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小琪便去雅琼家里找雅琼,告诉她白老师可能因为身体原因停办服务社的消息。
“白老师停办服务社?这怎么可能!”雅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真的!昨天我们有七八个家长在他那里,李老师亲口说的。我感觉他们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赶紧去找别的服务社?”
白老师身体不太好这事,雅琼几个月之前便听李老师说起过,但看到白老师的服务社不但没有萎缩的迹象,倒是比原来还增加了几个小孩,她想那些话只是李老师说的些家常话题,诉诉苦而已,她对李老师说的那些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琪今天专门过来告诉她白老师的身体不好,服务社可能真的要停办的消息,还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与惊讶。
她回想起昨天去接艺成时白老师状况,心里感觉有些纳闷。
昨天她去接艺成的时候看白老师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么会她一接走艺成就说不办了呢?而且是当着七八个家长的面说的,那言下之意不就等于告诉家长们赶紧联系,给孩子预先去找好下学期的服务社吗?
既然是暗示家长们提前给孩子找好服务社,那下学期不办服务社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白老师那服务社对我们来说自然是最可靠的了,又正好在小区里面,确实让我们省了不少事的,在他那里花点钱也值的。可真不办了,我们也不能怎样的,毕竟白老师身体不好。”
小琪说的话,确实是这个理,雅琼“嗯”了一声。
听到雅琼同意了她的看法,小琪更担心了,说道:
“你看能不能想出个办法来,不然孩子们下学期就要进三年级了,在三四年级这个U型底里可是最关键的两年,如果错过了,后面就会很麻烦的,咱得想个办法才行。”
雅琼正在想着办法,被小琪说得心里有些烦,懒得去细想了。
“咱们不是给他们报了奥数班与英语班吗?到时让他们两个小朋友下了课就去培训班吧,这样就省事了。”
她们俩确实已经在英达给嘉思与艺成报了这两门课的培训班,里面有个选报项目,下午四点就会有一个班开班的。如果白老师不办服务社了,到时小孩可以在英达上课,等到上完了课的时候差不多六点,那时大人们差不多下班回来了。
“这个办法对你来说还是不错的,但对我来说还是有麻烦的。”小琪说道。
对小琪来说,她得五点半准时下班,如果不堵车,那时间也许刚刚好,但遇上了堵车之类的情况的话,也只能让嘉思自己回家,但回家后的学习谁来管呢?
“什么问题?”
“作业辅导的事啊!学校里的作业辅导我们可是有困难的。以前白老师帮我们把辅导作业的事给做掉了,如果到时要我们去做就是件麻烦事的。”
作业辅导对小琪夫妇来说还真是件麻烦事。
她们两口子虽然是本地人,各方面都有优势,但说到教育,他们虽然也上过大学,但基本上都已经忘光了,特别是对学校里偶尔布置的有些灵活性的题目,她跟孙放根本拿不下来。之前有一次白老师没检查完作业她们便把嘉思带回了家,结果那作业做了个一晚上也没有给小孩解释清楚。
雅琼没有这方面的担心,但别的家长肯定有不少人担心的。上上策还是得找到解决办法,让白老师把服务社继续办下去,至少也要把接下来四年办完,这样才是对她们俩最有利的。
雅琼想了一下,说道:“白老师话虽这么说,但现在可没有决定下学期不办服务社,我觉得他下学期再办下去的可能性大些。”
“你怎么这么肯定?”
“别光看白老师退休这事,你以为他就真能安享退休生活了?”
“哦,还会有什么?”
