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要酸死了好嘛。
骂又骂不得。
倒霉。
小二那个傻傻的样子,也不见得它能听得懂。
闾丘赫煊只能拉过张椅子来,坐在旁边看着。
听到唐尺樱要帮小二洗个澡,原本的酸意此刻也更浓了。
之前是那两只猫,现在又是小二。
猫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也就忍了,现在还要当着他的面给小二洗。
小二可是公的。
她明明也知道小二是公的。
不行了,他要酸死了,连他都没有这个待遇。
唐尺樱刚要动手,就听到闾丘赫煊的声音传来:“都没有帮我洗过,倒是帮其他的洗过了,什么时候也能轮到我啊?”
还是跟往常一样,满满的酸味:“你要是真的敢帮它洗,等回去之后,也得帮我洗,或者,我帮你洗。”
唐尺樱把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
闾丘赫煊都那么说了,她哪里还敢自己动手。
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之前可不就是这样的。
她实在是怕了,不洗就不洗。
管家也察觉到了什么,自己凑上来,要着帮小二洗。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这么做过,这可难不倒他。
唐尺樱只得呆呆坐在一旁看着。
小二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乱动。
闾丘赫煊默默往她旁边挪了挪,她反而转了个身,手里拿着小二的小衣服。
她一会儿都不知道要不要帮它穿上。
万一某个大醋缸又说点什么,那她……
唐尺樱跺了跺脚,把小衣服放在旁边,回去了。
闾丘赫煊立马就跟了上去,他本来就一直不想待在这里,唐尺樱都走了,他哪里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媳妇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唐尺樱才刚进了自己的小书房,闾丘赫煊立马就被进来,被她给挡在门口。
“不许进来,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干嘛要一直跟她凑在一起,没有必要的。
“老婆。”闾丘赫煊立马就变得可怜兮兮的,“我没有事情要做。”
所以,跟她待在一起是可以的。
唐尺樱听了他的话,照旧是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那你就自己找点事情做。”
天天跟她凑在一起,她就算是想给他准备礼物,也没有时间。
毕竟是给他的礼物,要是给他看到,那就不叫惊喜了。
所以,她准备这些,怎么着也不能让他看见。
“出去出去。”
闾丘赫煊再不愿意,还是被她给赶走了。
都被赶走了,他心里也不怎么开心。
反正唐尺樱是不会让他进去的,他就算在这里站着也没有用。
让人守在这里,他自己还真去找点事情做了。
确认过闾丘赫煊离开,唐尺樱还松了口气。
又关好落地窗门,拉好帘子,她还真怕闾丘赫煊又翻窗进来。
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是蛮怕这次也这样的。
给他准备礼物这事,她才不会让他知道。
闾丘赫煊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明明说好想一直黏着他的,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也没有做得很过分啊。
又没有人看见。
但他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他实在是不喜欢她离自己远远的感觉。
怎么都没法开心起来。
“闾丘赫煊喜欢简单一点的,所以,不能太复杂。”
唐尺樱看了眼自己准备的材料,好一会儿才敲定下来。
她又看了好几个视频,才放心开始动手。
她这些天,若是有空便会看这些。
做衣服,她确实是比不上闾丘赫煊的,但她也想亲自动手给他做一件的。
若不是天气还热,她还想给他织件毛衣或是围巾。
唐尺樱拍了拍脑袋,这个都没有做好,又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至少也要先完成这个啊,连这个都没有完成,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去想别的的?
还是老老实实做吧。
唐尺樱又开始忙碌起来。
她就一直在这里忙着,忙了很久才出去。
在外面等着的闾丘赫煊都拉着椅子坐在门口,时不时往门看了一眼,想着什么时候会开门。
总算是等到她开门了,立马就凑了上去。
终于出来了,他等得花都要谢了。
他都不知道她在里面是做什么的,她也没有告诉他。
她确实也该有她的私人空间,一直跟他自己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连他自己都不一定会有时间能经常跟她凑在一起,何况是她呢?
唐尺樱没有跟他说什么,先去洗了个澡,觉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洗了个头,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闾丘赫煊洗完澡出来,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好了。”闾丘赫煊关了吹风机,放到一旁,又看了看她的头发,“你真的不打算留长吗?”
