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微笑接过，脑海里把陪厉城看的比赛回忆了一下，然后弯腰屈膝，举球一投。
篮球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进框里。
空心球。
晴森抿嘴，她一个运动白痴都知道这种不碰板不碰筐的叫空心球。
厉川也没料到第一次投球会是这个效果，看向晴森，“意外。”
晴森强行微笑：“我还是叫你厉大神吧，贴切。”
“呵呵，陪厉城看过比赛，想起了大概的动作，应该是运气。”厉川笑着把球还给她。
“试试？我现在也算有点经验了。”
晴森没拒绝，其实她蛮想试试，投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是什么感觉。
她看过男生投篮，以前她们宿舍到饭堂的路要经过一个球场，经常看到男孩子们玩。
男生上篮的姿势很潇洒。
她只想三分线碰筐，要求不算高吧？
厉川让她举球，纠正她的姿势。
“手指别太用力抓着，眼睛看着篮筐，对...”
老陈受命来叫人吃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家小川少爷正环着小孟小姐，像是解说着要领。这是教人打球吗？啊，好温馨！
老陈亢奋了，赶紧回去八卦。
不一会儿，厉家篮球场一角出现这样的一幕：厉城、老陈、通叔，三个人挤在器材架边上，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球场上的两人...
“我记得小川对篮球没兴趣...”厉城小声嘀咕着。
他喜欢篮球，但是厉川不喜欢，以前为了让小川放松一下，也拉着小川一起看球赛。
但是小川对所有球类都没有表现出兴趣，跑步是他唯一能拉上小川的运动。俯卧撑还是跟他比赛输了才做的。
天知道为了让他家弟弟多运动他做了哪些努力！
“这您就不懂了吧！”老陈晃晃脑袋，“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男孩子也会为心上人做自己原本不怎么喜欢的事的。”
“嗯~说得对。”通叔插刀，“这就是年轻。”
“这就是青春。”老陈跟上。
厉城汗颜，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自从晴森在厉家出现过后他就不太招这两个老人家待见了...
不过弟弟的热闹他还是很有兴趣来凑的！
不知道玩了多久，晴森感觉自己已经一身汗了。
“好多年没运动了，大学选的还是不怎么费劲太极拳。”晴森喘着气，冬天以来她还没有感觉这么热过。
跟躲在被窝里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是真的热，冒汗那种。可能是她运动太少的缘故，厉川一点儿汗没流。
厉川表示，多亏厉城经常拉他跑步。
“什么感觉？”厉川帮她拨了拨黏在颈后的发丝。
“夏天的感觉。”晴森回答。闷、热，喘不过气。
“可以运动一下，你很怕冷。”厉川想了想，以后一起跑步也不错。
“算了吧，我愿意多穿点。”晴森直接否定这个建议，“我怕冷，更怕热。夏天出汗黏乎乎又压抑的感觉很不好。”
“那青城很适合你，夏天不会很热。”
“嗯，这可能就是我能在青城待这么久的原因。”晴森点头，冷归冷，青城的夏天还算舒服。
“有留在青城的打算吗，以后。”厉川带着期待，她留在青城的理由，可不可以...
“我...”
乒乒，乓乓、、
晴森和厉川抬头，发现是通叔和老陈他们。地上散了一地的乒乓球。厉城则一脸无辜。
“那个，哈，小晴森、小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刚刚出来叫你们来着！”
球撒了的时候，老陈和通叔不约而同瞪了一眼厉城：成事不足啊！
厉城：意外啊......
“好的...”晴森有些愣，叫吃饭需要这么大阵仗？
“我把这里收拾好，通叔你们先过去吧。”厉川出声。有点无奈，想也知道这几个人是来干嘛的。
“呃，我跟厉川先收拾吧，马上就过去。”晴森主动留下来，这一地的乒乓球...
“一起？哦好的，那、那我们先回去上菜...不着急哈！”老陈抓住了重点，赶紧拉着另外两人离开运动场。
“这两个老人家，咋咋呼呼的。”晴森笑着蹲下一起捡球。
“通叔他们很喜欢你。”厉川慢悠悠地捡球。
其实有捡球的机器，但是他现在不想说了。
“嗯？怎么说？”晴森诧异，“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怎么讨老人喜欢呢。”
因为从小接触的长辈不多，晴森不怎么会跟老人相处，小时候桐福院附近的王奶奶也总说她太安静了，不讨喜。
“不会，他们都很喜欢你，你冬至来过之后就老催我带你来家里玩。”
“是吗？我也觉得通叔和老陈很亲切，跟...我见过的老人家不太一样，心态很年轻。”
像小孩子一样，能玩能闹。
“晴森，”厉川沉吟一会儿，“你喜欢青城吗？”
喜欢吗？晴森认真想了想，毕业那天她确实是随机选的青城，选的时候心里是没有悲喜的。
从他乡到他乡，有什么区别？像散步一样，这个地方待一会儿，再换个地方待一段。
“大神，你那么聪明，要不要再猜一下？”他连她失业都能猜到呢。
晴森对他微笑。厉川感觉自己晃了眼。
“我猜喜欢。”厉川用笃定的语气说出答案。
就算不是，我也当你喜欢。厉川看着她。
试着喜欢青城吧！晴森。
晴森把最后一个乒乓球扔进筐里，借对方伸出的手站起来。
“走！去看看通叔今晚做了什么大餐！”
厉川推着球筐，看着她一溜烟跑了。失笑，竟然没回答他！
“哇！八宝饭好漂亮！”晴森看着通叔把蒸好的八宝饭倒出来，很激动。
“这是大神做的。”晴森一眼断定。
“诶？小晴森这么肯定？我记得你跟小少爷做的同一个花色呀！”老陈见缝插针地八卦。
“嗯，因为我做的没这么好看。”晴森老实巴交。
“哈哈！小晴森的也不错呢！”通叔一个一个地倒扣出来。
“啊，雪花的角歪了……”
“没事没事，第一次做成这样很不错了，以后让小少爷慢慢教你……”
就这样，几个人在厉家过了一个和乐的腊八。
这是晴森过的第二个腊八，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