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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1章 娜塔莎在医院(中)

游击战争毕竟不同于常规战。

那些在战地一线负伤的伤员,只有重伤员才能享受被卡车拉到前线医院的待遇。一般的轻伤员不得不依靠双脚缓慢挪步,有时开过的卡车,顺便将实在走不动的伤员拉上车。

整个苏军征召的女兵,有超过一半塞入了医疗系统中。她们的疯狂与一线官兵如出一辙,而且野战医院往往距离战线不过五六公里,实在太近了了!因为德军的重炮通常就在德军步兵身后五公里左右,其最大射程刚好能打到苏军野战医院,一发重炮下来,医院就什么都不剩了。

野战医院的军医护士如此冒险只求更多的从一线抢救人命,她们是医生护士,同样也是军人,甚至某些必要时刻也得拿起枪械作战。

投入到正规作战中的苏军官兵,他们因此留有念想,即受伤后有很大几率会被快速拉回阵线,一天之内就送去抢救。当然,能被从死人堆里拉回去,真的只能感谢跳出阵地玩命救人的护士姑娘了。

至于游击队员们,能得到妥善的救治真是一种奢望,能否活命几乎全看自己的毅力,以及一点点运气。

在敌人占领区战斗,通常是极度缺乏药品,粮食多数情况也是匮乏的,弹药补给只有大型的游击队能得到上级的稳定空投,小型游击队几乎只能依赖缴获。

当科夫帕克在苏梅和布良斯克战斗时,他们缺乏药品,伤员的死亡率很高。

八月九日夜被送会游击共和国的伤员,有八成来自于科夫帕克兵团。这些乌克兰裔游击队员被连夜救治,铁匠村和鲶鱼村的所有医生护士一齐上阵,各类药品按照规定标准投入使用,直到次日凌晨三点,数百名伤员全部被急救一遍。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十日,对于白俄罗斯,秋季已经到来。

“今日,又是一个晴天呢!”

杨桃是脱了白大褂和衣而睡的,生物钟使然,日常早晨的医护人员集结时间,她总是定点苏醒。

她爬起来,迅速把毯子叠好,接着拿起木棍把窗户木板支开。

时间区区六点,今日天气不错,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户外还有这薄薄的雾气,整个世界有些湿润。

拍拍脸颊,又揉一揉肚子,经过一宿的休息,整个人精神头不错。

“很好,今天也要努力工作!”

一件新的白大褂穿在身,几枚荣誉勋章顺手别在大褂上。长长的黑色辫子迅速盘成一团,最后由一根自己削的木簪串起。她身材娇小形象特别,在众多的医生护士中,就数她最出众!

“一位优秀的医生要时刻保持着严谨与谦逊,要用真心对看待每一个病人,因为病人都相信,只有你才能救治他们。”院长的话她记忆犹新,既然放下了武器选择了医疗事业,这条新的人生路,必须记得院长的教诲。

所有的医生护士,要完成清晨的病房例行检查,方可去吃早餐。

杨桃的肚子咕咕叫,好在她给自己留下半个拳头大的干燥黑面包块,以此垫了肚子后便出了休息室。

因为新来的超过五百名伤员,早餐的工作比以往更加繁重。

之前的伤员,多数已经出院,留下来的多是重伤员,经过大量药物的治疗,伤势恢复情况一片大好。那些人是用不着再操心的,新的问题即来自新伤员们。

作为医生,她有义务检查每一个床位,若是遇到重伤员,还要嘘寒问暖的说上几句。

只是她基本没和乌克兰人说过话,她更是对乌克兰这个概念有一点模糊。

是啊,一年以来,自己打交道最多的还是白俄罗斯人。

一个有些神志不清正喋喋不休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杨桃凑去耳朵,伤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什么。

“同志们,有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伤员隔壁床位的病号,一副无奈的模样:“孩子,他在抱怨!央求着把他的腿还回来。”

腿?杨桃仔细瞧了一下,可怜的伤员右腿少了一节,整个大腿被一团麻布包裹着。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杨桃勾下脑袋,再多的安慰对于这位倒霉的战士,目前都是多余的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刚刚说话的那位病号拦住:“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吧!可是你居然是医生?请您转过身!”

