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又慢吞吞地走近他,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打量着少年漂亮精致的眉眼。
她抿抿唇,眸子很亮。
“你就是这里的少庄主吗?”
祝景轻轻点头。
少年有些安静地想,这个小“贼”要偷些什么东西呢。
小姑娘生得灵动又柔软,让少年也难得耐心又宽容。
他想,如果小姑娘能乖巧一些的话,让她偷些东西也无妨。
禾又杏眼更亮了,她扭扭捏捏地靠近,微微仰脸看他。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第一次与旁人离得这样近,面前这个还是个小姑娘,祝景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慢慢后退了些。
他微微垂眼,瞧着这个不忙着偷东西,被发现也一点都不惊惶的小贼,有些无奈。
“祝景。”
小姑娘是第一次当贼吗?
怎么这样鲁莽又迷糊。
禾又眨眨眼睛,有点高兴。
“我叫禾又。”
是马上就要把你采了的贼哦。
禾又还想再靠近一些,想干脆直接把人打晕了带走。
她师兄说了,必要时候可以采取一些暴力手段。
手还没抬起来呢,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萧故怀里抱着剑,脸色凝重。
“少庄主,咱们山庄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禾又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在说她哎。
祝景瞧了一眼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半点不惊慌的小姑娘,轻轻抿了抿唇。
“我这里无碍,你带人去别的地方查吧。”
萧故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禾又有点茫然地仰脸看他。
他是在帮自己隐瞒吗?
祝景瞧着这个小姑娘,慢吞吞地想了会儿。
他轻声开口:“你是这里的丫鬟吗?”
小姑娘看起来蠢呼呼的,还是让她快点离开吧。
禾又眨眨眼睛,想说不是。
她是来采花的贼呢。
只是少年问完话后,却突然偏过头去,轻声咳了起来。
少年肤色冷白,这么一咳,脖颈处很快就漫上点点嫣色,似乎能看到青紫色的血管脉络。
禾又想起白天那两个人说的话,这位美貌的少庄主似乎还生着重病。
她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祝景忍着胸口处蔓延上来的疼痛,眼尾处泛起淡淡的嫣红,眸色水润,蒙着薄薄一层水光,唇瓣愈发苍白。
他轻轻点了下头,不想吓到面前这个小姑娘。
“我没事。”
少年浅浅弯了下唇,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微垂着。
“我吓到你了吗?”
禾又抿抿唇,觉得他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她点了点头,乖乖仰脸看他。
“你看上去病得很重。”
那些人都说他病重了。
可少年还这样年轻。
祝景有些无奈,眉眼柔软清浅。
“没有那么厉害,只是看着有些吓人。”
这还不是他病重的时候,否则小姑娘会更害怕。
禾又抿抿唇,打消了那个想把少年打晕带走的想法。
面前这个漂亮少年是个柔软生病的娇花,经不起摧残的。
她得小心一点,温柔一点。
祝景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垂眼看她。
“你要出去吗?”
她也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