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在被挑中给云怀做护卫的时候,都非常荣幸,在他们心中这是一个值得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强者!
云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虽然慕清颜的药很有效但是云怀这些天劳累奔波实在伤了身,要好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云怀睁开眼时,温热的阳光洒在面上,不烫也不凉,只是有些不适应这光亮的闭了闭眼。
然后看着这简陋的房间和守在他身边的几个护卫。
“先生,您醒了!”
几个护卫都第一时间发现云怀的清醒,一脸喜色上前道。
云怀脑子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面色仍有些苍白,点头。
护卫见云怀点头又松了口气,喜色道:“没想到那小姑娘的药丸还真有效果,先生,您感觉如何?”刚才李婶见那药丸这么好,也不敢居功,就把那药的出处说了出来,他们也都知道那药是一个叫阿茴的小姑娘给的。
见云怀有些费力的要坐起来,他们赶忙扶住云怀。
在堂屋里不敢进来的李婶听到动静,过来一瞧,也一脸喜色道:“公子,您醒了!”
门外正端着一盘饺子吃着,准备过来看看云怀情况的阿茴听到动静,忙把饺子塞进嘴里,赶进屋子里看着坐在床上的云怀,眼前一亮,把嘴里饺子咽了下去,喜滋滋道:“你醒了,我就知道我家小姐的药最好!”
几个护卫见阿茴端着盘子,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边吃,边跟自家先生讲话,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只是因为阿茴施药救了自家先生,这才没把失礼的话说出口。
云怀倒是不在意这些,疏离的眸光温和的看向阿茴,他已经从护卫嘴里得知是这个小姑娘救了自己:“多谢姑娘赐药之恩,日后姑娘若是有需要的地方,云怀定然尽力相助。”
阿茴边嚼着饺子边摇头:“不用,不用,我身上药有很多,给谁吃都是吃,只要你吃了能治病就好了。”
云怀是何许人也,几句话就知道这姑娘性子极为娇憨单纯,一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尔虞我诈,对于阿茴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云怀心里是喜欢的。
阿茴见云怀看着她,从盘子里夹饺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他道:“你想吃我的饺子吗?”
众护卫:“……”他们家先生才不稀罕你这粗鄙之物。
云怀也听得一愣,从来没有这样心无城府的跟人交谈过,见阿茴黑黝黝的眼珠子满是认真,他不由温声询问道:“姑娘自己做的?什么馅的?”
阿茴以为他真要吃,上前把自己手上的盘子端过去,坐在他床边:“我亲手做的,你闻闻很香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馅的饺子了,今早跟马大娘去摘菜的时候,看见路边长满了茴香,我摘了好多回来,很好吃!”
“茴香?”云怀一愣:“姑娘用茴香做的饺子?”
阿茴点头,献宝似的把自己的箸子递给云怀:“很好吃,你要不要尝尝哦!”一张粉嫩的小脸布满得意,扬着下巴道。
这下别说众护卫,就是李婶都对阿茴无语了,这姑娘未免也太娇憨可爱了些!
众护卫目光死死盯着那双阿茴用过的箸子,和那盘被阿茴吃过的饺子,别说自家先生根本就不会吃这个东西,就是吃,也怎么能吃这姑娘剩下的!
就算这姑娘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他们都觉得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侮辱他们先生了!
“好。”
云怀道了声,接过阿茴的箸子,然后就着那个盘子吃了起来。
屋内除了阿茴以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先生,这是别人吃过的东西,里面有口水,口水!
一众护卫看云怀不仅吃了,还把剩下的饺子全部吃完了,内心只能默默告诉自己,先生肯定是一路上没有进食,现在身体好转就饿了!