“我看未必,之前还听她爱人李老师说他的儿子在深圳刚买了房,花了两百多万,他们老两口想尽量帮那儿子早日把房贷还掉。看起来他赚了些钱,但这些钱都给他儿子还房贷了。”
这是白老师最现实的情况。白老师现在带十几个小孩,一个月也有上万块收入,扣除成本,还有赚七八千,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雅琼觉得只要能想到办法来减轻白老师的工作量,那他就有可能继续办下去,这可得家长们一起来想办法才行。
“白老师现在最大的工作量,其实是那些谁都可以做的杂事,象什么接小孩,照顾饮食之类的事情,只要把这些事情解决了,白老师的工作量就少了一大半。”雅琼说道。
雅琼这么一说,小琪明白了,说道:“做那些杂事还不简单吗?随便找个人都可以做的。”
白老师带小孩带得好,不只是她们俩这么认为,十几个小孩的家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小区听到白老师下学期可能不办服务社之后,白老师的身体状况竟成了这些家长们关注的焦点。
这些家长们自发组织了个群,开始密切关注白老师的身体情况,其中不乏各个行业的人,医生、律师、老板......什么人都有。
大家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白老师的身体不能垮,服务社必须要办下去。
“咱群里不是有陈医生在吗,可以好好地关注一下白老师的身体的,陈医生给白老师想点办法。”有人在群里建议起来。
“白老师那身体呀,我已经看过了,主要是不能让他太累了,如果再累下去估计下学期可真是不行了。”陈医生在群里回答,对白老师的身体情况,陈医生最有发言权。
“我们只要白老师能辅导好学生的学习就行,实在不行咱家长们有空的就去接小孩吧,接了小孩再带到白老师家里去,这样把辅导的事交给白老师做,我们把这些杂事给做了,不就行了?”
“谁有时间接?大家都得上班,这可没一个准信的,这还是难办的。”
“要做这个也不难的,看谁家大人有空,或是那些爷爷奶奶,只要腿脚灵活不碍事,大家给他们算一点点费用,让他们去一起接了,再送过去不就行了?反正又不远,接一个是接,接一群也是接!”
如果只是接小孩,在青藤小区里并不是问题。
有很多小孩的爷爷奶奶也是住在这里的,甚至有些爷爷奶奶,到了孩子下课的时候,喜欢站在校门口去看着孩子们放学。如果让他们去接小孩,既可照看自己的孙辈,又能给自己找些有意义的事做,得到小区里这些家长们的敬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要不这样,咱把家长有时间接的记下来,接一次就返点钱给他,这样应该可以的。咱在群里排好班,如果遇到了有事情的时候就先知会一声。如果谁家里有老人在家里,正好可以把这事给做了。”
“这个主意不错,有好几位家长的老人都在小区里,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的,到时算点钱,让他们去接,按接一次二十块钱计算。”
二十块钱平均到每个小孩也就一块钱一天,家长们都能接受。二十块一天,这个价格定得比较合理。那些爷爷奶奶们如果花上半小时接孩子就能得到二十块钱,自然是很愿意做的。
群里的家长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办法来,大家的目的都是尽量要让白老师两口子坚持把服务社办下去,让他俩来辅导小孩学习。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帮白老师也就是帮自己。
雅琼想到了另外的办法来为白老师做些事,减轻一下他跟李老师的负担。
她听说白老师对每个小孩都会做学情记录,便打算下了班去帮白老师整理那些记录,尽管不知道要怎么记,但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学会。
大家在群里讨论着,都开始盘算起来。应该说,家长们讨论出来的办法是挺有可行性的,大家付出的并不太多,但却解决了大家辅导小孩的困难。
看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陈医生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协调家长协助白老师辅导小孩的责任。大家有什么事在群里吩咐一下,他就会做出相应的协调。
有了这个服务社的群里协调,下了班有空的家长们都会去白老师家搭把手,帮着白老师及李老师做些杂事,甚至等最后孩子们离开了还可以帮他们恢复一下学习现场。白老师果然轻松了很多,白老师可以足不出户便可辅导小朋友们完成作业。
陈医生对这事很上心,时不时给白老师送来些调养品。
这样一来,白老师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竟然慢慢好起来了。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抵对门”,青藤小区的家长们硬是群策群力把这个危机给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