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歹都认识,别这么冷漠嘛,主子们打架,咱们能做的就是嗑个瓜子,开开眼,别的又帮不上忙。”
大抓看着眼前的灰衣少年,不但不生气,反而隐隐带着一股兴奋,听刚才那新郎官的意思,他们好像认识白姑娘。
听着大抓的话,灰衣少年嫌弃的瞪他一眼,抿着嘴还是没开口。
就在大抓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风一冷着脸走了过来,“你脸皮也忒厚了,没看到人家不想理你么?怎么,还想上杆子贴上去不成?”
“风一,我说你少损我两句会死吗?我跟小兄弟说话,你掺和什么?人家乐不乐意跟你有啥关心,又不让你开口。”
大抓哼了一声,索性也不说话了,学着少年的样子,抱着膀子,靠在门边,看着院子的打斗。
灰衣少年看了眼大抓,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哼一声。
“左本,白姐姐认识我。”
“啊?”
左本?少年的名字?
大抓愣了下,死皮赖脸的问他不说,自己不问了,他倒是开口了,真是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说了这句话后,左本就闭嘴不言了,专心看着场中的打斗。
大抓跟风一对视一眼,也齐齐的看向了院子里。
韩璟跟斐然你来我往,依旧难舍难分,短时间内,想要分出胜负怕是不容易。
转眼,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百八十个回合也就几句闲话的事儿。
越打,两人兴致越是高昂,好似遇到了久违的对手,谁也不愿意认输。
韩璟躲过对方的拳头,手腕翻转,一掌向对方肩头拍过去。
“伸手不错,可惜脑子不好。”
“嗤,有本事撂倒我再说。”斐然嗤笑一声,仰着身旋转一圈,抬脚揣向韩璟的腰侧。
“你认识我未婚妻?”
韩璟拧身躲过,胳膊一伸,直接扣住了斐然的肩头,与此同时,斐然又飞起一脚,想要挣开他的牵制。
被他抓住,还想挣脱?
韩璟勾了下唇角,抓住他肩膀的手再次蓄力,猛地向后一推,
斐然发现韩璟的意图,眉眼一挑,借着推力空翻一周半后退一丈有余,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把手中的匕首插入鹿皮靴的皮套内,伸手拢了下头发,嘲讽的扯了扯唇角。
“伸手不错。”
“你也是。”韩璟收回拳头在,弹了下衣袖,神色清冷。
“能力不错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亏你还是庆都的土着,一点流言都控制不住。”
斐然嗤了一声,“我已经让人调查了,今晚就能收到消息,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捣的鬼,我就杀了她。”
听着斐然的语气,还有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韩璟一皱眉,“你是谁,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
“切,韩璟,你是不是当将军时间久了,绝得所有人都得听你的话啊……你的事儿我当然不愿意参与,但是香香的名誉受损,我得让对方付出代价才行。”
斐然看着韩璟,冷笑一声,眼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明人不做暗事,我叫斐然,跟香香认识不长不短,也算是一起共患难的朋友,朋友有难,刚好我又在庆都,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
“斐然?”韩璟皱眉,好像没听丫头提起过。
“没听说过不要紧,反正我也没准备跟你认识。”斐然说着,拍了下身上的衣裳,
“左本,走了。”
韩璟看着斐然的背影,眉头紧皱,“斐然,留步。”
“你说的没错,丫头名誉受损,是我照顾不周,但是此事家母已经出面干预,你既然是丫头的朋友,就不要让她为难。”
“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教,别忘了,你还不是香香的未婚夫……最起码眼下不是。”
斐然翘了翘唇角,抬手拍了怕左本的肩膀,“小子,看到了么,自以为是的人最终都会很惨的。”
左本抿着唇,回头看了眼韩璟,“你要是欺负白姐姐,我不会放过你。”
韩璟:“……”
哪里来的小屁孩?
左本跟在斐然身边,不情不愿的开口。
“咱们不管白姐姐了么?”
“谁说不管的?好在咱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管别人怎么说,咱们办自己的事儿就行。”
斐然轻哼一声,带着左本扬长而去,留下韩璟主仆面面相觑。
“主子,白姑娘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了?”大抓砸吧下嘴,忍不住好奇。
韩璟睨了他一眼,他也想知道。
骚里骚气的男人,看着讨厌的很。
“咳咳……主子,您表妹那里怎么办,万一被砍了……”
不等大抓说完,就被韩璟瞪了一眼,“闭嘴,风一,通知风二,给我查这个斐然,看看他什么来头?”
“是,主子,”
风一答应一声,想着那人的行事作风,应该是江湖人士。“主子,要不要派人盯着?”
“不用,以他的能力,咱们的人看不住,查清就行。”
韩璟眯了眯眼,转身离去,他的去问问丫头,斐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眼看这就谈婚论嫁了,媳妇再被人拐跑了,他怎么办?
看着主子风风火火的背影,大抓咂咂嘴,“主子遇见劲敌了。”
“少说两句吧,小心哪天舌头被人割了。”风一摇摇头,早晚这货也得因为废话太多被人暴揍。
韩进冷着脸,浑身的冷气蹭蹭的往外冒,府邸的下人看到公子黑着的脸,都默默的退出好远,生怕惹了公子不高兴。
韩璟一路冲到晨曦院门口,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下意识的便顿住了脚步。
“公子回来了?您怎么不进去呢,姑娘在凉亭喝茶呢。”
夏雪端着一盘刚蒸好的莲叶粥走过来,笑眯眯的开口。
韩璟看了眼夏雪,犹豫了下,忍不住开口,“你家姑娘可好?”
夏雪福了福身,“姑娘就在院子里,好不好的公子亲自问过才知道呢。”
韩璟一噎,想到外面的流言,下意识的摩挲着小拇指上的玉戒,心里愧疚的很。
都是他疏忽了,才让丫头遭受这等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