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凪的眼神带着些懵懂，可真正懂她的却知道她并不是如此，只是对特定的人会这样罢了。
墨云鹤脸上的笑意不减，“小冷，我不吃这一套。”
虽然这样确实很可爱，可这不适合她。
小冷向来理智，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就是这样的她也会在某些时候感情用事。
如今仙缘线开始连接，那位在云袖殿不知面貌的酿酒人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她呢？
罗凪鼓起腮帮子哼了一声，“阿鹤总是这样，不理你了。”
一旁的桃默默记下这一幕。
惊鸿神女罗凪，会带着一种纯真的眼神向你撒娇，而自家师妹不吃这一套。
“好了，倾师姐，你既然在这具身体里，就先跟着我回去一趟。”墨云鹤大袖一挥，周围场景极速转换，面前出现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大门。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鹤望宫。
青衣少女的姿态端庄优雅，在回头看了她一眼后，柔声道：“跟我来吧。”
桃默默地跟上去，背对着自己的这人，明明穿着看起来十分繁琐的古服，走起路来却是轻盈无比，根本没有被阻挡住脚步。
一如既往的温柔啊……
这么想着，桃回想起了曾经，那些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过去。
温柔得能让人不知不觉死在她手下的L，张扬狂妄却始终不能突破自我的K，整天木着张脸只知道打游戏看漫画的某死宅，和……
总是面带笑容安慰所有人，却从未发现内心孤独的雨鹤。
“雨鹤，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
“嗯？有吗？”少女的笑容总是无懈可击，如同她千变万化的面容不会被人识破一般。
“是又进步了吗？”
少女摇头，“我跟师姐和师妹们，还差很多呢。”
而如今，那个说着自己和师门众人差很多的雨鹤，长大了。
“到了。”
前面的墨云鹤停下脚步，桃也顺势顿住。
“给你。”
青衣少女俯身，采下一朵白色的小花，它是重瓣的，层层叠叠的花瓣聚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时代结束的证明。
手中被塞进白色小花，桃一时怔住，蠕动下唇瓣，却没有说出什么。
这花她很熟悉。
不，应该说，不只是她熟悉，递给她花的这个人，也很熟悉。
荼靡。
这种花喜欢生活在有阳光并且温暖的地方，耐干旱，花枝茂密，气味淡雅，山坡和路边的灌丛中都能见到它。
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佛见笑。
虽然有这个好听的别称，可这并不能妨碍它存在代表的某些意义。
当在某个地方看到它开花时，那就证明夏天要来了，因为它是只开在春季末尾的花。
只属于荼靡的末路之美。
“……还记得L吗？”握着手中的荼靡花，桃最终却只是憋出了一句话，“她很想你。”
墨云鹤微微偏过头，面上的笑容此刻全无，替代它的则是满脸的冷意，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属于肃杀的气息。
在她身后站着的桃心里倒是不怎么惊讶她的反应，从很久以前开始，L就是师门里最被雨鹤偏爱的人，凡是有欺负了L的人，她通通都会去报复回来。
那时候她身上所萦绕着的气息，就是这样的，想要不由自主地臣服于她之下，令人感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