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敬意便安排了人从沈满住的青萝宫取了东西,让得力的太监抬着预备从东门出去。
“娘娘,可尽数在此了?”敬意指着地上的十几个箱笼问到。
“嗯,带走吧!”我挥了挥手,心里又不安起来,赶紧嘱咐到,“小心些。”
那些小太监也不多话,麻利地抬起箱子走了出去。
“如此姐姐便可放心了。”沈满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呷了口茶。
我按了按突突跳起的眉心,总觉得自己忽略什么。
“沈满,你说会不会有问题?”
“我看不会有事,这敬意公公办事很是妥帖,是咱们用惯的老人了。”
“我倒不是担心他,也许是这事终究太过顺利了些?”我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捋,突然惊道,“不好!”
“怎么了?”她见我神色大变,放下茶盅问到。
“来不及了,咱们赶紧去东门。”
我拉着一脸迷茫的沈满往门外走去,一边走边向她解释自己的担心。
“那东门今日明明是乔生怜当值,但他却换值了,敬意才能安排在今日出宫。”
“是这样没错。”
“那乔生怜向来狡猾,又刚正不阿,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正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不会吧?我看那乔生怜不是坏人。”生兰跟在后面说到。
“他虽然不坏,但向来愚忠,咱们快去!”我没有时间向她解释太多。
到了东门,果然见穿着白色铠甲威风凛凛的乔生怜已将一众太监扣押在地。
“乔将军!”我喊到。
他见到我似乎很意外,但很快便行了礼,问到,“劳动娘娘大驾,不知娘娘来此所为何事?”
“本宫想问,乔将军为何扣押这些奴才?”
“那就要问娘娘身后的沈妃了,臣昨日见着敬意公公鬼鬼祟祟地招呼了许多太监进了青萝宫,便猜想定然有事,故而使了诈,谁知这些宫人确实很容易中计,这不就被臣给逮着了吗?”
他得意地拍拍手,朝着那些箱笼扬了扬下巴,“这些都是天家才能用的贵重物品,沈妃娘娘竟敢私相授受,欲将它们送出去!”
“哦?”我打开了箱笼,问到,“乔将军可看清了?这是西齐皇室的东西吗?”
“除了天家的东西,谁还能用得起这种规制的金银器皿?”
“确是天家之物,不过不是你们西齐的,是本宫从大兴带来的嫁妆。”
“嫁妆?”乔生怜难以置信地拿起了一个双耳镂空的如意和合金酒壶,看了看壶底,下面果然刻着大兴国鉴。
他猛然一惊,立刻便单膝跪地,抱拳道,“请娘娘恕罪,臣以为…”
“起来吧,你也不过是忠于职守,并无大错。”我抬抬手,说到。
然而乔生怜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跪着道,“敢问娘娘将嫁妆送出宫所为何事?”
“乔生怜,你可真是头倔驴,娘娘的嫁妆当然由她愿意了,她爱拿去做什么就拿去做什么,这你也要管?”生兰早已忍无可忍,大声呵斥。
“娘娘若不说清楚,臣就不放行。”他依旧坚持着,恰逢正午,烈日直晒得我头昏脑胀,两眼一黑,险些站不住,生兰和沈满赶紧扶住了我。
“混账东西!”
只见楚瑾背着手满脸韫色地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小步快跑的林芝和一众宫女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