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夜行衣的默言,悄悄离开太子殿,向冷宫奔去。
“嗖,呼,吱....”耳中突然传来,有人空中飞掠。偶尔随着自己,躲避宫人及巡卫而停歇的步伐。于自己身后不远处,轻轻落在宫殿顶,或是大树冠上。发出极轻微的,脚尖触动树枝或琉璃瓦的声音。
默言立刻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一定是控制伤害父王的人,在监视自己。
这是本太子出生,成长玩耍,生活二十一年的盛王宫。老子的地盘,还能被你们这些牛鬼蛇神给追踪到?那才是天下绝世笑话。
默言眼中突然露出,一抹充满恨意的杀气。既然只敢偷偷摸摸行事,便是不敢将你们的阴谋暴露在明面。老子今天就让这做尾巴的小鬼,有来无回。
默言改变方向,开始向盛王宫灯光最稀少的方向掠去。
“嗖”默言落在一处黑暗,毫无灯火的宫殿处。那宫殿破败不堪,门口大树飘落的黄色树叶,被风吹向关着的门和屋檐下。在空中旋着圈的飘舞,又轻轻的落在门口,墙边。接近小腿处,那般厚厚的树叶堆。门板上糊门透光的牛皮纸,早已是破败的大洞小洞,如一只只眼睛,落寞狰狞的看着屋外。
这是一处年久失修,久无人踏足的废弃宫殿。
默言迈向保留完好的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步态从容闲趣。看得身后两黑衣男子,面面相觑,疑惑丛生。两人没想到如此强盛繁华的盛国,平时入得眼中,尽是富丽堂皇,美好精致。竟也有如此破落不堪的宫殿?大半夜的太子殿里,有人来这荒僻的宫殿所为何事?他身着黑色夜行衣,黑巾蒙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他到底是不是主人让我们监视的太子?
“吱...呀...”刺耳的门板与梁柱的磨擦声,传入两黑衣人耳中,两人齐齐看向大门处。就在自己愣神之际,好像跟踪的对象已经进入屋内。里面漆黑如墨,前面那人进去也不见拿出火折子,点个火烛什么的。漆黑的如一张,惊恐而大张的嘴。
一名黑衣人,抓住另一黑衣人的手肘,摇摇头。示意同伙,他对那屋子感觉不好,不要进去。
“啊...”正在两人开始思索着。不进去,就在门外守株待兔时,屋里传来一声男子的惨叫。
两人大惊,莫不是屋里有什么不得知的事物,将跟踪对象干掉啦?主人只让监视太子殿,跟踪一切可疑之人,将他所有的行踪及行为上报。现在屋内没了任何动静,也不见人出来。两人一时间不知,下步该如何行事。但一想到跟踪的人,被跟丢或是失踪,主人便会重罚。想到主人罚人的手段,俩人不禁浑身一个激灵,双眸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个胆小鬼,怕个鬼,你点上火折子跟在我身后。就算有鬼,也先吃了我。”一个黑衣人一把拍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背上,骂骂咧咧的说道。
两人“嗖,嗖”从不远处树冠中跃落地面,踩着厚厚的树叶向漆黑的门洞走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迈进屋内,“呼”手中本就火光飘摇,光亮极小的的火折子,被一阵风精准的吹熄。
“哐当,哐当。”两声重重的物事,沉重的坠落地面。
“啊....有鬼,真有鬼....”胆小的黑衣人,惊惶的大叫。
“你个胆小鬼,给老子闭嘴。”胆大的黑衣人气极败坏,粗声粗气的对身旁的同伙喝道。因为他已经摸到手中,拇指粗的铁栅栏。
正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光明。此时,两人才看清屋内,摆放着精致的檀木家具,及众多瓷器,碧玉摆件,只是被厚厚的灰尘蒙去了光泽。之前追踪的黑衣人,正手持火折子站在自己面前。
而两黑衣人,正被两个厚重的,方方正正的铁笼子罩在笼中,如同笼中困兽。他们使劲抓住铁笼子,双臂摇晃,却不得撼动一丝一毫。
“两位别做困兽斗啦,这钨金笼子重千斤。且落地有地锁机关,别白费力气啦。”笼外的黑衣男子,闲闲的说着,让两人绝望的话。
没想到少年时期,顽皮捣蛋的自己。用来捉弄,吓唬宫女的机关,今日倒是派上大用场。
原来此处,是先太妃,晨太妃的宫殿,也就是默言奶奶辈的妃子。她因为难产而死,太祖父当时伤心过度,便命人封宫保存起来。
只是历经两朝,加上死过前太妃。父王又不停的修建迁居新宫殿,此处便成为一处无人关心的死宫殿。少年时期的默言,经常伙同自己的伴读,习武陪练。晚上躲在此处,紧着嗓子学女人声和小孩哭声。扮鬼吓唬寻找自己的宫女,如果实在找不到自己,一些胆大的宫女便会进入此殿寻找。这个机关便闪亮登场,将宫女困在笼中,众小伙围着笼子,让宫女做各种奇怪表演才给放出来。当时年纪尚小的自己,为何会热衷如此无聊的捉弄人游戏?默言现在想起,心中觉得着实无聊至极。
“告诉本太子,你们是谁的人?是谁对我父王下的青蛇蛊?他到底想干什么?”默言表情严肃的问道。
“你们若肯供出幕后黑手,本太子定会高官厚禄,良田大宅相赠,让你二人一生荣华富贵。”默言拉下蒙面巾,坦露真容。又语气缓和的,许以重利相诱惑二人。
二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眼露美好的向往,纠结的看向另一黑衣男子。
“看我没用,想想你的妻儿老小,你是自己死,还是让他们死?”另一黑衣男子说完,咬破嘴中的毒囊,瞬间倒在笼中。
“你别.....”默言急忙出声,阻止余下活着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