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迈进张家大门。
“少奶奶,你回来了?“平日里照顾我饮食的小李出来迎接我。
我把帽沿拉低,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惊动别人;“张子爵在哪?”
小李暧昧地一笑,动了动她从未修过的野生眉毛,用眼神向我表示她懂了。
我就那么潜入了张家后院。
我在人群当中搜寻着与张子爵身高相符的清瘦高大身影,可是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么多,我却迟迟没找到我心里的那一个,小李这是放了假消息?不可能的,应该是张子爵已经离开了这里。
正当我打算趁着没人注意我离开这里回房换衣服,我的肩膀突然就被人给拍了一下,措不及防,我受到了惊吓,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谁啊?”那个衣着性感的女人在我质问她之前先一步质问我。
我还能是谁呢?我耸耸肩;“我当然是记者了。”
“狗仔?”那个女人眯了眯她化着漂亮眼妆的大眼睛,“保……唔!”
在她叫完保安之前,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嘘,不要打草惊蛇,我可是被张家人给请进来的,他们有任务给我,让我们报社特地来这里拍照。”
这个女人显然不相信;“那为什么不正大光的拍,还要戴着帽子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我们不能说,张家交代的机密。”当然没有什么机密,我胡诌的。
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姑娘,张家守卫森严,墙垣足足有四米多高,安保机制连外面飞进来几只蚊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既然能进来,肯定是有人放我进来的,咱们两个办事互不打扰,我没耽误到你就请你好好地就当做不知道啊,万一我没完成任务让张家人责备我们报社,我就……。”
说到这里,我指了指我的外套领口;“我就说半途出现了你这么一位小姐,来耽误我办事。”最后还补充道;“我身上有微型摄像机的。”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你被张家怪罪,后果我就不知道了。”我继续循循善诱。
“那好吧,你是来干什么的?”这个红衣女人悄声问我。
“我啊,我是谁呢?”我环顾四周,我男人究竟在哪儿呢?无意间一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张子爵。
张子爵站在阳台上,和他的生意伙伴在一起端着酒聊天,明明只是简单的一身黑色西装,他还是穿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高级帅气感。
额前的碎发稍稍遮住他的眼睛,他脸上对人露着礼貌客套的笑容,白皙修长的手指正端着一个细长的香槟杯,今晚夜色很美,但抵不过张子爵眉宇间的星光璀璨。
他身侧荧色灯光相伴,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张大美男颔首莞尔间的嘴角略略上扬,闪亮了不知多少扰乱少女芳心。
我就这么站在楼下仰视着他,察觉,感觉,深觉,此刻,这个宴会上所有装饰布置着的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鲜花都统统冲我飞来,一捧一捧地砸向我脑袋,把我砸成了一个花痴。
我脑袋上有一面隐形的小白旗在空中飘扬,我没救了……
许是我这么痴愣愣地望了他许久,张子爵有所察觉,目光突然往下移。
我赶紧收回了视线。
“你也被张家大少爷的美色给蛊惑了吧?”我这么明显的走神,身旁的红衣女人显然是看到了。“你做记者的,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我笃定地告诉她;“他没有女朋友。”
红衣女子陡然兴奋;“我其实站在这里偷偷看了他好久了,在这边也没有认识的人,他们这边的人都对待陌生人就和透明人似的,我刚从国外回来,都找不到人搭话。”
我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张子爵;“是吧,我也觉得,他这身材和这脸,不当明星可惜了。”
没想到张子爵这回和我对视上了,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嘴上的疏离不见了,他低着头,一脸温和的样子,看起来好乖。
“他在看这边吗?”
“肯定是的。”我说,因为他在看我,我和他相望着,冲他炸了眨眼,他肯定是看到了,脸上笑意更浓。
“他这是在看我吗?”红衣女子问我。
我没回她,因为……乌拉乌拉~我要飘啦……
“他好帅,我想扑倒他。”红衣女子小声说。
“我也是。”我和张子爵深情对望着,两个人眼神交流间带着的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在此刻仿佛已经变成了电流,在我们之间传递着。
“你别想啦,你不还要工作吗?”
“我想我可以为他抛弃工作。”
“那也别想,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种高岭之花一般很高冷的,你没碰到他,他就走远了。”
“我想我还是可以去试试的。”我无比笃定地告诉她。
“你说真的?”
“真的啊,这种男人,你别看他看起来够不到摸不着,但是只要你说做就做,说扑就扑,还是有很大几率就把他给抓在手心里的。”
“你们搞文艺工作的,就这么爱幻想吗?”红衣女子显然是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话,然后很快就看着我离去的身影在后面嚷了一句;“你疯了?!”
……
我一路上低着头,无视掉经过的身旁人探寻的眼光,像一匹冲动的野马一样,飞奔到了阳台,张子爵似是在等我来,身体侧向门口这边。
我在他面前站定,平息喘息声,弯起了眼睛;“怎么认出我的?”
之前和张子爵在一起谈话的人们早已走远不知道哪里去了,张子爵把香槟杯放在附近盖了白色绸缎桌布的桌台上;“你的眼睛我亲过无数次了,怎么会认不出来?”
我心中的欢喜和甜蜜顿时炸开,我大大扬起嘴角,笑得和太阳一样灿烂;“老公,生日快乐。”
“谢谢老婆。”张子爵俯首微笑,举手投足间,绅士味道十足。
我扑进他怀里;“我好想你,我也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了。”
张子爵接我入怀;“我也是。”然后抬起我的下巴,小心翼翼地避过帽沿,吻了我。
“唔……”我站上旁边的台子,因为以张子爵的身高这样亲我,应该会很吃力,这样我就可以捧着他的脸,回应他的吻了。
“这个宴会什么时候结束?”结束这场激吻,我抵在他耳边说。
“还要很久,但是我们可以偷跑。”张子爵浅尝我的耳垂,又是那该死的性感蛊惑略微沙哑的男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