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成蹊和面具人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但依然没有分出高低,一红一白两剑相接之后,两人受力后退。
中间隔了三五米的距离。
“哟呵!”面具人向虞成蹊身后望去,与闻安对视,“战场氛围不错哟,我觉得再加点悲剧色彩,就更完美了。”
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只是一个弧度就让人觉得面具人丧心病狂,无可救药。
虞成蹊知道他想使坏,冲向他想与之缠斗,让他没有分身乏术。面具人看出了他的意图,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不过在此之前,他把剑扔了出去。
高手过招,分秒必争,这个人却把剑扔了出去?
虞成蹊知道他的剑可能会冲破结界,但不会完全解除结界;
同时失去武器的面具人他可以放手一搏。
他眼中燃起火焰,稍微迟疑之后,将剑对准面具人直逼面门,面具人不慌不忙与先前一般化解。
看着他手中的蓝剑,纵使虞成蹊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惊讶。
“一个人只能凝结出一把剑,等级越高品相越好?”面具人戳破了他的心思,得意的用手抚摸着温润的剑身,“这句话是错的。”
他手中的剑足以证明,而被他扔出去的剑像绣花针似的在屏障上剑穿来穿去,捅了许多窟窿。
虞成蹊向后瞥了一眼,按理说剑扔贱出去再收回来,最多能形成两个洞。可是面具人的剑为什么可以穿来穿去?
他仔细打量着面具人,他完全没有控制剑的动作。
不是御物。
那么是意念控制?
那么只要面具人一心一意与他缠斗,没有多余的力量控制,那剑就不会破坏屏障了。
虞成蹊挥剑,面具人一档,步伐鬼魅消失在原地,虞成蹊站在原地未动,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在面具人出现在他身后的同时,他转身挑开他的前刺。
将人过了十几招,可那柄剑却继续作乱。
不是意念控制。
剑……灵!
剑有品级,S级以上的异人可以凝结出宝剑,削铁如泥,威震四方。
传说,到达到达等级的尽头,便会身出剑灵,剑灵与主人心意相通并且能操控宝剑与人对战。
也就是说,那把剑是第二个面具人,如此一来,结界支撑不了多久!
虞成蹊步步紧逼,虚晃一剑之后转身后撤,面具人也不是吃素的,几息之后就挡在他面前:“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这是什么道理?”
“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他豪爽一笑,语气亲昵就像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对好兄弟说,“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与此同时姚默被剑震飞,闻安飞身接住他,姚默侧身吐了一口鲜血:“那柄剑很……邪门,比之前……面具人还强。”
之前与白色面具人缠斗已经耗费了姚默大半能量,派他去利落那柄剑,闻安以为绰绰有余。
却不料……
“辛苦了!”闻安扶着他做好,然后松开手站起来眼睛看着那柄作乱的剑,下定决心:“我去试试。”
“不行。”姚默心中想着大局,想也不想拉住了闻安的裤腿。
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肚子里向被火烧似的难受,骨头也断了几根,但他从小就懂得信任,只是握拳咳嗽了几声,将将咯出来血的血包裹在手心。
“太危险了。”他说,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指挥官与面具人……缠斗分身乏术,你便是屏障之外……最高级别的长官,不能……出事。”
闻安在军中威望颇高,不仅仅是因为实力和背景,也因为他天生善于交际。
对于虞成蹊的服从是对强者的敬畏,而对于闻安的服从更多出于情感。
而剩下的姚默、徐蒙等人,因为性子太冷、军衔不够、资历尚浅等在军中威望不足,难以服众。
“那能怎么办?”闻安的声音失去了温度,只剩下一片清冷。
他扫过身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因为能量过度消耗,变得惨白,甚至有些人瘫倒在地上,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眼睛却盯着里面的战斗。
常在的气息变得浮躁,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拖形式对他们越不利。
而一旦屏障被迫,他们这些人首当其冲。
姚默放开手,他说:“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应该是……剑灵,你……小心。”
剑灵,寻常人家肯定闻所未闻,但是四大家族却有所记载,尽管他们知道的也只是沧海一粟,但大体轮廓清晰了。
闻安回头看着姚默,怀疑中隐藏着几分担忧:“你……”
姚默在他的注视中摊开手,赤红的鲜血灼了闻安的眼睛,喉咙像被粗糙的沙砾堵住了似的,原本想要说的话打消了。
他声音有些哑,身侧的拳头握紧:“放心。”
说完,他跃到半空中,离剑越来越近,他看见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白练”二字,想必这就是剑的名字了。
面具人有多久没打架,白练就被封了多少年,刚刚那个弱鸡,它还没过瘾就撑不住了,希望这个小白脸能够撑久一点。
他刺它躲,他劈它躲,他挑它还躲。
闻安似乎看到了一个虚影他手执白练与他过招,嘴角挂着揶揄讽刺的笑容。
若是个不懂行的估计得以为他占了上风,对手被他打得只能一味的闪躲,不敢正面应战。
但只要功夫到家就能看出他是处于下方的那个人,这一场笔试就像是猫捉老鼠,但很不幸他是那只被玩弄鼓掌的老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们过招的时候,白练不会继续窟窿,而屏障里的虞成蹊也尽量避免能量碰撞到屏障上。
“完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不知是谁咕噜了一句。
声音很轻,极有可能是无心之言。
恐惧每个人都有,只是每个人的意志不同,突破心里防线的程度也就不同。
身边的战友一个又一个体力不支,现场的形式又对他们极为不利,人的脆弱就很容易暴露出来。
他们是兵,但他们也是人。
恐惧是会传染的,这一声低语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像瘟疫般蔓延,颓废的表情出现在一张张不同面孔上。
“进入第五军事基地的第一天,你们就该有死的觉悟。”徐蒙红着眼睛吼道。
他与闻安平级,但负责的领悟不同,整天泡在实验室里,在基地差不多就是个隐形人,绝大多数人只听说过他的名字,看过照片而已。
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在他们眼里就是躲高岭之花,只比虞成蹊差了一点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