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香风扑鼻的四王子。天飒只好说点别的,以转移自己胃的反应。
“谢四王子挂念,今天总算是有惊无险。不知这二王子的癫狂之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这个毛病,今天倒是第一次。哎哟,真是吓死人啦。我一路赶过来,光我亲眼看见被他砍死宫女一人。砍伤宫人,宫女,就有九人之多。想不到平时学问最好,满腹经纶。待人识礼节,讲大义的二哥,居然还有这一面。”四王子一边摇着头,一边一副难以置信,感慨良多的表情。将宫中的伤亡惨状,透露出来。
“昨日承四王子美意,畅饮了千里香贡酒。今日我这有从盛国带来的,玉面养颜膏。用之可保肌肤白嫩如婴孩,青春永驻。在盛国那也是千金难得的宫中御用之物,回赠四王子,以谢四王子美意。”天飒言辞肯切,拿出芍药送给自己的养颜膏,递至四王子手中。眼神中有着,对昨夜把酒言欢的畅快谢意。
“好,好,这个本王喜欢。那就确之不恭啦,收了桑大使的美意。”四王子的凤眼中,透着心悦的眼色。这可是好东西,看样子这桑大使,对自己还是挺有好感的。那么倒戈帮自己,便指日可待啦。稍微扫一眼太子默言,见他脸色铁青,一副气极隐忍的表情忤在一边。心中美极的他,用凤眼斜睨着默言,微微一笑。那眼神,有挑衅,有兴奋......
跑来故意透露完,三王子派手下,引癫狂二王子到行馆的消息后。四王子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面带满意的微笑。把玩着瓶子精致的玉面养颜膏,浑身舒畅的走出行馆而去。
看着远去的四王子,这一个个厉害的王子。此刻都想着把宫中的水搅混,算计着,让别人鹬蚌相争,自己做那个渔人。想到自己这里,争得盛国支持。
“你几时与我四弟,竟这般亲密啦?你我相识最早,从不曾见你送我个什么物件?”默言语气柠檬味味十足,对着若有所思的天飒问道。
“你的这个四弟可是个狠人,我怎敢与他亲密。起初我只是想知道,他找我意欲何为。后面发现,只有与他走近,才能让他为自己的恶行,受到惩罚。”默言听出天飒说这话时,有着怒意。
这时,他的宫中亲卫眼线。附在耳边,对他耳语告知,宁儿被四王子残忍致残的事情。
手中端着茶杯的默言,愤怒的将茶杯捏碎。
“是宁儿,对吗?天飒你已经知道宁儿的事啦?”默言立刻明白,天飒的怒意为何。
旁边伺候的宫女,都看向太子和天飒,她们都是昨夜的亲历者。立刻竖起耳朵,想知道太子会怎样做。
“这个四弟,简直是越来越过份,上次他致死本太子的人香玲。宫人审查司,故意偏袒隐瞒实情,以摔伤病死结案。本太子已经放他一马,今次居然胆敢再犯。真是,真是,真是......过份。”
听着默言憋了半天,最后只是说出“过份”两字。天飒立刻,脸上睛天转阴。
“默言你这是要包屁四王子吗?”天飒脸色不爽,口气不好的问道。
“天飒,我不是要包屁。是这撒王宫中,现在我说了也不完全有用,各方势力错纵复杂。有些事情,我也是无可奈何。”默言无奈的向天飒解释,在这撒王宫中。宫女别说被伤残,就是消失不见,也不会有人在意过问的。这种共识,已潜种在王亲贵胄的心里。如果自己在这个敏感时期,去挑战大多数人的观念,会失去王亲贵胄阶层的支持。到时候只怕救父王难,撒国也会陷入混乱,甚至内战中。
天飒脸上只剩下失望。
想不到自己认识的外面痞气,内心善良义气,充满正义的默言。居然和那些王亲贵胄思想一致,也是这般视宫女为蝼蚁。默认他们的恶行,这本身就是一种恶,此刻的天飒完全不能理解默言。
转身对身边的颜承昊说:“我们出去走走,散散身上沾染上的,撒王宫中的污浊之气。”
天飒的气愤,和对自己不理解和怨责,默言都知道。但是这件事,自己现在确实不能做,只能是待得朝局稳定后,自己再与四弟秋后算帐。看着天飒和颜承昊离去的背影,默言眼中失落难过。
颜承昊手臂已然大好,然而还是不宜骑马。两人步行出宫,找了辆马车向郊外行去。
一路上天飒不言,颜承昊便不语。当马车停在一处景色怡人的溪流边时,两人下得马车。
“天飒,我觉得你需要体谅一下默言。必竟宫中不比其它地方,看似极小的事,或是举手之劳。若是随性的做了,可能会造成极大的反应,或者是控制不了的局面。这就是宫庭中人的难,有时候不一定是那个人冷血无情,而是他可能,此刻真的不能这样做。”颜承昊一口气,说了自打和天飒认识以来,最长的一番话。
天飒看向颜承昊,他是在帮默言说话吗?今天他倒是挺让人意外,那口气听着是在为默言解释,解释他此刻的为难。那语气,对王宫中的无奈,说的好像感同身受般。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他完全理解默言的做法。
“你的意思,他没有做错吗?宁儿是他的人啊,就算不是他的人。他一个太子,撒王宫二号人物,为宫女主持公道为什么不行?他就是怕王家丑闻外泄,他这是不想家丑外扬。和他那些弟弟一样,认为自己高高在上,认为宫女是下人,可以任之随意践踏......”想起宁儿的惨状,天飒的心中越发气愤不已,言辞激动起来。
“天飒,我理解你这样善良,正义感强烈的女子,此刻的心情。但事情有时候,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比如默言沉溺酒池肉林,醉心享乐,纨绔无能...这些都是假像。此番,他不能为宁儿主持公道,是因为他不能在这个敏感时期。挑战王亲贵胄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特权。否则这些关系着朝局安稳的达官贵人,定会群起而攻之。他们绝不会让一个对贵族利益有损的人,坐上王尊之位的。那时候,双拳难敌多手,只怕会比现在更为艰难,甚至被这些人谋位夺命。所以他不能犯一丝错,在所有权力之争的地方,一步行将踏错,随时会付出自己和家人的生命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