李婶也是这样认为,开口道:“我看公子身子还虚着,要不要民妇去给公子端碗粥来暖暖胃。”
云怀温笑摇头:“多谢大娘,阿茴姑娘的饺子很好,我已经吃饱了。”
李婶想着刚才那盘子里还有七八个饺子,吃下去倒是垫了不少肚子,便点头作罢。
云怀感谢的看向阿茴:“实在抱歉,把阿茴姑娘的饺子都吃完了。”
别人给自己尝一下,自己却把东西全部吃了,实在是太失礼了。
阿茴倒不在意,虽然她也很意外云怀竟然把饺子全部都吃了,不过这不更说明她做的饺子好吃!
这样一想,阿茴心里只有高兴,欢欢喜喜的接过云怀手里的箸子和盘子回去了。
……
夜晚,轻纱飘动的香风撩人,锦榻上美人怯怯坐在,低垂着的面颊还带着情事后的红晕,艳若涂脂,煞是诱人,披散的墨发垂落滑嫩的香肩,若隐若现上半身婀娜的曲线。
夜庭泽穿上衣服,回头看着这一幕,微微勾唇邪肆一笑:“怎么,累坏了?要本世子伺候你穿衣服?”
裴洛颜揪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咬着唇,下床把仍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夜庭泽打理好自己,在一旁美人榻上坐下,好整以暇欣赏着美人穿衣的一幕,直到裴洛颜一点点把衣服穿好,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挑眉道:“过来。”
裴洛颜自然不敢违背,默默低头走了过去。
夜庭泽一把把她拉入怀里,抬起她的面颊仔细的打量:“你说你这样胆小,模样也谈不上绝色,拿什么去吸引容珏?”
“世子?”裴洛颜瞪大了眼睛。
夜庭泽笑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我把你给容珏怎么样?”
他扬眉,摸着她滑嫩的脸,慢慢道:“天底下最尊贵清傲的世子,盛京女人都想嫁的对象,你想不想做他的女人?”
裴洛颜心头狂跳的看着夜庭泽。
以前她因为容珏未婚妻这两个字受尽族中姐妹的欺辱,听到这两个字害怕又恐惧,但是又一只希冀着自己真的及笄之后,和容珏成了亲,有那个男人的保护,就不会再受到别人的欺负。
只是她没想到容珏不仅不承认这门婚事,更是连面都不曾见到!
让裴家成为了全天下的笑柄,让自己被裴家抛弃,被夜庭泽玩弄!
去做容珏的女人,她对于这个问题,脑子一片空白,只呆愣的看着夜庭泽眼中的深沉玩味,不知道他又在折腾什么。
“我是世子的人。”她咬住唇委屈道。
“既然是我的人,就要听话。”夜庭泽吻着她的耳垂,轻声深情的道:“我要你去做容珏的女人,你就去做容珏的女人。”
耳边湿热的呼吸吹在肌肤上,裴洛颜只觉得浑身颤抖发寒,凭她这些年对夜庭泽的了解,夜庭泽这样说,就是真的要让她去做容珏的女人了。
这样就可以离开夜庭泽了,但那或许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她不知道自己该悲还是该喜。
“珏世子怕不会要颜儿。”她及时醒悟道。
当年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容珏就不愿意要她,现在自己已经是夜庭泽的女人了,容珏那样清傲尊贵的人,又怎么会要别人用过的女人。
“他会要的。”夜庭泽肯定道。
裴洛颜不明白夜庭泽为什么这么肯定,就见夜庭泽朝外喊了声,门外就有人直接推门进了来。
来人大概三十五六,容貌美艳,裴洛颜认识这是前段时间来到这里的女人,听说是齐家人。
“颜儿就劳烦齐姑姑了。”夜庭泽放开裴洛颜道。
齐凤玲上下瞧了眼裴洛颜,目光像是打量什么货物,随后对夜庭泽道:“一定让世子满意。”
悄静的院子里灯火未熄,武秦慎从外面忙完回来,刚去浴房洗漱完把水倒掉,就见齐凤玲走回院子。
他只看了一眼,然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齐凤玲一怒:“武秦慎,你给我站住!”
武秦慎无所谓的看着怒气冲冲追上来的齐凤玲。
齐凤玲被他模样刺得心里火直冒:“武秦慎,我这大半夜回来,你就不问我去干什么了?”
