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护士小姐姐手上的针头推进我的手臂里的时候,张子爵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笑道;“没事,我不害怕的。”
他的手却没有松开,我有点疑惑,他有点奇怪。
血很快就被抽完了,张子爵帮我拿着外套,并肩走;“记得妈妈说过,你小时候很怕血。”
“有吗?”我没有吧?其实还好的,我好像对常人都比较害怕的时候有免疫力,过山车,蹦极,打针抽血什么的,我似乎都不带怕的。
“妈妈说,你小时候有一次感冒了,是她送你去医院的,医生说要给你打吊针,还开了好几瓶。她因为公司有事,正好打吊针的时间很长,就把你放到了医院,等你打完再过来接你。”张子爵帮我回忆。
他说;“等她忙完回医院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泪汪汪的,脸色惨白,还不愿意说话。护士很抱歉地解释说,这是因为吊针打完了之后,她没有及时给你拔针,导致回血了,你看到血之后就红了眼眶。”
我好像想起来了,抬头对张子爵咧嘴一笑;“哦……那个啊……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我告诉张子爵;“那个护士姐姐帮了我很大的忙哦,所以我才对护士姐姐一直都很尊敬,很喜欢,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去当一名护士。”
“为什么?”张子爵问。
他的提问让我很满意,因为我刻意故作玄虚的。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她忘记了给我拔针才导致了我回血了的,不是吗?回血了好长一段管子呢。
我一步跳到他跟前,背着手笑眯眯地说;“暂时不说,等我打完吊针再告诉你。”
“思思……”张子爵微微皱眉捉住我的手臂,将它抬高曲起;“你的手刚抽完血,血还没完全止住……”
“是吗?”我点点头;“行,我放好它。”
“往这边走。”张子爵带我拐弯,他的左手拿着病历本和我的衣服,右手是空闲的,我抽血是抽的右臂,因为要曲起来,所以左手是空闲的。
之前来了有人推了一张病床走过,所以他和我换了一个位置,让我走在里侧,所现在他站在我的左边,我站在他的右边。
我和他换了一个位置。
“怎么了?”他问。
我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他轻笑一声,和我十指相扣。
“我的方向感在退化。”我淘气地抠了抠他的手掌;“哎……真是在用进废退。”
他很聪明;“所以牵我的手是对我带路的奖励?”
我学他对他勾勾手。
他弯腰低下头来,很快又站直来扶额笑了,他的耳朵有点发红,看来他很喜欢。
他刚刚听我的话凑过来的时候,我对他说;“不止哦。”
然后亲了他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甜甜的恋爱吧?
亲完好一会儿,我偷偷瞅他,他的耳朵还红着呢!
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不对,他只在特定的时候害羞,那他什么时候害羞呢?我探出脑袋观察他……
“再给我亲一个。”我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这次不是亲,是接吻,我学他一样舔他的下嘴唇。
吻着吻着,“思思……”他别过头去,我只亲到他的侧脸。
他的耳朵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一样。
我知道了,我放开他,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好想马上回家,这样想对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搂住我的腰;“我们先走。”
“去哪?”我又开始坏笑;“回家吗?”
“有人在拍我们。”他有点严肃地说。
我转过头去,不止一个手机对准了我们,我顿时就吓到了。
“请你们不要发到网上去好吗?”张子爵说,“我太太为此已经很困扰了,谢谢。”然后赶快搂着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和张子爵快速地跑到打针的地方,他的鞋带松了,所以先在座椅上坐下了系鞋带,我打算早点走,就先打算先进去。
“科室群里的这个视频里的不就是那一个给动物吃硬币的吗?”
还没进去,就听到科室里的护士姐姐们正背对我咬耳朵。
“这个男的长得还挺帅的,有钱就是好,男朋友都可以这么帅。”
“不是,听说是她老公。”
“羡慕死了,即使人不好,也可以嫁给这么帅的人。”
“你们好,我是来打针的。”我用可以盖住她们的音量说;“可以帮我弄一下吗?”
她们的表情就和吃了SHI一样,时间都仿佛在此刻可以禁止了。
我温和地微笑道;“可以快点吗?小姐姐,我被拍了,你们也看到了,赶着回家。”
她们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两个人面面相觑时的表情和鬼脸一样丑。
张子爵在这个时候进来了,护士小姐姐开始给我弄药水。
然后很快给我打上了针。
“老公,我想去你以前的家了。”我对张子爵说道。
张子爵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好。”
我忧郁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在警方官方都为我澄清了谣言的情况之下,还说我迫害动物。”
张子爵安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人会倾向于传播比较刺激的东西,所以你的谣言会传播得比警方替你澄清的新闻传播得更广泛。”
“是吗……”我难过地低下头。
“那个……”其中一个护士小姐姐犹豫着说:“刘小姐是吧?我刚刚看了说你清白的新闻……”
另一个护士小姐姐也说;“我也看了。”
“对不起。”
“抱歉。”
张子爵一抬眼,她们立马就开始解释;“我们每天都很忙,病人很多,所以没有及时看到更新的消息……”
“对,我们从早忙到晚,还得到处看病人的脸色,自顾不暇,所以……”
张子爵说;“我太太人很善良,她不会愿意追究你们,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
她们纷纷点了点头。
“可是站在家属的角度,自己的太太被这样对待,会很无奈。毕竟这是自媒体时代,删了这个人发的,还会有另一个发,我根本管不住这么多人,只能遗憾自己无能。”张子爵敛容正色道。
“希望你们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可以再思考一下再发表意见。”
话音一落,她们头点得和捣蒜似的。
“困了?”张子爵发现了我的眼皮逐渐聋拉下来。
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给我盖上衣服,让我靠在他肩膀上;“睡吧……打完叫你。”
我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张子爵正在看手机。
又出现了新的新闻,这次的照片我是和张子爵一起出镜的。
大致的内容是这样的;刘思坷和男友一起出入医院撒狗粮,还亲了对方,什么的,夸我们这登对,并表达了一下对我被陷害的同情。
这算是还好的,我还能接受,虽然张子爵都说了让那些拍的人不要传上去,他们还是传了。即使对方家属有交代,即使知道这是不正确的,可是愿意违背自己博关注、想一吐为快的本心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
就算告诉他们这样乱拍是不对的,或者警告他们把那些东西删除,不然告他们,都是没用的。
他们拍照只需要一秒,当我们注意到然后阻止的时候,早就传出去了。
所以张子爵才会觉得自己无能,可是他该做的都做了,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无能为力的吧?
我看了一眼药水,已经打完一瓶半了,还有一瓶半,所以又继续睡了过去。
“护士!她要打完了。”听到张子爵的声音,我再次醒了过来,“思思,别睡了。”
护士小姐姐动作轻柔地帮我拔掉了针,并且相当温柔地对我说;“摁住哦。”
我回以一个微笑。
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叹道;“果然还是很喜欢护士小姐姐啊。”
“为什么?”张子爵问。
我把摁住手背的手指拿来,喝了一口水;“是时候告诉你那个故事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