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索拉”程路拿起毛巾，狠狠的擦拭着桌子，就好像把桌子当做某个人的脸。
使劲再使劲，将桌子晃动的砰砰响。
“啪”
程路一把将毛巾丢在桌子上，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这样够不够干净，亮的可以照到你的脸。”
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云豆从抽屉抽出一张纸把桌子擦了擦，将毛巾拿起丢给程路，缓缓坐下。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有点近，程路连忙起开，毛巾掉地上，指着她说“你这人，我不跟你计较。”
捡起毛巾放到试卷上，他就走开了。
这下两个人算是结了梁子。
“顾浅潜，陆言平，云豆。老陈喊你们。”一个女生站在教室门口说道。
三个人起身。
“报告”
“请进”
办公室里面没有其它老师，就老陈一个人。手里捧着一张报纸，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见到来人，他把手上的报纸放下。眼睛眯着，笑出了褶子。
“你们来了，现在都跟我去布置一下会场吧！”
说完他就站起来，准备走。这话和操作，让三个人很迷。
顾浅潜没有动，连忙喊住老陈。急忙的问到“老师，我们去干什么?”
陈建国扶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头。不耐烦的说到“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布置会场。”
见他脸上的笑意没人，语气也不是很好。顾浅潜努努嘴，最终跟了上去。
四个人来到了学校的小礼堂，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搬运东西。灯光将整个大厅照的蹭亮，上面拉着横幅。
“庆祝梨水附中20年校庆”
气球散落在舞台的周围，无人问津。彩带没固定好，垂落在空中。
场面一度慌乱，没有章法。
“你们三个还愣这干嘛！赶紧收拾呀！”陈建国摆了摆手，催促着他们。
看了看周围，顾浅潜眼神里面只剩下迷茫“干什么?”
云豆和陆言平也没动，眼神里面却没有出现迷茫。很镇定的站着，一动不动。
台上有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个安全帽。正用手揩自己的汗水，看到来人。
他的眼睛里面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好像见到亲人一般。亲切的喊到“老陈，你终于来了。我都快忙的落不下脚了。”
听到声音，本来皱着眉头，不高兴的陈建国瞬间露出了笑脸。快速的走上前，和那个男人亲切的握手。
一点都不嫌脏，和热情的喊到“老李，我给你带帮手来了。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别客气。”
老李看了一眼三个人，在他们之间打量。脸上露出了欣喜，心里暗暗想着“太好了，又可以省3个人的工钱了。”
不知道老李心里的三个人，并没有傻呵呵的帮忙。说是布置会场，其实是来给人当免费劳力。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看清，顾浅潜就白活了。她不懂，老板为什么让她们来当这个苦力，明明之前在他那里那么吃香。
看到三个人一直愣着，也不说话。陈建国的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走向了她们，“温柔”的说到。
“你们按照老李的吩咐做事就行了，上课方面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们请好假了，我相信你们的实力。”
说完，陈建国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礼堂有些嘈杂，但是她们这一块却安静的有些尴尬。老李一点都不客气，脸上的褶子笑的挤成了一团。
好言好语的吩咐到“你们跟我来吧！”
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往台上走。
他的手先指向了台上散落的气球，然后指了指芸豆。吩咐“这位同学，你负责把台上的气球捡起来，然后装饰上。”
说完，看了一眼陆言平。伸出手比了比他的身高，又比了比台子。
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心的说到“这位男同学，你就负责在台上挂东西吧！”
就这样，两个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只剩下顾浅潜了，一个人显得弱小无助。
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视，老李一会儿拖住自己的下巴，一会又皱起没有。啧啧啧的直摇头，嘴里不停的嘟囔。
“这个太矮，有点胖。干些什么好呢。难搞难搞哟。”
作为一个耳聪目明的小可爱，顾浅潜是听的清清清楚楚，气的明明白白。这话，太不尊重人了，矮怎么了，吃了他家的米吗？
可惜，她不能这样怼。
最后，在无数次叹息过后。老李终于想到了工作，神秘兮兮的说到“你跟我来，给你安排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工作。”
这语气，让顾浅潜背后发凉。“好工作”怕不是一个反义词，她可以拒绝吗？顾浅潜感觉到了绝望，上个学还能被拉来当童工。
这是造了什么孽，谁能告诉她一下。
顾浅潜最后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个人。朝她们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恋恋不舍的跟着老李走了出去。
礼堂离她越来越远，她们走进了一条小路，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将景物遮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越走，她的心里就越没有着落。
她的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这是去哪里，好安静，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好了，就是这里了。”
“这里”顾浅潜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没有继续说下去。满屋子的油漆，她能说啥。
问自己是来当油漆工的吗？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老李提起旁边的油漆，指了指墙。很自然的吩咐道“你测试一下油漆，就用这面墙。闻一下那个味道轻一点，然后分类。”
测油漆，这个活简直了。反正顾浅潜是不能理解的，她是来读书的。莫名其妙帮老师一个忙，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最后居然要测试油漆的味道。
跟谁说都很奇怪，反正很无厘头。
顾浅潜站着一动不动，手紧紧的握着，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拒绝。叹了一口气后，她松开了手。
小声的询问老李，眼神里面充满了拒绝。
“那个叔叔，我要做到什么时候呀！”
看到她很明显的拒绝，老李不开心了。本来这个活就不好找人干，现在有一个免费劳力，还不会乱说话。
让他高兴的不得了，他是不会放过顾浅潜的。
“你测试完了就可以走了，放心，活不多。你们陈老师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一切听我的指挥。”
这话把顾浅潜接下来要问的话堵的死死，让她无从下口。只能默默咽下心中的话。
“学生，就是听话。”顾浅潜的沉默，让老李心中颇为得意。
提了几桶油漆，放在她的脚下。老李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开心的说“你好好干，一定要把每一桶油漆都试一遍。”
“都试一遍”老李压重了声音，重点强调。
看着大约有10桶左右的油漆，虽然都很小巧。却让她很绝望，油漆的味道很重。
吩咐完的老李走了出去，徒留顾浅潜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