武秦慎淡声道:“我只要知道你没给我惹事就好,如今你是世子身边的大红人,何必跟我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夜深了,回房歇着吧。”说完,他避开齐凤玲,往自己的房间推门而进。
正要关门,齐凤玲冷着脸闯了进来。
武秦慎关门的动作顿住,转回身看着直接坐到他床上的齐凤玲,脸色青了下来:“齐凤玲,出去!”
“出去?呵,为什么要出去,女儿都给你生了,你还有什么不能看的!”齐凤玲嘲讽的看着武秦慎走过来,要拉她出去的动作。
对于武秦慎而言,十多年前被齐凤玲下套是他这辈子最耻辱的事情,每次被齐凤玲提起他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手上柔腻的触感让武秦慎只觉厌恶,避开齐凤玲的逗弄:“够了,离我远点!”
齐凤玲冷笑:“好歹在女儿面前,你这个做爹的就是这副模样!”
“你不要总拿女儿说事!”武秦慎恼火,压低声音道。
他承认自己对齐凤玲厌恶,虽然当初一切都是齐凤玲的设计,但陆婉是无辜的,她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怎么,你理亏了?心虚了?”
齐凤玲逼近他:“我当年清清白白的身子给的你不假,给你生了女儿不假,你欠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不假,现在我们母女无路可走来投靠你,你就是让你女儿看着你每天陌生人一样无视她的母亲,武秦慎,你有心吗?”
武秦慎心中的愧疚,让他无话可说,冷着脸上床躺下,头朝里侧再也不理会她的举动。
齐凤玲嘲讽瞧着他的背影,转身去把门关上,上床躺在他身边睡下!
腰间搭过来一只胳膊,武秦慎闭眼,忍住厌恶入睡。
……
莲花镇上一家客栈里,
护卫面色苍白,身上血迹斑斑,破烂的衣服上隐约可见里面的鞭痕,一看就知刚受过酷刑折磨。
此刻,他咬紧牙关,挺直脊背跪在地上,对着高座之人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长老给先生一个公道!”
“满口胡言!”
徐惟还没动静,坐在他下首的邱海站起来,一脚就朝护卫胸口踹了过去。
力道之大,直接把重伤的护卫踹到一旁柜子上,口吐鲜血,地上血迹斑斑。
旁边几个侍从都心惊的看着这一幕,心生不忍,更别说从他口中得知邱海竟然在云怀出去办事的路途上数次派人刺杀,让云怀生病昏迷。
云怀在漕帮龙蛇混杂的帮众里敬仰崇敬的存在,邱海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几个侍从心里都压不住生出怒火。
邱海踢完人,见到护卫的惨状心里气还没消,就发现屋内的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异,知道这样原因的他,跪在地上对着上座徐惟那双极为威严的眼睛,咬了咬牙。
“长老,我冤枉,我根本就没派人去杀云怀,这纯属是污蔑!”他一脸恳切道。
护卫捂着胸口,在地上抬头愤怒道:“你刺杀先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么多年你下手了多少次,先生只是没有跟你计较而已,这次先生顾念你是长老的侄子,也没说什么,但是你知不知道先生病得有多重,路上一个大夫都找不到,我好不容易到镇上来找大夫,却不想被你抓住逼问先生的下落,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要不是长老救了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去伤害先生!”
“长老,你别听这护卫胡说,我没有派人杀过云怀,抓他只是因为想要知道云怀的消息,谁知道这护卫死活不说,猜测他有问题,他是云怀的人,我是担心他对云怀心有不轨才动刑逼问他!长老,您要明鉴啊!”
邱海说到最后,确实慌了。
他承认他刺杀过云怀很多次,甚至这一次的确他也派人去刺杀了,但是这么多年都没刺杀成功过,这次的行为纯属习惯使然,他怎么也不相信突然就真的伤到云怀了!
所以,他确信自己是真冤枉,肯定是云怀不知哪里的仇家找上门,让自己顶了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