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定于4月24日星期六下午六点,鄙人祖君将于北京路步行街24号望江楼举行生日晚会,敬备席宴,恭请阁下光临。”
——王知辋敬邀
“书香门第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写的邀请函我都看不懂。”我一到就见到了站在门口迎宾的王知辋。
“哪里不懂?”王知辋揽着我的肩带我进去。
我笑着拉开他的手,“我想了半天,才知道原来祖君是爷爷的意思。”
“咳!那是因为你在国外待太久了吧?”王知辋摆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这不是常用词汇吗?”
“我们家不常用。”的确不常用,可能是因为我爷爷去世得早,如果他在世的话,没准我就知道这个词了。
“叔叔阿姨他们呢?”王知辋突然意识到了我是一个人来的。
“他们去日本了,我哥打电话说让我先来。”我环视一周,“我是不是来早了?”感觉我提前半个小时来,人还不是很多。
王知辋带我往楼上走;“人都在楼上包厢,考虑到圈子和年龄段不同,设了好几个包厢。”他推开包厢的门。
“你女朋友!”有一个公子哥摇着另一个在喝酒的公子哥指着我说。
王知辋笑斥道;“王阳,你喝糊涂了?上次人家只是走错了包厢,逸仑,这是刘思坷,你忘了?”
那个在喝酒的公子哥放下酒杯;“刘四颗!我记得你,小学的时候经常揍我的那个!”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长得的确眼熟,好像叫什么逸仑,哦,对,欧阳逸仑。
“你们都认识?”另一人问,看来他就是王阳了。
欧阳逸仑说;“当然了,知辋也被她揍过,她小时候就和一个美少女战士一样,虽然穿着白纱裙扎着蝴蝶结的小辫子像个小公主一样,可打起人来不得了的厉害。”
“那我怎么没见过她?”
欧阳逸仑说;“你们没有缘分,你初中转学过来的时候,人家都去国外一年了。”然后搂着那个人的肩给我介绍;“这是我朋友王阳,说你是女朋友是因为当时他被灌了不少酒,不知道后续就晕过去了。”
王阳对我说;“你好,美女,这么有缘分不得加个微信?”
我还没说话,王知辋拉着我坐下来,对王阳说;“这个有对象了,记得加了微信就不要说骚话了。”
王阳本来都要拿手机的动作止住了;“谁啊?我认识不?”
我也想知道。
“张子爵。”王知辋坏笑道;“四颗一看就是他喜欢的类型嘛。”
“对对对!”欧阳逸仑想起什么似的,连连赞同;“我也觉得。”
他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为什么?
张子爵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酒过来了,“不是叫我过来说要玩一轮游戏吗?开始?”
“来来来!”王知辋让出我身边的位置;“正好你女朋友在这里,你醉了也有人送你回去。”
我什么成为他女朋友了?我不是他未婚妻吗?疑惑之际,欧阳逸仑问我;“你能喝酒吗?”果然是自来熟性格,才刚认出来我不久,说话语气就已经这么熟络了。
“她不能喝。”张子爵替我回答了,估计是想到了他那一段惨痛的经历。
“那你替她喝!”王知辋打开一瓶酒;“兄弟们,给我使劲为难刘四颗。”
欧阳逸仑已经把人都叫过来了,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够了!”
“开始开始!”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真心话大冒险,亏得我兴致勃勃的呢。
“谁点数最小?”
大家都亮出来。
“刘四颗!哈哈!”王知辋得意地笑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虽然我外表不羁,内心却是一个保守派。
“你的理想性伴侣是什么样的?”王知辋将纸条上的字给念出来。
“不知道。”性伴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不知道那就喝。”欧阳逸仑对张子爵示意,张子爵爽快地倒了一杯满的。
一直以为他看起来和个文艺男青年文文弱弱的,却不曾料想他喝起酒来这么猛,一口干,还蛮厉害的。
第二次。
“怎么又是我?”我感到不解。“真心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这个问题不明知故问吗?”王知辋把纸条给放回去;“换一个,你的男朋友和爸爸一起掉水里了,你会救哪个?”
“救人的前提是能救,可我不会游泳啊。”我尴尬地微笑道,有点担心他们会觉得我的答案扫兴,早知道在国外的时候我就不只是关注学习,就多参加一点聚会了。
可他们却叫起来;“爵哥威武!”
只见张子爵又干了一杯。
他……看起来酒量不错。
第三次。
“王二麻子,你故意的吧?”我拿起抱枕砸他,“你是不是设计我?”
王知辋大笑着伸手接住;“设计你,你不也没事嘛,我看你男人喝得挺甘之如饴的。”
张子爵扯了扯衣领,解开了一个衬衫扣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算了算了,不当保守派了,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气氛。
张子爵从盒子里拿出纸条看了一眼,很快又揉成一团,又重新拿了一张纸条打开;“还是真心话吧,你的初吻给了谁?”
“不是大冒险吗?”王知辋凑到张子爵胸前,抢过纸条,把纸条上的字念出来;“在场挑一个男性,舌吻一分钟。”
“这个不太适合思思。”张子爵拿起酒瓶往杯子里续酒,“我喝。”
“咦哟,爵哥,你还怕她害羞啊?”欧阳逸仑调侃张子爵。
“来就来。”我和张子爵又不是没亲过,只是没试过舌吻而已,我抓着张子爵眼见着就要亲上去。
张子爵却扣住了我的后脑勺,温软的唇覆上我的同时,还舔了我一下。随着他动作的加深,我抓着他的手臂的手紧了紧。
到最后我们俩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够了够了,快要一分半了,再不叫你们恐怕要亲上一个小时。”王知辋拍了拍手。
我脸红着坐回去,在那之后再也不敢看张子爵。
之后几轮就都没轮上我。
后来很快就开饭了,王知辋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和主持人说东说西,完全没有了和我一起玩的时候的痞相,一举一动都相当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记得小时候,语文老师在班上最喜欢的学生就是他,因为他年纪小小却总是可以出口成诗,引经据典,王知辋的国学知识储备雄厚得连老师都自愧不如。
他们祖上出过很多状元和榜样,据说还是某个王姓大诗人的后代,他叫知辋,也是因为诗人有一部诗集叫《辋川诗集》。
他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也都是学历相当高的文化人,所以他从小长在书香门第,耳濡目染,逐渐成为了这么一个人。
我想要夹一点酸菜鱼下面的粉丝,可别人正在夹菜不太好转动转盘,加上够不到,就干脆放下了筷子。
张子爵站起来一会儿后,坐下来,一碗粉丝被放到了我面前。
我扭头凝视正打开手机回信息的他,侧脸像白玉一样清冷,文质彬彬,对他人疏离高冷,对我永远绅士,让人猜不透的他,又是受了什么样的教育长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