“嗯!您有要求,我作为医生会尽力满足您。”

“不,我只想看看您胸前的勋章。我的上帝啊,您怎么会有一堆勋章,还有一枚……真是不可思议……”

杨桃一直不觉得自己的勋章有什么问题,她与丈夫在勋章方面的区别,仅是少了一枚金星勋章罢了。

她注意到说活的这位伤病员一把胡子,想必也是个老战士,对勋章方面的了解更为透彻。

“真是漂亮啊!真是难以相信一个巴什基尔姑娘,居然能荣获这么多勋章。”

“不,我是中国人。”

很显然,杨桃的回答非常神奇,以至于周边床位的乌克兰裔的轻伤员们,居然一个个挣扎着坐起来。

他们的举动可是吓坏了周围的护士,更是惊得杨桃额头冒汗。

“战士同志们,你们不要激动!要是伤口崩裂了,可是又要做手术了!到时候,珍贵的麻醉药我们可是要有所保留的。”

听从警告他们又纷纷躺下,眼神倒是齐刷刷地瞪着这位自称是中国人的矮小姑娘,当然,更多是盯着她胸前那排成一排的金星、卫国、红旗、红星、游击队员奖章。

好在赶来的护士帮她解了围,检视工作得以继续进行。

被一群胡子邋遢的男人瞪着,这感觉真是难受极了!幸亏他们只是对勋章感兴趣,若是问及自己的肚子,真是不想和他们废话。

整个大病房里换哄哄的,大难不死的伤员们苏醒之后,纷纷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在确定战友们转危为安后,或是谈笑、或是胡扯、或是痛苦,人生百态五味杂陈。安抚他们的精神是护士们的责任,必要时候政委也得来参与一下。

杨桃和其他医生只负责伤病员的身体恢复状况,她溜达一圈并未发现特别情况。

完成了早晨的任务,杨桃拐弯走到院长拉斯柳京的门口,轻柔地敲了下门。

“请进!”

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缝,因注意到院长正龙飞凤舞地写着文件,她也不好鲁莽,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是贝茜卡啊!工作完成了。”

杨桃注意到,他说话都不带抬头的,再瞧瞧纸上的那些文字,话说俄语的手写版确实很漂亮,写的太快的话,搞不好笔者事后也看不明白。

“嗯,我已经完成了。”

“听说好闹了点小插曲?”

“是……是吧。”

拉斯柳京放下笔停止胸膛:“我早就说过,你用不着一直把勋章挂在衣服上。真是太引人注目了。那些哥萨克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能一口气佩戴五枚勋章的军人!”

“可是,司令给我下了命令,勋章即荣誉,要一直戴在身上。”

拉斯柳京耸耸肩:“你啊!其实组织还欠你一枚勋章。有一种专门奖励医护人员的奖章,因为上级没空投,医院就没法发放。”

“唉?还有奖章?”杨桃顿时喜笑颜开。

“真是个孩子,很快又会是母亲。”拉斯柳京嘟囔几句后,说起正经的事。

“亲爱的,既然你已经来了,指挥部那边刚刚给我下了一个命令,司令让我通知你一下。今天你的最大任务就是陪着娜塔莎,待其康复前,你必须重点关照她的身体状况。”

“遵命!”

这一点杨桃是不反对的,自己的这个妹子性格旷野,为了能多立功总把自己弄成病秧子。如今落在自个手里,她康复之前想离开医院,得先过我这一关!

“还有一个。”

“嗯?”

“你出门后直接去食堂,不过不是吃饭。”

“唉?”杨桃又流露出不堪,“院长,您仔细听听,我肚子都咕咕叫了。我可是真的饿呀……”

“呵呵!你不会挨饿的,等你到了食堂自然一切都明白了。记住,是二号食堂,不要走偏了。”

“好吧!”

杨桃敬了个军礼,不过她已经隆起的肚子,让整个姿势有些走形。

食堂又是什么情况?大清早跑完晨操的军人集中吃饭,除此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再说了,给医院提供伙食的是五号食堂,跟二号有何干系?

抱着疑问杨桃走到二号食堂门口,被等候多时的士兵拦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丈夫的警卫员阿布拉姆。

“别列科娃同志,司令令我在此等候您。”

“叫我贝茜卡就行。到底什么事啊?”

