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奎泽话说至此,阿尔佩迪斯随即提醒道:
“奎泽先生,您毕竟重伤初愈,繁琐的说明事项还是交给我来吧。”
奎泽闻言,欣然应允。
“好,那就有劳你了。”
阿尔佩迪斯转头看向耶尘,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耶尘,在此之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五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圣光净土,以及超过五亿的圣光公民.......”
“假设,我让你在没有其它任何超凡力量的干涉下,一天之内,将上述的一切毁灭得渣都不剩,你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吗?”
阿尔佩迪斯这记冷不防的可怕问题,将耶尘整个人当场震慑住了。
“什......么?”
他眼神惊诧地看着阿尔佩迪斯,在发现对方的表情丝毫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之后,转而陷入到了长达数十秒的沉默和思考。
“......”
“......”
“......”
然后,带着迷茫与困惑的神色,耶尘终究支支吾吾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荒唐的问题.....“
“但是,如果只是单单讨论可能性的话......”
“我认为,自己应当是有能力将其实现的......”
耶尘这番言论并不是空口无凭。
因为,屠夫猎人杰提斯科基死前长达七天六夜的遭遇,正是最好的例子。
极致血体,以及它建立在不灭之躯基础上所孕育而生的血尘、血海、血日之连招,无论是杀伤也好,范围也好,持续时间也好,几乎都在各个方面达到了极致,完全可以说是神明级别的毁天灭地之招。
更遑论,耶尘第一次用出此招的时候,尚且还只是刚刚觉醒第六重梦境的时候,根本没有闲暇来掌握和熟络自身的变化......
结果,光是这样,他就足以将杰提斯科基数十万平方公里的灵界无差别毁灭得一塌湖涂,任何一处角落都没漏掉,这才得以将杰提斯科基最终逼到无路可退的绝境!
而时至今日,如果再让耶尘将整个圣光净土当做目标,全力以赴进行毁灭性打击的话......
那么,相比于最早时期的那轮恐怖攻势,他如今能够展现出来的力量只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霸道,更加离谱!
正因如此,对于阿尔佩迪斯这道可怕的提问,耶尘自认为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不过,得到了耶尘的回答,阿尔佩迪斯本人却是显得毫不意外。
“嗯,我想也是。”
迎着耶尘诧异非凡的目光,阿尔佩迪斯缓缓说道:
“事实上......”
“不谈你和前不久才加入的法努,单论我们原先这群极猎八席......”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能耐在一个小时之内,将圣光净土这片国度连同所有的公民从这世间彻底抹除。”
阿尔佩迪斯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就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而其余众人亦是毫无反应,就像是在聆听司空见惯的常识一般。
如此情形让耶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保护世界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阿尔佩迪斯语气澹定地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身处于圣光的统治之下,任何行动都必须顾及她的子民,所以面对外敌的入侵,单凭一人是永远不可能面面俱到,同时守护所有的国土......”
“但是,倘若当我们将圣光的原则弃之不顾,反过来将这里的一切都视为自己的猎物......”
“那么,我们每个人都能在一夜之间毁灭世界,将圣光净土毁灭得支离破碎,即便届时会有圣光出面阻挠,在那之前,我们一样能够在全国各地造成堪比深渊入侵一般的毁灭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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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成为极猎之前,你必须对于自己所具有的威胁拥有一个充分的认识。”
“特别是在教会人员的面前,你绝对不能滥用自己的力量,更不能在这群人的面前展现任何危险的态度或者想法,否则只会给自己和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警惕或者畏惧我们的力量,甚至将我们这群人视作完全不亚于深渊的潜在威胁。”
耶尘听罢,心领神会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之后会牢牢记住这一点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前天度过的那个恐怖梦境,随即又提出了新的疑惑。
“可是,既然事实如此,那么教会那边对我们难道就没有做出什么可靠的制约手段吗?总该不会只是单纯地提防吧?那样的话,如果真出什么问题,事后他们甚至就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啊......”
阿尔佩迪斯面不改色地反问道: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奎泽先生已经亲手给你留过答桉了。”
耶尘闻言,表情愣住,不过马上便是反应过来,旋即望向奎泽平澹如水的苍老面容。
“难道说......他们的制约手段......就是您曾经在我体内留下的灵魂戒律?”
“不光是我.....”
“就连在座的每一位极猎,他们的体内,全部都受到了和我一样的约束?”
面对耶尘敏锐的猜想,奎泽微笑点头承认道:
“你想得......完全没错。”
“接受我的灵魂戒律,正是成为极猎的条件之一。”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代替教会完完全全地控制你们。”
耶尘听罢,当场哑然。
“......”
奎泽不紧不慢地提问道:
“耶尘啊,你知道,欢愉剧院的院长其实就是曾经的极猎一员吗?”
耶尘沉默一阵,随后缓缓点头。
“这......我在战时确实听到某个小丑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这一点。”
奎泽缓缓点头道:
“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便是事实......而且,那位院长不光曾经隶属于极猎,甚至还是和我生在同个年代,和我同属于初代极猎的第三席,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耶尘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啊......这种惊人的事实......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奎泽表情平澹地说明道:
“总而言之,这个人毫无疑问是猎团的叛徒,然后,光是他这道个体的存在,就给我们带来了数之不尽的灾难和祸害,相信经历了这一战的你,想必对此已经深有体会......”
耶尘停顿一会,最终点头同意道:
“确实如此......没有他,也就没有欢愉剧院这个组织......没有欢愉剧院,也就不会有之后和屠夫的合作,更不会有深渊大军全面入侵圣光净土的当今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