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续断你留下,大伤尚未痊愈,不可冒险。”桑天飒转身对续断说道,想帮忙出力,懂得感恩是好的。但必竟此次祈福大典,非同一般,危险重重。到时自己如若不能照顾到他.....
“我要去,我就躲得远远的看着你们。”续断神情执拗,黑白分时的眼睛充满认真的说。他心里知道,天飒是在关心自己,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见他如此坚持,相助慕容凌云要紧。大家不再言语,迅速向南方通道而去。
祈福大典现场:
空中一金一灰,两只影子。遥远的展翅,稳稳的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的盯着祈福大典。
宏伟壮观的祈福高台上,架着一口可以装入两只肥猪的大锅,熊熊火舌舔舐着锅底。锅旁摆放一张十米长的金丝楠木大贡桌。桌上整齐摆放着牛头,全鸡,猪头,熊掌,大锦鱼......
清晨暖红的阳光下,另一处高台上端坐着替身李子弈。头顶高举着金黄色锦布华盖,华盖上用金丝配着乌金丝线。绣着一条色泽鲜艳,栩栩如生的龙,好似即将腾云驾雾从华盖上冲飞向天空。
今日的李子弈头戴金冠,身披金袍。初秋微凉便肩披白狐大氅,浑身装扮,尽为凸显尊豪贵气。端坐金光闪闪的王座金案上,眼神充满满足,睥睨俯瞰台下人潮。
自己终于可以得尝尊荣富贵,一雪出身之耻。台下众男子钦佩臣服,台下众女子目光灼灼。让李子弈初次在盛国大型祭祀上,虚荣心得到极大震撼心悦。
但一想到,慕容凌云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禁心神一顿,双眸扫向护卫祭祀高台的禁卫统领陈羽潇。正色且信任的眼神,让陈羽潇立刻心领神会,重重的一点头。那跟着重重一垂首的盔甲,仿佛在昭告着他的坚定,胸有成竹。眼神中的那份了然于心,显然是知真相,甘愿助纣为虐。
慕容凌云穿上王总管准备的兵服甲胄,混入禁卫军列。看见这一慕的他,心中晦涩痛心,五味杂陈。
陈羽潇是自己八岁册立太子时,便常伴左右的太子功夫陪练。经常是练功,吃睡,玩乐在一起的少时兄弟。在自己心中那便是自己人,如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好友。若论宫中任职,除了择才任之。自己也有私心的任人唯亲,以后须得德才兼备方可堪大任。
难怪王总管始终不带他来见自己,想必王总管,日日待在李子弈身边。是已经发现他与李子弈接触甚密,有背叛的嫌疑。此刻信任有多大,心痛便有多深。
台下里三层外三层,足有三百黄甲禁卫军。居然还有银甲战备先锋营的精锐,在外围护卫。这些银甲战备先锋营官兵,不论是体能,功夫,装备,皆是盛国之最。平时是不得入宫,须用兵符调军,唯有战时才可启用的精锐之军。却被这父子俩,随意调遣来为自己护卫,来对付自己这个真命王尊。
李子弈身则的王总管,也不停向自己使眼色。慕容凌云假装捂嘴轻咳,将身体转向后方。人群中有一些体格健壮,身怀功夫,目露精光,作普通宫人,官家子弟…装扮的男子。于人群中穿梭巡视,时不时将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度的男子掰正脸来看。
略微抬高视线,对上一双灿若繁星,熟悉的美眸。是天飒,身侧站着芍药。
天飒投去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给慕容凌云。
慕容凌云默默转过身,他在等那个时刻的到来,那个自己可以站出来说话的环节。
宫中乐师锣鼓喧天,奏着大器肃穆的祭祀乐曲。
祭师高喊:“一拜长圣先祖,佑我大盛福泽绵延。”
“长圣先祖佑我大盛福泽绵延。”台下人潮皆双膝跪地,行祭祀跪拜大礼。台下人头攒动,人浪起伏。
“二拜贤明圣王尊,治国有方,让我大盛逐年强盛!”
“圣王尊,治国有方,让我大盛逐年强盛!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人潮再一次下跪,俯身行王尊跪拜大礼。
头次感受万人跪拜的李子弈,心中异常称心快意。这种感受让他那颗天生自卑又自信自负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一一扫过跪满地的大片臣子子民,却不立刻唤“平身”。而是故意拖沓,多感受片刻,这种万人警仰的快意。
突然他的眼神,被那傲然挺立人群的慕容凌云,及桑天飒和芍药烫到一般。立刻“噌”跃起身子,毫无形象的大喊:“抓刺客,给我抓住他们。”
原本要在敬神环节,与李子弈在先祖面前,立誓辩真伪。盛国神明信仰,深植人心。上至君王,下至平民百姓。除非不在神明先祖面前,否则绝不可诳语欺骗。否则是要遭天谴,入修罗无间地狱。但此刻让自己跪那无耻叛逆,心思歹毒的李子弈是不可能的。
“叮…”尖锐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半空中两支闪着银光的铁箭,相撞落入人群。有高人将射向慕容凌云的铁箭,于半空中拦截。
“啊,啊…”祭祀台四周的八棵参天古树冠上,相继跌落八名胸口中箭,身着翠绿衣袍潜伏树冠的男子。
与此同时,慕容凌云一个飞跃,飞入李子弈所立高台。
大半月时间,桑天飒经那夜恶战。日日尝试着控制体内,玄生果带来的力量。如今已然融会贯通,将体内真气潜入丹田。身子向高台一跃,力道不偏亢一分,亦不弱一丝,稳稳抓着芍药落在慕容凌云身侧。
李子弈看着自己安排的八大高手,倾刻间便被精准射杀。心虚的他,后背泛起冷汗。
自己身边有叛徒?这个身为叛徒的人,此时心中恨极,泄密自己周密布局的叛徒。他眼神凶狠,透着杀气的扫视身边人。
最后将目光停在王总管身上,他与慕容凌云而言。亲密无间,如同父母子女般,有着相互依赖不可分割的亲情。自己一直防着他,却不能除掉他。必竟刚接手,许多朝政自己还没有完全熟悉掌控全局。且老家伙年少入宫,至今已入宫四十多年,树大根深。若没有任何过错铺垫,便将这老家伙除掉,会引起朝堂震荡怀疑。且他仿佛一直老老实实,谨小慎微,恭敬勤勉。
此刻看来,自己实在是愚不可及。老东西才是心思深沉,狡诈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