“请您跟我来。”

众多的食堂分布比较分散,且有树林掩护。偌大的食堂里,近千名身着便衣的民兵正在吃饭。他们不是284师的老兵,杨桃也不想和他们多扯些什么,不过自己这身白大褂也是在太引人注目了。

她紧跟着阿布拉姆,一直走到领餐窗口,接下来的一幕实在离奇。

“唉?我的哥呀,你搁这儿嘎达嘎哈呢?炖菜?”

就冲着这东北土话,忙着颠勺的杨明志不禁皱起眉头。

“小样,教你的北平话你倒是说啊,就是说俄语也凑合。”

“反正我说哈玩意儿你都能听懂。”

现在的杨桃看看那口不大的铁锅里面的玩意,已经基本明白丈夫的意思。

杨明志继续拎着木勺,在铁锅中搅和浓汤,接着抓起面板上的一堆面条扔了进去。汤之所以非常浓,那是放了土豆炖成浆糊,再加一听浓稠的牛肉罐头。辅料上还有辣椒末和洋葱丁。

往菜汤里加点面条,早就是游击共和国各个食堂的正常操作。许多军人很喜欢这种吃面的方式,或是有意效仿司令,或是自娱自乐,把两根木棍做餐具的人也大有人在。在吃饭方面多些花样,紧张的日常生活多了些调味剂。

杨明志这大清早心血来潮,故意做一锅口味十足的中餐,用意非常单纯,就是给修养的娜塔莎和炮兵团长多罗宁开的小灶。当然,这锅面条做的量比较多,自己要吃,指挥部的那群人也得吃,最后还得留一饭盒送到列宁共青团办公室的耶莲京娜那里。

“亲爱的你先稍等一下,实在饿了去那边要个烧土豆。”

“不!我看你做饭,真是挺有意思的。”

“好吧!待会儿你拎着饭盒给娜塔莎送去。我给你的任务你都明白了吧,一定要记住,别让那丫头乱跑,老实在病房待着。”

昨天把娜塔莎批评一番,瞧着那姑娘落泪的动人表情,杨明志内心有些愧疚,遂以这顿饭犒劳她一下。

真是没办法,她是一个姑娘,若是男兵,赏一瓶伏特加什么问题都没了。女兵更是个女人,更容易情绪化,何况娜塔莎现在真是“十七岁的雨季”,得先安抚好她的情绪。

苏军的制式饭盒就是大号铁皮桶,它其貌不扬却能装很多东西。

沉甸甸的两饭盒浓汤面条装满,老婆拎起来也看不出费尽。杨明志自然又多看了几眼她的肚子,关切的说:“如果实在拎不动,我就差人帮你。你把饭送到后,必须看着娜塔莎吃完。”

“我拎得动,你放心。”

“好吧!阿布拉姆,你拎着这一盒,送到多罗宁那里。你盯好贝茜卡,若是她真得拎不动了,你去帮忙。”

话说这种汤面条确实是美味,阿布拉姆只用鼻子一闻,口水就哗啦啦的流。奈何已经吃饱了饭,胃里塞满了土豆和面包,就是想吃也吃不下去了。

作为一个严重透支体力的可怜姑娘,娜塔莎自昨日舒服地躺下,待太阳升起了,她的隐隐若现的鼾声依旧没有停息,甚至包括大病房的嘈杂,也没有吵醒她的美梦。

啊!侵略者!去死吧!我就是制裁你们的人!

爸爸你快看,我干掉了四百个敌人,我成英雄啦!我可是为咱们村子立了大功!

乌拉!那里就是柏林吗?只要拿下那座城市我们就赢了吗?司令同志您说的事真的吗?

唉,司令同志,您让我扛着红旗去那个大楼?只要我在大楼上挥舞红旗我们就彻底赢了?

哈哈,我终于站在这里啦!敌人,看到这面红旗了吗?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咦,空气中怎么这么香。

楼下的同志们,你们怎么回事?残敌没有消灭,你们怎么就点燃篝火熬汤了?

……

梦终于醒了,娜塔莎还沉浸在胜利之梦中,她揉揉眼睛,对梦的记忆正飞速流逝。

她看看天花板有看看所躺的床铺,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射在洁白的摊子上。是啊,战争还没有结束,胜利终究是我们的。

不过,这空气中的香气是怎么回事?

女孩侧过脸,正看到杨桃拎着两个小桶,乐呵呵地看着自己。

“我亲爱的妹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唔,浑身关节都很酸痛,还有,我想上厕所。”

“好吧,我帮衬你把私事办完,咱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