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个夜晚,我将双手虔诚交叠放在胸前感恩戴德。
清亮月色溶溶,张子爵牵着我的手,月光轻轻洒在我们足下的小道上,张子爵的脸在月色里若隐若现,他专注时的侧脸很漂亮。
这种抛弃一屋子宾客和他一起跑出来的感觉不能再美好了,好笑的是,尽管现在的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还是有着私奔的感觉。
说真的,如果真的让我放弃一切和身边这个笑颜英俊的男人一起逃走的话,我还是很愿意考虑一下子的。
张子爵拉着我去了他的小木屋里。
张子爵轻轻松松地把手手伸进我的胳膊下,一把将我抱起来坐在钢琴上,就和提个物件一样轻松。
“你应该没听过我弹钢琴吧?”张子爵在琴凳上坐下。
我点点头。
音乐声如月光一般倾泻在阁楼里,张子爵的手天生就是为了钢琴而生的,手指修长,手掌宽大,坐在钢琴前的那一种优雅卓绝的气质,安安静静弹奏时的神情……都为今晚的月色增色不少。
他弹的是一首告白曲,作曲人写给他心爱的妻子的。
歌曲歌词总体的意思是;吾爱吾妻,至死不渝。
我从来都是不觉得有哪一首曲子像这一首一样好听,无论是张子爵的演奏技巧还是钢琴的音色,都是那般地优秀,听起来是那般地优美动听。
我的心啊,别在为这个男人再疯狂地扑通扑通地跳了。
我和张子爵已经是老夫老妻啦,我们都有宝宝啦。
是啊,我略微惆怅地低下眼,都已经怀上宝宝了为什么我却越来越容易被张子爵吸引着呢?他的一个笑容,一次垂眼,凝视我时的眼神,我都越来越无法忽视了。
我好像越来越爱他了。
一曲最后在张子爵一个轻巧的琶音里结束。
“扶我下来。”我对张子爵伸出手。
张子爵让我双手扶在他肩膀上,然后抱着我的腰,把我给抱了下来。
我在他这一个小木屋里那一排排陈列着的乐器里面拿了一把小提琴,试了试音,转身对张子爵说;“再来一曲,我给你伴奏。”
“思思……”张子爵欲言又止,看我这么坚定,淡淡一笑;“希望刘大音乐家手下留情,我资历尚浅,有劳了。”
“我想我还是可以的。”我抬起了我的肩膀,把琴弓搭在琴弦上。
还是原来的曲子,我们没有事先排练过,可是我们依旧默契十足,这大概是在一起相处久了,连对方想什么,下一步想干什么都知道大概。
我们演奏着,经常会相视一笑,我在此前并不喜欢小提琴,但是今天,我庆幸我是一个拉了多年小提琴的人,因为在此刻,我可以和张子爵一起演奏。
这一场结束,我习惯性地对着张子爵行了礼,张子爵也对我礼貌颔首,有一个志同道合的的老公,这种处处都懂你的感觉真好。
我抱着小提琴,靠在张子爵肩膀上,“今天的生日礼物还没给你,等晚上回去再给你。”
张子爵左边肩膀静静让我靠着,右手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里跳跃,他沉声说;“我原以为你准备的礼物就是你自己。”
怎么可以呢?张子爵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的礼物是温格尔的音乐会卡,那礼物可是千金难求的,我虽然没有张大老板那么财大气粗,可是再怎么穷,也不能空手呀。
我说;“怎么可能呢?有一件大礼物,等着你拆呢。”我今天这么晚才到,可不是我对慕扬依依不舍才那么晚回来的,我是去准备礼物去了。
这是我这几天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才想出来的礼物,张子爵一定会喜欢的,嘻嘻。
张子爵起身,扶住我,省得靠着他的我因为他突然起身而身体失衡摔下来,他扶着我的肩膀,俯身对我说;“在此之前,我得先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我大概猜到了,目光不自觉地瞄到画架上某一个盖了画布的画上。
然而张子爵并没有往画架的方向去,我有点失望。
张子爵走到另一边的储物柜里,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礼品袋。
张子爵把礼品袋拿起来,走到我面前;“我小的时候画了一幅画,小时候我因为妈妈是主持人的缘故经常被人羡慕,所以我觉得我的妻子应该是我妈妈那种类型的,当时就照着我妈的样子画了一幅我妻子,黑发,白裙,大眼睛。”
“没想到,多年后,我娶了你,你是这样的,思思,我们的缘分或许在我小时候就注定了。”
“所以你是照着你妈妈的标准找对象找到我的吗?”我好像懂了点什么。
张子爵却马上否认了我的这个推论;“不是,只是喜欢上你之后,偶然间想起这幅画。”
“送给我的?”我接过这一幅画。
“嗯。”
我抽出这幅画,里面不是我原来看到的那一副。
这一幅画的是我和张子爵在小镇里举办婚礼时的我,这画里,画的是在我成为他的新娘时,我当天的打扮——头上戴着花环,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亚麻长裙。
“我把第一幅画给涂白了,因为那不是你,那只是我参考我妈妈所幻想的,这一副才是你。”
张子爵把这一幅画放在画架上,我美美的端详了一会儿;“你把我画美了点,我应该没有这么漂亮。”
“在我眼里,你就长这样。”
张子爵说完这句话,我很庆幸我没有涂口红,不然我亲完他,他应该满脸都是口红印了。
……
“说好的待会儿还要给我送礼物,你怎么睡着了?”张子爵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却轻手轻脚地把我给抱了起来。“小睡兔。”
我搂住他的脖子,被他高高抱着从那一条幽静小道走回去。
他抱得很稳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少爷……”他走了一段路之后,到了灯光很亮的地方,有人迎上来。
张子爵对那人吩咐道;“思思打瞌睡了,你支开小门附近的人,我抱她回房。”
“好的。”那人应道。
我不知道张子爵什么时候走到了我们房间门口的,张家比较大,从张子爵的秘密基地小木屋路程其实远,他体力好,我是不担心他累,只是感觉刚被他抱起来,不到一会儿他就我们房间里了。
“张子爵,你走得好快啊。”我被他抱着走进浴室的时候说。
“嗯,得快一点。”
“为什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