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赫煊这个人会因为江尺樱做出改变,这也实在是个奇迹。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的。
可自己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闾丘赫煊会这个样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这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闾丘赫煊这个怂样子,他看起来是真的嫌弃啊。
他结婚以后,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结婚后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不敢去想象。
沐儿她现在还是挺温柔的,但结婚后,他就不确定了。
听父亲大人讲,老妈没有结婚前也是个挺温柔的人,可结婚了后,脾气就变得不是很好。
家法什么的,那可是经常用的。
老爸稍微有做不好的东西,那可就是“大刑伺候”啊。
一整套下来的,他都被吓到了。
要是沐儿也变得跟老妈一样的话,那他……
算了吧,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人,就算是再惨,那他也是得忍着的。
老爸他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他确认过是自己喜欢的人,那就是会喜欢一辈子的,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提出离开的。
他所认定的,那就是一辈子了。
现在也就希望,他没有闾丘赫煊那么惨,不然,怕是,会很不好吧。
他是绝对不可能跟殷沐儿说出那些什么过分的话来的。
到头来,她让他做什么,他也就是只能老实做什么了。
至少在这些方面,怎么着也得比闾丘赫煊好一些,他心里才能舒服的。
一直比闾丘赫煊差,那他是绝对会崩溃的。
稍微有个地方比他好一点也行啊。
愿望不多,一个就够了。
这一顿饭,大家又安安静静地吃完了。
晋无缺和闾丘赫煊去谈事情了,殷沐儿自然也只能跟江尺樱待在一块了。
两个女生都沉默了很久,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就算是想要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说点好。
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不管聊什么,都有点问题。
江尺樱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她一些问题的,也都是关于上一世的。
殷沐儿之前并不是没有说过的,但她还是想知道更多。
光是知道那些,压根就不够的。
殷沐儿很努力在想着前世发生的事情,回答着她的问题。
有些事情,她真的也不是很清楚的。
基本上都是想着怎么对付殷凡儿了,很少有心思关注外面的事情。
老哥他也是差不多的,但他应该知道得比自己更多一些。
不知道殷昊覃现在有没有时间,但她还是尝试着给他发了信息。
除了是问那些,她现在也很少跟老哥联系了。
他很忙不说,还有了对象,怎么着都不方便啊。
她又不是不明白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常去联系呢?
再说了,她自己也是有事情要做的。
江尺樱之前跟她们说的那些,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下来。
等有时间了,她也要好好去看看才行。
“上一世真的可以说是挺复杂的。我只能说,那个人的成功,确实是有接住了某些特别的东西。他可以用那些,轻易控制住那些人。”
殷沐儿抓了抓头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只是,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控制,我心里也不清楚。”
他们要是真的知道就好了,但确确实实是不知道啊。
只能说,是药物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应该还没有研究出那些,用机器就能控制那些人的东西吧。
真研究出来,那也挺可怕的。
他们这些,就如同被操控着的木偶,任由着那些人,命令这他们做任何事情。
一想到这些,就忽然有火气冒上来。
可不是机器,就他们认识的这些人,也没有谁是很厉害,可以研究出那些药物来的。
之前的那些人,直到现在都还在研究着那些药物。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还是稍微弱一些的。
但这也不可能是一直这个样子的。
要他们这些人,一直对那些人低头,说自己没有用,他们也不可能做得到的。
殷沐儿蓦地想起一件事情,转头看着她:“说起来,我现在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他还是挺厉害的……”
殷沐儿想起的这个人,确实也是个很厉害的,他对很多的药物都是有研究的。
平时也就是藏着的那种,不喜欢来到外面的世界。
他对于外面的世界,一向都是很抗拒的。
想要让这个人出来帮忙,那也是很困难的。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冷的,其他人到底如何,他觉得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这漫长的时间,他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才用不着有什么陪伴着。
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毕竟,她对这个人,也算不上是很清楚的。
只能算是了解了一个大概吧。
或许还不算是个大概,只是一点点。
要不是突然提起前世的事情来,她也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一个人的。
听到殷沐儿说的话,江尺樱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她都已经提出来,那他们就会想办法的。
要他们看着那些人一直这个样子,等着那些事情发生,他们可做不到。
只要有这个可能,他们就得去尝试一下。
殷沐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要找到这个人,可并没有那么容易的。他藏得很好,就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对于除了自己之外的,我觉得吧,他应该是挺厌恶的。”
所以,他们请到那个人帮忙的可能性,实在是小得可怜。
这一切,真的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啊。
“没事的,沐儿,我们迟早会想到办法的。”
江尺樱满是坚定,就算是付出很严重的代价,他们也会想办法让那个人帮他们的。
他们怎么样倒是没事,可那些人不行啊,他们不能一直都这个样子的。
他们不希望,那可怕的事情,会真的发生。
江尺樱还是先找了自己的人,让他们帮着找人。
那些人也因为江尺樱上次的那个态度,一个个都挺怕的。
江尺樱一说让他们帮忙找人,他们立马就答应的,哪里敢犹豫啊。
他们到了现在,还是不清楚,江尺樱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也就先按照她说的去做,其他的,再慢慢看就是了。
老板她现在让他们去做的事情,也是相当重要的,他们也得抓紧时间了。
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已经到了。
为了得到他们想要的,努力,那是必须的啊。
殷沐儿看着她忙完,又忽然开口道:“我能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吗?”
