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大,你哥还有心思忧心你闯祸不闯祸,这其中的意思想必你如此聪慧,肯定懂。”梅氏挥退屋子里的人,只留下贴身侍女。
言听云连连点头:“嗯嗯,懂懂懂,嫂子跟我说说。我害怕自己闯祸呢!”
真是第一次见人闯祸闯的如此理直气壮。梅氏反倒担心她真会去闯祸,立马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于她。
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说明白。
枣庄的确是有人动了手脚,只是隐秘行事,找不出一点痕迹,所造成的惨状还不如梁城的惨状,之所以影响这么大,其中定是少不了别有用心之人的鼓动。
事情发生还不到十日,就已经有灾民流窜到京城,这速度,普通人家,若想从淮阴城这么一个地方到京城,也需要四五天,这还是天气晴朗,马儿带路的情况。
若想只靠走,又有这阴雨连绵的天气,灾民一无所有,怎么来的?
这是个疑问。
还有,目标很明显,太子刚走,就出事,时间上,便是早有人预谋好,就等着人往里跳。
只是背后操纵之人,手段高明,也只露出一些马脚,很快就被人抹去,能发现也很不容易啊。
言听云皱着眉:“这事,直接从收益最大的人身上查不就好了吗?”操纵之人最大嫌疑,现下就有一个。
梅氏双眼瞪着,这小妮子只怕就将此事是三皇子所做,应该立刻将其抓住给嚷嚷出去,幸好是抓的及时。不然真闯祸了,谁收拾?再次在心里给夫君一个靠谱的形象提高几分。“证据!证据!没有证据,谁敢定罪?就是说都不能说,否则,太子的名声,言府的名声就完了。”
言听云恹恹道:“我知道。”
梅氏:“这证据还得有力,直接,争取一击即中,不然不过是一时失宠,伤不了根基。你怀疑有道理,只是这样行事周全,却又不像那母子,还需静待观察一番。”
“嗯嗯!”言听云听明白了,但心情烦躁。
什么都不让做,束手束脚。
“你便好好待在家,莫要出去,你哥哥,姐姐心中有数。”
“嗯嗯~”言听云有气无力的应着。
一回来就碰上如此憋屈之事,真想找个人打一架。
梅氏看她那模样,显然是没有听进去,担心她做出什么事儿来,又将初夏拎到面前来,嘱咐一番。
即便严防死守,入了夜,言听云一个纵身,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白天梅氏的一句话点醒了她,那母子看上去是个蠢得,这么周密的安排,会是谁呢?
曾在越城边关时,宁清暄倒是跟她谈论过,那日使臣打算越过他们,直抵皇城,去和陛下谈判。
因此,猜测,皇城中,有人和焦夏国有消息往来。
“最好不是你!”言听云本不想和单眠有多少牵扯,她今晚亦不是去找他的当面对质,只是想看看,他会在干嘛,真的安心待在皇城里?
京城有一点对言听云来说,是极好的,那便是划定分区。也方便她找人。
使臣所住,便应是离皇权外围的一个地方。
未曾想,刚一抵达,还没费心思找,就见到一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手拿酒壶,望着她的方向。
“你来啦!”这语气仿佛是早知道她会来似得。
言听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单眠的跟前。
“出关了?”单眠眉眼一挑,那充满他国风情的眉眼里,尽是漫不经心的风情。
言听云这才觉得,当年那个不服气总是挑衅她的男孩儿长大了,而他们的距离也不再那么近了。“嗯。”
“不是说,等我想起的时候你才愿意见我?怎么?这么快就坏了自己的规矩啊!”单眠有些醉。
言听云一张脸藏在披风下,看不出表情,只听声音,便觉得疏离、冷漠:“言家的事儿,是你做的吗?”
“呵,”单眠嗤笑,那笑容下,竟是讽刺和嘲笑:“半夜三更,就为了言家?你又有什么立场质问我?”
碰!
是酒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有你的参与吗?”言听云又问一遍。
“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样?”单眠霍的一下站起:“言听云,就允许你不管不顾,找我报仇,就不允许我算计谋划?”
“终究,你我之间的恩怨,来源别处,和此处无关。”言听云声音发冷。
单眠:“那你又何必来找我?我的身份是焦夏国皇子!”
所以,南国越乱越好,他获利才大。
言听云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一言不发,离开。
刚刚的响动,已经引起了夜间守院的士兵注意。
言听云落在自己院落屋顶上,吹着风,将见单眠所有的心情都吹散,冷静下来,细想想,自己才是最冲动的那一个。
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单眠所做一切,才是正常的。
她又是凭什么去质问他的呢?
就凭仙界那点子感情?
相遇纵然很好,冲动却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
言家二姑娘,待在言家好些日子,安安静静的,实在不像是她平日作风。
难道规劝有用?
若是规劝有用的话,他们费那么多的口舌干嘛?
言钰傅是有些不相信的。
“钰归,这几日,你陪着你姐姐,可有何不妥?”这日在书房,言钰傅已经就此类问题提了不下三次了。
“吃得好,睡得香,不是发呆,就是打扰我看书。”言钰归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言钰傅问话的时候,将书放下,认认真真的再回答一次。
“可是……”
“哥,你看看我。”言钰归突然道。
言钰傅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哥,我六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可分心。”言钰归说完,就回到位置上,继续读书。
言钰傅听的一愣一愣,他们兄弟几个,个个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见识。
“行行行,你好好读书!”言钰傅也不是无故担心,远的不说,就看近的,每次一出府,便有关于她的言论流传出来,当朝贵妃都不放在眼里。
而她对皇室的态度,他隐约觉得,她是不屑的。但因为他们,却甘愿屈服下来。
是以,若她哪天被惹毛,去皇宫将天给翻个底朝天也是有可能的。
最最重要的,师从归尘,那和尚连田护卫都摸不出底线,只说很厉害。
可想而知,她搞事的能力是不缺的。
“可真是愁人…”言钰傅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