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说枯枝指向不太准确,准确的是枯枝上的青苔。”
王星招呼大家继续前进,在闻不到粪堆问道的地方停下来短暂休息。
为了保证一直走的是直线,许晨徐浪一头一尾把控队伍,让前面带队的王星不至于走斜线。
这样的把控非常消耗精力,他们两个很累。
只要队伍稍微歪了,他们就会指出来,这真的不是常人能干的事。
在迷阵中,前进的道路必须直线,不能曲折,否则容易走偏。
喝水吃饭,小队再次上路。
王星有预感,最多再转两次,就会走出迷阵。
天空高远,红日夺目,紫月妖异。
本该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吃草地现牛羊的大草原,如今只有一行十二人行走其中。
苍天之下,孤独的十二人小队只有蚊虫为伴。
他们警惕谨慎,并相互鼓励,誓要走出草原迷阵。
走了许久,大家额头见汗,背着的背包成了包袱,犹如千斤加身。
王星打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轻喘着道:“大家有没有觉得很累?”
连他都喘气,更别说其他人,这一问显然是多余的。
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了,真的很累。
向阳额头汗水滚落,喘着粗气道:“怎么会这样?”
王星刚想回答,耿直的萧河抢在他的前面道:“亏你还是最年轻少校呢,连这都要问?”
萧河早就看他不爽了,有机会怼肯定得怼:“当然是我们已经走出迷阵了撒!”
萧河呛的向阳无话可说,两人年龄相当,一个已经是少校了,而另一个只是个士官。
着中间的差距···真的不是智慧可以解决的,必须要建功才行。
再说了,萧河这个粗狂的大汉,智慧也只是平常水准。
“萧河说的对,我们已经走出迷阵。”
王星接过话,算是化解了向阳的尴尬:“迷阵里我们不怎么累,可一出迷阵疲惫疲劳接踵而至,我们在迷阵里起码走了三天!”
这话一出,把大家惊讶的说不出话。
秦时月知道时间流速不同阁楼,看向王星道:“难道迷阵里的时间流速比外面快?可迷阵和非迷阵,不都是属于日月秘境?怎么还有如此大的区别?”
时间流速不同?
大家敏锐的把握到这六个字,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战区并没有把时间流速的问题公布出来,这虽然不是秘密,也不是现在能研究的。
只是把时间流速做成文件存档,以后有条件再拿出来研究。
战区主要的研究任务是研究灵气,再调人研究时间流速这种高大上的概念,只会徒增烦恼。
“老婆,这个问题很简单,秘境本身就跟空间有关,用科学来解释···我不清楚。”
走出迷阵,王星也放松了很多,难得开开玩笑。
他这种学渣如果懂科学的话,那他就有科学系统,可惜他没用。
大家都灰心一笑,连日来的疲惫与紧张消减了一些。
王星正色道:“别笑,我说的事实,我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我能用玄幻来解释。”
“在灵气复苏世界中,任何看似诡异,或者解释不通的事物,都能用此解释。”
“迷阵是阵法,虽然同属于日月秘境,但布下迷阵的是阵法大佬的话,就能理解了。”
“就像科学家,科学家也是分等级的,有的技术高超,有的只会剽窃。”
“大概就是这样吧。”
王星胡乱解释一通,听得大家云里雾里。
“队长,你这也太玄乎了,没讲出个所以然,你这纯粹是忽悠!”
开口的还是萧河,想到啥说啥,也不怕得罪人。
王星眨眨眼,轻松道:“你们要把思维转变到灵气复苏,而不要再沉浸在科学世界。”
“我敢断定,今后的科学都是为灵气服务的,不然我们就跟不上时代潮流,就会被这个新世界淘汰!”
萧河懵懂地点头,其他人也在思考。
用思维顾华这次虽然不太准确,但此刻只能用这个词。
当然,秦时月一直不在其中,她早就习惯王星的论调,也同意他的论调,她的思维早被王星带到这个新世界了。
“看看周围,野草还是那种野草,远处的小河还是那条小河,就连不远处的那块巨石,还是我们休息的那块巨石。”
“看似我们走回到远点,实则我们已经从迷阵中绕了出来。”
“那块巨石即是迷阵起点,也是迷阵终点,你们能说我们还在迷阵立吗?”
“阵法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不然我早就把阵眼摧毁了,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不是?”
这话一出口,大家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确实是在第二种野草与第三种野草之间的区域。
他们就是从身后比较锋芒的锯齿状野草区域到圆润的锯齿状野草区域的,他们回到起点。
向阳懵圈地看着前方,问出大部分人的心声:“队长,那我们再进入这个区域,会不会还会陷入迷阵中?”
“这个问题问得好!”王星赞赏一句,接下来话锋一转,“说实话,我也不晓得。”
“不过凭我的经验与直觉来看,既然已经破除了迷阵,那我们就不会再中招。”
“不然的话,这片区域就会大变样!”
王星实话实说,他不会弄虚作假。
看着大家担忧的表情,他知道大家一时间难以接受,生怕又陷入迷阵。
如果一直陷入迷阵,那他们的任务怎么办?
若果不进入圆润的野草区域,那他们要绕多远的路才能到达青山脚下?