那么好的头发,干嘛就非得减掉。
唐尺樱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要不是留长发麻烦,她也不想剪的。
长头发洗头特别麻烦,吹起来也没有短发要快。
她怎么都不喜欢。
闾丘赫煊扫了眼她的腰,现在剪掉也没有什么,还有两年呢,有的是时间。
他希望她嫁给他的时候,是长发及腰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都记得那句话。
想在她长发及腰的时候娶她。
如果她那时候还是剪了短头发,他也不会介意的。
只要是她就行,只要他能娶到就行。
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唐尺樱想得有些烦躁了,随意抓了一下:“再说吧。”
现在不剪也没有什么的。
反正闾丘赫煊都很乐意帮她洗头梳头的,基本上都不用她自己动手的。
不过,要是真的久了,她怕自己会变得更懒了。
闾丘赫煊也不再多说,帮她把头发给梳直,免得折腾起来又打结了。
后来想了想,怕她觉得麻烦,索性给她扎了个马尾。
唐尺樱摇了摇脑袋,马尾就一晃一晃的。
还是扎得很好啊,只不过,睡觉了又要解下来了。
扎着头发睡觉,她睡得不舒服。
唐尺樱伸了个懒腰,靠在他怀里,像一只懒猫,动都不想动。
“你的成人礼想要怎么安排?”闾丘赫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问出这个问题来。
“成人礼,随意就是了。”唐尺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成人礼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的。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要成人礼的。
不过,好像是快了。
她从前或许是会向往的,但到了现在,真的就一点不在意了。
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她早就已经看开了。
闾丘赫煊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不是很开心:“说什么呢,成人礼,当然是要给你好好办了。母后是打算让你跟澜茜一起办,也热闹一些,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啊,就这样吧。”她现在真的不在意这个,想怎么来都可以。
就算不来也是可以的。
“宝贝。”闾丘赫煊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难受。
他现在就很想把事情告诉她了。
她知道真相的权利。
而且,他当初也打算过段时间告诉她的。
鞠择也跟他说过的,就算现在说了也没有什么,这个未必就是引那个人格出来的因素。
那个人格的出现,或许是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闾丘赫煊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告诉她了。
就算现在不说,他迟早也是要说出来的。
本来就打算在成人礼那天公开,还是先让她知道比较好。
闾丘赫煊立马就去了自己的书房,将自己收起来的那些东西都拿了过来,递给她看。
唐尺樱看完那些东西,一时之间觉得有些乱。
但想到侯英英对自己的态度,她似乎也能想得通了。
“所以,我的身份是跟江黧换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她刚刚或许还觉得乱,但现在只觉得格外的平静。
“是,你们两个人,是被侯英英给换了,江黧才是侯英英的亲生女儿。”
“那江黧她……”杀了侯英英的事情,是真的?
“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要对侯英英下手,无非就是舍不得她现在所有的身份罢了。
闾丘赫煊抿了抿唇:“江家也知道了,我们是打算在成人礼那天公布你的身份的。”
“我并没有打算一直都瞒着你的。”闾丘赫煊顿了顿,“因为你的那个,是其实也是有担心过的,再加上你之前那样,我才没有在知道的时候告诉你。”
“但现在不同,鞠择说过了,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因素,所以,我才打算告诉你。”
她这个反应,他倒是挺惊讶的,太平静了。
他也看不出来,她到底开不开心。
闾丘赫煊把她拉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江家一直都想跟你相认,你要是想见他们,我可以跟他们说一声。要是现在还不想,也没有关系的。可以慢慢来。”
“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心里,说出来好吗?”
她这个平静的样子,确实是让他有些担心。
“没有什么的,真的。”唐尺樱伸手抱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特别的平静。”
或许是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些,又或是之前经常想的,她现在反而是看开了,觉得那些也都不重要了。
只要闾丘赫煊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她就已经满足了。
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至于要不要认他们,她确实是……
她因为被调换了身份,可他们这些年来,还是对江黧那么好,就是把江黧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也实在是让她觉得在意。
如果这个秘密没有被发现,是不是就会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
她永远会是唐家人,而江黧也永远是江家的人?
“我不想想那么多。”唐尺樱抱着他的手更用力,“只要你一直在,就可以了。认不认他们,真的不重要。反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真的没办法看不开。
闾丘赫煊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嗯,我会一直在的,其他的事情,你要是不想想,那就别想,没有什么的。”
就算她没有回到江家,他也是愿意养着她的。
他又不是因为她的江家小姐的身份跟她在一起的。
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是唐家的人,他也完全都不重要的。
而且,江黧还是江家人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在意过她的。
她回不回去,也不重要。
她就算是不想公布,也可以。
他们现在的生活也很好的。
只不过,他还是希望江家的人,能出现在她的成人礼上。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没有家长祝福的成人礼是不会幸福的。
他本来是不想在意这些说法的,但是,跟她有关,他没法不在意。
不过,还是再说吧。
她现在也不想去想这些东西。
唐尺樱忽然松开手,坐起来,凑了过去:“亲一下?”
她现在实在是太想把这个给忘到一边去了。
“好啊。”闾丘赫煊扬起唇,吻了上去。
送上门来的,他没有不收的道理。
就算她只是想要把刚刚的事情给忘记而做出这个提议的,他也不介意。
唐尺樱没有想到,闾丘赫煊还真是又变狠了。
折腾了半天,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不然,某些人可能没法好好的了。
离开沙发,钻到床上待着。
闾丘赫煊咬了咬牙,有些懊恼,竟然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幸好她没有生气,也幸好刚刚停下来了。
闾丘赫煊还是觉得怪怪的,又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钻进被窝里。
唐尺樱又凑了过来,抱住他:“你还真的不怕感冒发烧啊?”
竟然又去洗冷水澡。
她是应该夸他吗?
“只是洗个冷水澡而已,又没有什么的。”闾丘赫煊并不在意,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发烧的。
之前那几次,纯粹是意外的。
说他身体差,很容易生病之类,他压根就不想听的,才不会承认。
之前训练的时候都不会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很久没有训练了,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有可能的。
闾丘赫煊又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小脸:“抱着你就暖和了。”
他现在又不出去,就躺在被窝里也挺好的。
怀里还抱着一个她,这样就是最美好的了。
“你还真的是……”唐尺樱简直是对他无语了,挣扎着起来,翻了翻床头柜,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瓶子来,扔给他,“把这个给吃了,吃一粒就行了。可以直接咬,用不着喝水,这个不苦的。”
就是因为猜到他会洗冷水澡,所以她才向医生要的。
免得他又感冒发烧了。
闾丘赫煊摇了摇瓶子,倒了颗出来,随便咬了几下,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