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栩将身边的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只木质的簪子和一把木质的梳子。
“这是我的吗?”生兰问到。
“是。”
“师兄你太抠了吧?木头簪子和木头梳子就打发我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木头,这是沉香木,千金难求。”我笑着说道,“在大兴啊,簪子和梳子是为待嫁女儿准备的嫁妆之一呢。”
生兰一听,小脸顿时笑开了花,抱着锦盒说到,“多谢师兄。”
蔺栩又打开了另外的锦盒,里面无外乎是一些镯子之类的玩物。
“单嬷嬷,你将这些去分给大家吧。”他对单嬷嬷说到。
单嬷嬷依言谢过,拿着锦盒走了出去。
“青芷的呢?怎么没有她的?”生兰睁着圆溜溜地眼睛问到。
“有你什么事啊?快下去!”蔺栩笑着喝到。
“哦。”生兰捂着嘴偷笑着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将门掩上。
“咳咳,生兰这孩子。”我尴尬地笑道,“没有礼物也没关系的,你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你担心我?”他定定地看着我,眼波流转。
厅内的地龙烧得正暖,我不禁觉得双颊发热,只好端起茶盅抿了一口。
“青芷,我要娶你!”
我没防备他会直白说出来,惊诧之下被茶水呛住,骤然咳嗽起来。
他赶紧帮我顺着背,又是拿锦帕又是递水的,直到我顺过气来,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可愿意嫁我?”
“我,我不愿意。”
若我们还是二八年华,若我未曾当过西齐皇后,我定然欢欢喜喜披上红妆,嫁给眼前这个爱我护我的男子。只可惜,我早已经历万难,又如何能配得上清风霁月的他?
“青芷,你听我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会介意,也不配介意。是我没护好你,让你受了那许多苦。”他扶着我的双肩,眼中蓄满了泪水,“我也恨我自己,恨命运弄人。如今,我只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哪怕我将万劫不复。”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落泪,我从未见哪一个男子在我面前落泪,心下不由一酸,也落下泪来。
他眼中的痛楚像熊熊烈火灼伤了我,我急急将他推开,“蔺栩,你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姑娘,我不是那个人,我心里有太多牵挂。”
“我和你一起,”他复又抓住了我的手,“你是不是心里还有楚瑾?”
我也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我还爱楚瑾吗?若说爱,我定然想要千方百计地回到他身边,若说不爱,为何午夜梦回之时,他的身影依然会出现,依然会令我痛得几欲窒息。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进嘴角,任由内心的苦涩激荡。
“好吧,好吧,青芷,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吧。”他松开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珊瑚手串来,细细地将它戴在我手腕上。
“这个手串是我师父临终时赠与我的,我现在送给你。”
临终?难道此次他回师门是因为凌霄道人去世?这个手串对他来说定然是意义非凡,我心里着急,想将手串拿下来,他却死死地摁住了我的手,说到,“师父说这手串是琉球岛一位得道高僧所赠,可以趋吉避凶。”
“蔺栩,这是你师父送给你的,我不能要。”
“青芷,这手串已经我师父应允转送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