈子?”

“儿臣,不愿。”他坚定道。

妇人满意的颔首,宽袖微扬:“去吧,勿再逗留。”

退出时,一阵凉风吹来,正巧灌入口鼻,引发了喉头痒意,他捂唇连咳数声,身后响起对话。

“娘娘,殿下似乎有些内热,老奴去取些清火丸……”

“不必,这点小病,他府中自有良医。”

许是听得多了,他内心并无波动,快步出殿,登上车撵。

“容开,去善鹤别庄。”

“是,四爷。”

桃林的空地,一群少女以桃枝为剑,两两对招。

“虽说尔等无需武艺高强,基本的底子还是要练好的,关键时刻,能助一臂之力。”孟嬷嬷穿梭其中,时不时提点一句,“映雪,没吃饭吗?使点力!璟妍……”

角落,有两名女子,一紫衣,一黄衫。

穿黄衫的一个晃招,凑近了低声道:“小鱼,看后面。”

紫衣少女借着侧身闪躲的时机,回首望去。

小径尽头,三人迎面而来,为首的那位清隽矜贵,风姿卓越。

似感应到热切注目,男人敛眸,回视了一眼。

这一眼,令她旷了一个多月的心,得以慰藉。

“哎呀,你别光顾着看呀。”黄衫女子急了。

闻言,宁小鱼连忙挥出枝条,一下子刺中对方腰腹,勾破了一点裙纱。

“啊,抱歉。”

清猗吓了一跳,轻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对四殿下,还真是魂牵梦萦啊。”

薄红飞上脸颊,她抿着唇,倒未否认。

君怀洛等人已走远,这厢孟嬷嬷抬手喊停,让大家前往小院集合,有要事交代。

她们俩走在最后面,清猗瞧着好友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道:

“真不知该不该叫你放弃,要说殿下待你,与我们这些人,确是不一样,可这点不一样,值得你沉溺其中吗?别忘了,咱们皆为暗子,殊途同归,是要替邺王府效力的,非高官贵女呀。”

“我明白。”她淡淡一笑,“你们各有所图,而我图的,是他而已,全心全意追随,没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

“你啊,可真是死脑筋。”清猗叹息,“图什么不好,图个情字,不过,这满院子的牛鬼蛇神,就你最有人情味了。”

两人的交好,起源于去年一次高烧不退,大夫是开了方子,但调来侍奉的小丫鬟偷懒,不按时煎药。

昏迷之际,这么多人里,唯有平日不爱讲话的她,毫不畏惧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每日训练的同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照料。

否则,这条小命,八成要熬没了。

庭院内,孟嬷嬷握着一叠册子,环顾四周。

众女面露兴奋,蠢蠢欲动。

每年都会有达到年龄和条件的暗子,分到任务。

一旦出山庄,意味着香车宝马、珠帘翠幕,青云直上的好日子即将来临。

亦有些人,志不在此,宁愿接危险的零散活儿,落个逍遥自在,辟如清猗。

“惜霜,觅荷……”每唤一个名字,递出一本册子,里面书写了具体事宜。

她眼巴巴的看着七八本册子发完,不知该失望还是庆幸。

失望于未能成为他口中,最有用的暗子。

庆幸的,或许是可以凭着依旧简单的身份,偷得与他相见的机会。

“白芍。”孟嬷嬷忽地扬声道,“随我来。”

忐忑的跟进屋子,一封信交至手中,是她熟悉的字迹。

曾在习字的那些夜晚,临摹过无数遍。

“四爷说,此任务交给你最为合适,千万别辜负了主子的信任。”

待她阅完,又道:“这事关系重大,须万无一失,你各方面的能力,我是放心的,不过,有个问题,希望你及早解决。”

眸子扬起,清澈得似一汪湖水。

然而,孟嬷嬷的下一句话,令湖面泛起浑浊涟漪。

当夜,她爬上熟悉的墙头。

其实禀明一声,正门是可以走的,但相较于“白芍求见”,她更喜欢以小鱼之名潜入。

临近亥时,苑内寂静,只闻几声虫鸣,她从未这么晚踏足过。

幸好,寝房的烛火仍亮着,面朝花树的那扇窗半开,一道模糊的身影投映其上。

她走近了,轻轻唤道:“四爷。”

不等屋内的人回应,自怀里掏出一只用棉布包得紧紧的宽口瓷瓶,搁至窗台。

“下午那会儿,听到爷迎风咳嗽,即用土法子做了些川贝雪梨膏,疗效甚好……呃太医的药……毕竟是药三分毒,要不您试试这个。”

“嗯。”低沉的嗓音传来。

这两年,她大多打着送东西的名义接近。

第一回略为坎坷,差点被侍卫当成刺客处理。

许是东西还算合意,后来,没再受过阻拦。

却也仅限于隔着窗棂,交谈几句。

最多一刻,自行离开。

她不敢擅自进房,他更不可能相邀。

此事,唯清猗知晓。

故好友认为,主子待她,是存着些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