有些事情,她是真的很想明白。
很早之前,她就很想知道答案了。
现在这个时候,确实是不该问这个,但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的。
“你想问什么?”
殷沐儿抿了抿唇,有些犹豫,但她还是开口了。
她想问题,也算不上是个好问题的。
江尺樱听完她说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殷沐儿说的,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她竟然会把这些告诉她。
还有,她问这个问题,是为什么呢?
愣了一会儿,她还是回答了殷沐儿的问题。
……
和晋无缺聊完后,闾丘赫煊显然也感觉到了江尺樱的不对劲,开口道:“你怎么了?”
江尺樱没有跟他提起殷沐儿跟自己说的那些特别的话,只是把殷沐儿跟自己提起的那个人告诉了他。
闾丘赫煊表示自己会让人去找,但他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跟这个有关系的。
江尺樱没有要说的意思,他还能去问吗?
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自己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她要是想说,自然是会说的。
江尺樱想了很久,抬头看着他,内心满是复杂:“闾丘赫煊,你对殷沐儿是怎么看的?”
闾丘赫煊对她这个问题就挺纳闷的了,他对殷沐儿怎么看?
他对殷沐儿还能怎么看啊?
他闲着没事做,看殷沐儿做什么啊?
除了自己的亲人,她什么时候见到自己对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的表现出一点在意?
看都不想看好嘛。
要聊事情的时候就聊事情呗,干嘛还要盯着人家看。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非常的奇怪。
他也怎么想不明白,江尺樱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的。
闾丘赫煊立马就回答了:“能怎么看啊,除了你,我能怎么看其他人?其他人怎么样,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坦白说,他现在都不是很清楚,殷沐儿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跟着晋无缺一起的时候,他还是清楚的,分开之后,那就不一定了。
他又不是闲得慌,干嘛要记住别人的女人长什么样子啊,更别说是有什么看法了。
她问自己这些,莫不是觉得自己跟殷沐儿有什么联系?
那他可实在是太冤枉了。
他心里绝对不会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
而且,人家还是晋无缺的对象,这算是哪门子回事啊?
江尺樱收回视线,低着头,她不应该这么问的。
她这样问,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她也不是不相信闾丘赫煊,她就是想知道,他对殷沐儿,到底是有什么看法。
要是殷沐儿没有跟她说这些,她也不会突然问这个的。
她现在怎么还是会想那么多呢?
江尺樱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她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
她也被自己给气到了,咬了咬牙,打开房门出去。
闾丘赫煊没有犹豫,直接追了上去,有些事情,他得跟她说得再清楚一点才行。
不然,她下次又指不定会问自己其他的。
自己对她是怎么样的,她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既然清楚,为什么还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真的很不明白。
所以,他非要把全部都跟她说清楚不可。
江尺樱还没有从走廊离开,就被闾丘赫煊给追上了,一把拉住。
闾丘赫煊把她给抵在墙边,开口道:“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必要跟你说得再清楚一点。”
江尺樱看着他凑近的脸,又有了不少的预感。
想要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被她自己给吞了下去。
殷沐儿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立马就退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她也怕自己说的话,会对他们两个人造成什么影响。
她还是应该尽快回去的,一直在这里待着也很不合适的。
殷沐儿重新把门给关上,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自己或许也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真不该什么事情都说出来的。
可就一直瞒着,这样可以吗?
自己对江尺樱,当初确实也是有很深的妒忌的。
这点,她无法否认。
殷沐儿用力抓了抓头发,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哪哪都不对劲呢?
她也不想让他们两个出问题的。
就是因为当初没有跟她全部说清楚,这次又因为她实在是不明白,才想跟她说清楚的。
但她本身是没有恶意的。
晋无缺接到闾丘赫煊的电话,特别的懵,但殷沐儿跟自己说想回去了,他也没有多想,就带着她回去了。
闾丘赫煊把手机一扔,看着自己旁边的人。
江尺樱翻了个身,想要背对着他,又被他给转了回来,抱在怀里。
闾丘赫煊叹了口气,开口道:“下次别再这样了,好吗?”
他本来是想做点什么的,可到底还是没有怎么样。
面对着她,他还真狠不下心怎么样。
江尺樱默然不语,抓住了他的衣服。
这样的事情,哪里还能有下一次啊。
这次,就已经给了她很大的教训了。
她现在忍不住怀疑,自己对于闾丘赫煊,真的没有到那一步吗?
……
脚步声在牢外响了起来,没有急切的意思,在牢里的人,也不清楚这脚步声到底是属于谁的。
灯立马就亮了起来,他在短暂的时间内,实在是无法适应这强光,立马闭上眼睛。
“你过得可还好啊?”
听到这个声音,他立马睁开眼睛,强忍着那强光带来的不适,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你。”
“是我啊,当然是我。”带着面具的人勾起唇角,“我看你在这里过得还挺不错的啊。”
都被他给关了那么久,竟然也还能活到现在,对自己的恨意想来也是很深的了。
不然,也不足以支撑他熬到现在了。
可这样又如何呢?
他对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