有这些问题困扰,不担心才怪。
王星也看得出大家对走出迷阵的说法是云里雾里的,因为周围环境跟在迷阵里是一样的。
大家席地而坐,王星坐到秦时月身边,秦时月把头放在他的肩上。
“从大夏998年3月14日凌晨开始,灵气复苏就开始了。”
“之前笼罩蓝星三个月的阴云就是灵气复苏的征兆。”
“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我相信大家都经历很多非一般的事。”
说到这里,王星轻轻揽着秦时月的细腰,同时也把头靠过去。
两人相互依偎,亲密的样子又在不知不觉间撒了一地狗粮,大家也吃了一顿饱的。
“我们的生活被灵气复苏摧毁,文明被摧毁,秩序被摧毁,以前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
“如今我们要在毁灭中生存,在毁灭汇总探索,直到找到一条属于我们的路,并一直照着这条路走下去,只有这样,我们大夏才有希望。”
“我们大夏五千年的底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精神,愚公移山的毅力,精卫填海的顽强。”
“我们有夸父追日的勇气,后裔射日的智慧,盘古开天的魄力,女娲补天的手段。”
“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有仓颉造字、遂人传火、神农尝百草。”
“这是我们的灵魂,是我们的信仰!”
“我们大夏有精神、有毅力、有智慧、有勇气、有魄力、有手段、有灵魂、有信仰!”
“我坚信我们大夏能在灵气复苏中复苏,能延续五千年的辉煌!”
“泱泱大夏,上下五千年!”
“我们才过了上个五千年,还有下个五千年,以及无数个五千年!”
王星变成演说家,一直不停的说,说得热血沸腾,信心十足。
其实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演说家,但他的话能打动在场之人。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只是大家都没有察觉。
“从那一天起,蓝星的人类就该把目光、把思维转向灵气复苏,而不是科学。”
“不是我不崇拜科学反科学,而是现在就是这个状况。”
“我之前就说过,今后的世界是灵气为主,科学为辅,蓝星进入进化、修炼的新篇章。”
“时代潮流浩浩荡荡,跟不上时代者,必将被时代淘汰!”
“为了不被淘汰,请大家把思维转变过来,转变到灵气复苏,转变为玄幻!”
王星慷慨陈词,简直就是在指点江山。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有一股冲破灵气复苏世界的冲动。
无形之中,水火外焰瞬间浮现出来。
秦时月正听得心潮澎湃呢,结果水火外焰一出,她就清醒了。
伸手触摸外焰,她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冰冷,一毫的灼热。
水火外焰对她并不排斥,因为她是王星的老婆大人。
其他人则目瞪口呆,全被水火外焰所震撼。
在关于王星的传说中,并没有水火外焰这一条。
像赛亚人的外焰,简直就像一颗蘑菇弹爆炸,在众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向阳目瞪口呆道:“现在不止是灵气复苏,还有赛亚人?”
看着大家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王星终于停止了演说。
说真的,说了这么多话,又不是训学生,他真的口干舌燥。
摸出水壶正想喝一口时,他的目光终于看道了水火外焰。
恰好他听到了向阳提到的赛亚人,于是他装了个逼:“赛亚人算什么?我这是水火本源,比赛亚人纯粹的气之外焰强出N个档次!”
“还有,不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是土生土长的大夏人,不是变种!”
王星把身份强调一番,效果不咋滴,大家该怎么看他就怎么看他。
“队长,这不能怪我们吧,谁叫你说话的时候都能冒出来?”
萧河一点也不怕王星:“我们第一次看到不害怕就很好了,难道你不能接受震惊而只能棘手我们害怕?这是哪门子道理?”
王星:······
“我的意思是我这样子是正常状态,你们不要太过惊讶,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这四个字威力极大,搞得“民怨沸腾”。
“队长,我知道你属于传说级别的,但你也不能这么装吧,大家说是不是啊。”
开腔的是向阳,他早就不爽很久了,如今抓到机会自然要拉着大家一起上。
“少校说的在理。”这次萧河站在向阳一边,一起怼王星:“队长,你装就装呗,可你也要分场合撒,现在是装逼的时候吗?”
王星摊手,无辜道:“我没有装啊,真的。”
向阳萧河对视一眼,齐声道:“我才不信你个装逼犯呢······”
玩笑一番,大家又把注意力集中到正事上。
“按照我的推测,现在进入之前的迷阵区域并不会再次陷入迷阵。”
“布阵的大佬不会那么无聊,不然也不会弄个秘境出来。”
王星看看手表,正色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咋们接着走,再走两个小时在就地扎营。”
算上在迷阵中的三天时间,他们已经进入秘境五天了,实际上只有两天时间。
两天来一无所获,有一半时间浪费在迷阵上。
好在迷阵中的时间跟外界不一样,否则的话他们的时间就真不多了。
······
王星小队进展不顺的时候,战区首长总算松了口气,代玉玲回保护区了。
这个结果很好,首长也不用担心没法跟王星交代。
据盐井保护区汇报,代玉玲真的就是去星海井和老家住了两晚上,真的失去缅怀,真的没做其他事情。
那条让战区担忧的大龙也没有出格的动作,它只是跳装着狗子属性的骨龙坐骑,没有危险。
首长给这一系列事情下了定义——错觉一般的真实。
“也不知道他们的任务顺不顺利。”
首长想到王星一行,心里就忍不住打颤。
战区在秘境中牺牲了好几百英勇的战士,首长不担心是假的。
首长习惯性来到窗前,视线透过玻璃看向城中,目光深邃。
此时已经是夜晚,路灯寥寥,只有十字街口才有。
万家灯火已灭,蓉城回归到古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状态。
曾经繁华的一切成了过往云烟,要恢复往日的繁华还不知道要过多久。
未来会怎样,五人知晓,他只知道坚持下去,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看着点点灯火,首长的心慢慢坚硬起来。
他是蓉城最高长官,是战区最高长官,他的心必须坚硬。
浩大的责任压在身心,没有让他崩溃,他昂首挺胸,誓不负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