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森一边听口令一边快速回忆。
白纸的中间被写上‘厉川’，延伸的线条分别列出：‘厉城’‘通叔’‘老陈’‘李舒云’‘陆熙冲’……每一个名字的旁边都标注了跟厉川的关系。
花了半个小时，晴森确定暂时想不出别的什么了，才放下笔。
“写完了？”晴森发现，刑天竟然在玩游戏，而且玩的是俄罗斯方块！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她答。
“噢。”刑天退出游戏，拿起晴森写完的纸来看。
“就这些人？”
“嗯！”晴森点头。厉川的关系圈，据她所知大概就这样了，即使有她不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厉川只上过幼儿园，而且时间不长，即使有学籍很多年前也被厉家抹掉了吧？没上过学就没有同学，那他的朋友，就是近几年认识的人而已。
厉川的朋友圈比她好不了多少，她虽然没有亲人，但是同学也有一大群，虽然不联系了，但是这些同学至少都是能证明她的存在的。
“我尽量吧。”刑天把纸收起来，“我先走了，改天联系你。”
“你...”
“放心，我信用可好了！当然你不信也没办法，做这一行连保密协议都是无效的。怎么样？你反悔了吗？”刑天顿了一下，没马上把背包背上，看着晴森。他有认识的做私家侦探的朋友，他的朋友说过，做这一行都会有这样的问题，顾客就得承受这样的风险，他们只能做到先完成任务再收钱。
“不，我查！”晴森立刻道，她没得选，“我是想说，我们还没谈酬劳方面的……”
“哦！”刑天松了口气，还好，他差点就失去了一个谈判的机会！
“我还没问，你开个价吧！不过我之前也说了，我可能一下子拿不出很多钱，但是我人就在这儿，跑不了，你要是能接受我分期……”她的钱已经全部投入到一食记了，目前收回来的也没有多少，但是只要店里的生意一直这么好，她还是能应付的。
她也知道这样可能不合规矩，所以才在网上聊了那么多人都没谈好，可她等不了了，现在能做的她都要试试。
“哦，这个你说过了啊！”刑天不在意，“我能过来就说明我能接受，而且我开的价肯定是你能承受的。”
说完，刑天看了看这个房子，回想刚刚吃到的美食，嘴巴里果汁的香味还没完全散掉。
“你说。”晴森紧张地绞着手。如果刑天真的能完成任务她怎样都行，实在不行，她就先找班长帮忙，钱她肯定是能还上的。
“我不要钱。”
“啊？”晴森愣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要钱，我接单子很少要钱的。”刑天解释。他赚钱的渠道很多，在群里接的单子却很少谈钱。而且，这是他第二次接这样的任务，找人这样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做。
“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人，但是我会尽力。如果任务完成，你有两个选择：一，给我一百万。二，包我一年的一日三餐，而且我只吃你店里的东西。”
“啊？”晴森彻底懵了。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就达成共识吧。你选哪种支付方式？”刑天一手抓着背包带，一手拿着晴森的那张纸，等她做决定。
“第，第二种。”晴森眼睛都忘了眨。
“好，就这样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的，你的微信我已经加上了。对了，我下午还会过来的，六点吧。你今天有提前打烊的打算吗？”刑天把纸收到背包里，把背包背上。
“没有。”晴森摇头。
“行，就这样，那我走了。”刑天挥了挥手，就径自下楼了。留晴森一个人在楼上凌乱。
“嗨大神！”刑天走到一楼，就被一个突然走过来的人拦住。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刑天澄净的蓝眸让魏前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诱拐儿童的坏叔叔。
“大神你好！我叫魏前，晴森用来跟你联系的那个号就是我的。”
“噢，你可以叫我刑天。”刑天有点不高兴，他急着走呢，这人想干嘛？
“刑天大神，我是晴森的好朋友，我想问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魏前丝毫不介意眼前的人是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孩，因为在他们那一行，没人在意年龄，各大排行榜上的排名都是实打实的按实力来的。
昨天晚上，晴森给他打电话之后魏前就联系了同行的朋友们，有人提出知道这么一个人，‘刑天’经常活跃在一些群里，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很喜欢跟别人聊美食聊游戏聊动漫，所以算是个怪咖。
今天他算是间接面基了，对方还很可能是个高手，他怎么能错过！
“我们已经搭成共识了。”刑天回答，“具体的你应该去问她。”
魏前看着潇洒走掉的人有些恋恋不舍：不愧是大神，太有个性了！
魏前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崇拜呀！因为好奇呀！这个圈子里的大神，不说大神了吧，很少有人愿意露面的。魏前算是外向的一个人了，要他跟网友见面也是不太乐意的。不过这个刑天...本人长得也太可爱了吧！
晴森在刑天走后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果然看到新朋友哪里新增了一个好友邀请。点‘同意’，反正她已经么有隐私可言了...
再说刑天出了一食记，并没有一路返回，而是在附近转了一圈。
这个地方也太落后了！刑天在彬县所有可能有房子租的地方都转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是的，他要租房。这个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差一点儿，来之前他已经把地图研究过一遍了，这地方尚在开发中，找房子有点难，但是他不想住酒店。
失策了，刑天大神难得地有些泄气，不得不在手机上搜附近的酒店。
低头走着，没注意看路，刑天选了当地最贵的那家酒店，正要点进去看详情，一个人撞到了他。
应该说是刑天撞到了别人。
“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你没事吧？”收起手机，刑天观察了一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