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心智没了,只要你对我一笑,我就受不了。”
“变得又傻又呆的,谈恋爱谈着谈着,智商都下降了。”
“后果是不是挺严重的,你要一辈子对我负责。”
张子爵握住我假意向他摊开来“索要”的手掌;“不用你说我也会把我的一辈子给你,不用你要,我也会给。”
我凝视着我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其实从小到大,我都被人说我皮肤白,后来到国外,和一堆白种人的法国人待在一起,我的肤色也绝对没有很逊色。
张子爵是怎么做到白了我好几度的?作为一个男人?
我一边纳闷一边夸他;“小哥哥,你说起情话来,还真的杠杠的,完蛋,我害羞了。”
我真的已经完蛋了,他的眼角眉梢,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我很确定我喜欢他,我的眼里全是他;“那……那个女的还说了什么?”
张子爵目光沉沉;“她还说,我用心机欺骗你,硬是把你给留在身边,根本就留不长,你迟早有一天会走远。”
我不会走远的,我每天黏着你还来不及呢,我刚想告诉他不会的,张子爵下巴抵在我耳畔,抱得我更紧了。
很贴实的拥抱,把我揉进怀里的拥抱。
“她这句话之前说的话,都没有让我动摇,思思可是她提醒了我欺骗过你,我生平就第一次慌了。”
生平第一次慌了……
张子爵指腹摸着我的背部;“不知道她了解到了什么,亦或只是误打误撞说到了我的心事,可我就慌了。”
我心里的欢喜逐渐消淡,敛了敛笑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打了一个轻微的嗝,尽管我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我就是不想听。
这是他昨天一回来,就把我给吻得昏天黑地之时想对我说的话吧?
“我的确欺骗了你。”张子爵告诉我说。
我,其实,是知道的。
小时候的我就有一个称号,叫做“背后的老鼠”,因为我总是可以参透很多蛛丝马迹,知道别人不想说的秘密。
偷偷摸摸的,悄无声息,我这次也和侦探似的,很早就清楚了张子爵骗了我。
张子爵认错般地,把头靠在我的腿上,把他的后颈给露出来。“我没有生病。”
这我也当然知道。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现在谎言一旦公开戳破了。
但是我并不打算责备他,我弯腰吻了吻他的头顶;“我一直都在等你自己主动和我说,早在我决定放弃一切会B市找你的时候,我就大概地知道,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只是为了检验我自己的感觉,我用了很长的时间,后来我们又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你保护我,让我有一种强大的安全感,我发现,我确实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当我去见慕卿,被她关在门外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你,我好想你抱抱我,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地失望难过了。”
“每天你回家的时间到了,我就会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声音,听到你的车的声音,我就会很开心。”
“所以,昨天我其实就知道了你想说什么,我提前和你说了一遍我爱你,让你不至于会那么地忧心。”
“可是,我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你还是慌张,如果你告诉了我真相,我就会离开你。”
“不必的,我不生气的。”
我本以为开诚布公之后,我们会有一次歇斯底里的吵闹,会闹不和,我们的感情会受到影响,甚至会破裂,没想到我们还能紧紧拥抱在一起,举止如此亲密。
张子爵刚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他没有再怎么去过医院,只是有医生动不动家里给他检查,尽管在我看来,他的病都已经那么严重的了,理当去医院。
本以为他是化疗或者做了放弃治疗的选择,我也想过要不要和他说一说这些事情,然而我偶然一次和张子爵的妈妈,也就是我婆婆提起过张子爵去不去医院的这件事情。
对于这个问题,张妈妈似乎压根就没怎么在意,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大体意思是说随着张子爵去,所以我也就不说话了,在张家,我一个在结婚当日逃婚的人根本没有说他的资格。
也想着他的人生也就这一段时光了,他开心就好,更何况他的脑袋比我聪明多了,他也绝对不会不爱惜自己,他做的决定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自从他回来,他去医院治疗这方面向来都是由着他。
可是时间一久,我就发现,他的身体其实康健的,他每天都精神满满,饮食也很正常,他吃药的时间很准时,可是我从电视里看那些病人,每次吃药都是一大把,甚至有的人一只手都握不拢的。
为什么他就只有那么几颗呢?
我把他的药给拿去做了一次化验。
那一堆,不是治疗绝症的药,只是普通的维生素,只不过被装在了定制了药名的药瓶里而已。
“当我发现问题的时候,我就开始质疑我自己了,你从来都没有说你生病了,你只是对我说你劳累过度,我把事情的开头和过程捋了捋,我之所以会认为你生病了,都是因为我受了护士和安澜律师的误导。”
“然而,安澜也没有说过你告诉他你得了绝症,命不久矣,他只是给我做了一个推断,告诉我他是在病房见到的你,猜测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想立遗嘱,理由很可能是因为你命不久矣,可能只能活一小段时间了。”
“而且最终让我敲定你真的生病了的那一份诊断书,其实也带有不确定性,护士并没有让给我见到你生病明确的诊断书,我见到的诊断书只是医生随笔写的,而且上面也没有署名是你的。”
“然而我当时情绪很不稳定,这一系列的事情和氛围的烘托,直接导致了我还真的相信了你生病了。”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放假消息呢?他们为什么要无故给你戴一顶你患绝症的假帽子呢?我这些事情唯一的获利者,就是我的丈夫你啊,我觉得我有点聪明呢。”
我说的这些推论,张子爵没有否认。
他像是一只很温顺的大型犬一样,一动不动,白皙的脖子上还有我昨天晚上难捱时抓的红痕,他伏在我腿上,只是静静地听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