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她回消息的期间,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张子爵,张子爵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在考虑怎么处理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是蓝初雨给我回消息了。
【我没有被盗号,我很确定。】
她是如此清晰地告诉了我。
而我是如此地难过,她也和念念那种人一样,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吗?
她装成那么一副真诚的样子,和我说那么一大堆掏心窝的话,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张子爵合上手机,告诉我;“那一条热搜已经撤掉了。”
蓝初雨只说完那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回我的消息,她朋友圈里的那张笑得很开心的自拍扎伤了我的眼。
我缩成一团,“我想去找她。”
“那就去吧。”张子爵淡淡地说了一句,告诉司机;“老张,掉头。”
我们通过她微信朋友圈的定位,找到她的住址,并通过张子爵伯伯的关系,查到了蓝初雨的具体位置。
凯瑟琳废了我肩膀。
念念伤到了张子爵。
我都很生气。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失望大于生气。
因为蓝初雨和她们不一样。
自从我们这一段日子,蓝初雨每天都会来问我情况,还会花很多时间和我聊天。
正是因为她的很多句话都说到我心里了,每一句关怀都让我越发喜欢她。
蓝初雨和玥玥,慕卿,还有幸子那几个人不同,我的闺蜜们是三个忙到连自己的事都无法顾及的人,她们没有很多时间花在我身上。
除了张子爵,会时时刻刻关注我动向的,就是蓝初雨了。
她让我越来越把她给当朋友,说出很多的秘密,说实话,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如果她没有背叛我的话,我其实是喜欢蓝初雨这个女孩子的。
但是,她现在转手就把我和她断章取义的截图给拿出来,让我背一个唾弃国人素质的骂名。
我的心都凉了。
我和张子爵,我们,这次又没能出国,司机驾驶着车,往与机场相反的地方驶去。
窗外一排排的白桦树被快速行驶的车给甩在身后,我一直都在走神,张子爵一脸深沉地帮我处理着我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电话打不停。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语气那么冰冷地和人说话,上次他训斥他的属下也没有这么凶。
和他相处地越久,我就越可以看到他越来越多的样子。
“李老板,这不是我第一次和你说管好你手下了吧?”
“贺总,仅此一次,如果你觉得我好说话,那我们两家就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
“做不到就不要再和我攀关系。”
我一边走神,一边机械地拍着他的背,让他消消气。
我的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很久了,我盯着那锲而不舍的来电人,他的名字锲而不舍地响了一遍又一遍。
“你很烦。”我不耐烦地接通了。
慕扬没有在意,语气照常;“现在我知道到底你遇到什么麻烦了,我给你买了一百万的水军。”
“这有什么用吗?”我没好气地反问。
我在网络上的评论已经差不多往偏好的那一方面去了,该水的评论和该举报的帖子,我的粉丝们都弄得差不多了。
网络上的风向早就已经被扭转了。
除了那些顽固不化的黑粉,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那么讨厌我,那坚持到底的精神,雷打不动的态度……
暂时不提。
总之,总体上还是挺好的。
我要解决的是这一堆乱七八糟来蹭我的热度的媒体,我的生活都被监视了,我动不动就被人爆料到网上。
第一波造谣已经结束了,可是第二波造谣,我预感会来临。
出于以上原因,我很无奈地告诉慕扬;“你做的是无用功。”
慕扬那边响起玻璃杯交碰的声音;“可是我已经买了,至少可以帮你干点什么,我承认上次我不够真诚,可是我确实希望这次我可以帮到你一点什么。”
我还没开口,司机把车速减慢了,说;“少爷少奶奶,快到了,前面的路口就是了。”
“好。”我应司机了一声,然后就毫不留情地把慕扬的电话给挂断了。
我默认了保镖们走在我们面前,因为之前我一直都不喜欢保镖跟着,也因为我没有出什么事,张子爵默认了我不带保镖。
但是这次出了事,如果不是张子爵帮我挡着,我可能会毁容的。
我站在蓝初雨家的楼下,微风徐徐,这一栋破破烂烂的筒子楼里,女人和男人的吵闹声,孩子的哭声响彻了整栋楼。
映入眼帘的做饭的油烟袅袅升起,熏黄了楼栋的墙壁,晾晒着的小孩子的卡通图案衣服还在滴着水,水滴在一块蓝色的塑料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单独看蓝初雨身上的行当,我根本无法想象她居住的环境这么简陋。
我们弯腰探寻着楼道到底该怎么走的时候。
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矮瘦的老头正在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推搡着。
女孩子的脚站在门里,拼命把想要进屋的老头给推出去;“你别进去!”
“我就进去,怎么着?!”老头子的力气很大,小姑娘根本就没法推走。
“我不想让你进去!”女孩子使着劲,低头时,她扎起来的马尾的头发糊在她脸上。
一进楼道,我就感觉到了楼道很闷热,她出了不少汗。
“你这个婊子,非要我把你的东西都给砸了吗?臭婆娘!”老头面目狰狞地破口大骂着,嗓门特别大。“你信不信我急起来,半夜把你给卖了?”
“去帮一下。”我吩咐我旁边的保镖。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面无表情把小老头给架了起来。
他很讶异突然出现的保镖和我们,大惊失色地问;“你们这些干什么?!”
“嘭!”那个女孩子看到机会,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啧,你们这些巴拉巴拉巴拉……”他骂了好多句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知道那是肯定是方言里脏话,因为他看我们的眼神相当仇视。
我和张子爵面面相觑着,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臭婆娘在的时间,好不容易撬开了她门,这下又给我关上了,这婆娘拖欠房租半年,我收不到房租,你们给我钱养老吗?”
“你是房东?”这回我听懂了。
我问他;“这一整栋楼都是吗?”
“不是,一半是我的。”老头被保镖们放到了地上。
“那你认识一个叫蓝初雨的女生吗?据说她就住这。”
老头子一提到蓝初雨,老头子的脸色没有这么凶巴巴的了,“当然,她也是我的租客。”
“我有事找她。”我表明来意,“带我们去她的住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