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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和她的十个兵就直属于巴尔岑,非常不凑巧,这些少年兵所处的位置,刚好在敌炮的火力覆盖范围内。..

敌人是否有火炮?苏军一开始还真没有好好想过,一来这些士兵的确不怕死不惜死,而来己方的炮火能力,足够把洛耶夫炸平炸烂了!

因此巴尔岑将阵线前移到森林边缘的决定,也是为杨明志所许可的。这样的距离,德军排一级装备的50毫米小迫击炮,其射程达不到苏军阵地。德军若有高级的火炮,也必须拉出成,但他们这样做就等于自我暴露,后果就是被率先击毁。

甚至杨明志也忘却了这群德军或许有更高级的迫击炮,因为他的思绪全然在于这场围点打援作战。

从天而降的迫击炮弹威力很大,炸点半径二十米,冲击波能将人吹飞,半径五十米,弹片甚至能穿透两个人的躯体。

一些炮弹被树枝挡着,结果在半空中就爆炸了。

论杀伤性能的最大化,莫过于炮弹的空中爆炸,就好比一战时广泛使用的榴霰弹,居高临下的破片杀伤,让即便躲在战壕中的苏军士兵,也遭到了破片打击。

德罗琴柯和塔拉科娃,这两个十四岁的姑娘,她们组成一支狙击小组,是趴在同一个散兵坑中的战友。

一些炮弹就在她们周围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引发的气浪,已经吹飞了一些战友,她们亦是看到,很多战友已经在向后方狂奔了。

“秋莎!我们现在快跑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炸死!”德罗琴柯,就像她昨日说的那样,周围是如此的炮火,她愣是不害怕。

然而,塔拉科娃却蜷缩一团,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秋莎,你在干什么?我们必须后撤!”

塔拉科娃声嘶力竭的尖叫:“不,我们最好蜷缩在散兵坑里!你也不要跑,太危险了!”

“呸!战友们都在后撤,我们再待着这里才会被炸死!我可不能不顾你的命,自己撤退。”

因此,德罗琴柯也就不废话,一把拉起塔拉科娃纤细的胳膊,加入了后撤的大军。

实际上,阵地的步兵遭到炮火打击,能做的恐怕就只有祈祷了,祈祷炮弹不要把自己炸飞。然炮弹不长眼,大口径的炮弹甚至能炸飞两米深的土壤,何况士兵?

这次的炮击道是比较特殊,因为有大量的松树掩护,密集的树干已经遮挡了很多弹片。

那还继续趴在阵地干什么?还不如发挥部队的超强机动性,一分钟逃到敌炮覆盖区外。再说了,就火力密度而言,敌炮确实不怎样。

就像老话说的那样,炮弹不长眼睛。

两个姑娘抱着步枪在向后方跑,一枚迫击炮弹穿过树枝的缝隙,就在她们身边仅仅十米远处爆炸。

强大的气浪愣是将两个纤细的姑娘吹飞,她们真是太倒霉了。

倒霉的德罗琴柯撞到一棵大树,其后背被狠狠砸了一下,在掉下来后整个人就蔫儿了,好在意识并未消失。

更倒霉的则是塔拉科娃,她被德罗琴柯拽着逃命,不曾想,反而让自己几乎送命。

即便她现在还活着,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完好无损的姑娘了!

冲击波撕裂了她一条胳膊,左臂被炸飞,一枚弹片更是钻入其腿部。她重重的跌落地上,在十几秒的恍惚后,剧烈的疼痛刺激她疯狂的挣扎。

而这一切,都被浑身痛苦的德罗琴柯看在眼里。

“秋莎!秋莎!”

德罗琴柯已经无法大声呼唤,再者,她自己的处境也一样危险。还有炮弹在她们的身边爆炸,还有倒霉的士兵因此伤亡。

不过伤亡者终归是少数,敌炮轰击后,一大部分的战士迅速带着装备细软跑了,像是娜塔莎这样的老兵,战术规避的行动相当迅速。更有一些老兵,他们修习的是土遁,他们固执的挖掘出的避炮洞也完美的避开了敌炮。

德军炮火一共就持续了七分钟,一共打出去一百发炮弹。然80毫米迫击炮弹威力很大,巴尔岑的侦察营之正面阵地,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

见得敌炮结束,巴尔岑当即下令:“全体回到阵地前线,给我反击!”

不劳巴尔岑下令,另三个方向的围城部队就开始了炮火反击,只是苏军的炮弹打进洛耶夫城市内,德军伪军又如同鼹鼠那样,迅速钻入一个个地窖。

娜塔莎不知道这场炮击后,自己麾下的那是个少年兵怎么样了。大家的狙击阵地都很分散,谁的区域一直很安全,谁的区域在炮击范围内,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是逃出来还是受伤,只能比拼运气了。

大部分苏军在敌炮轰击时,仅用三分钟就细软跑,尤其是无后坐力炮,直接扛着就炮,弹药因为是弹和药分装,士兵仅仅抱着满是弹丸的木盒跟着逃。

因此,德军的炮火并没有引起苏军前线弹药的殉爆,也没有杀伤多少人。

但是伤亡情况是真实存在的,敌炮的反击就如同一记勾拳,狠狠砸在巴尔岑的脸上。

他的脸被打的生疼,因而暴风骤雨般的反击也开始了。他的确有必要宣泄火力,因为,德军的这轮炮击,搞不好就是为其突围进行的炮火准备。

广大的战士回归战斗岗位,对于发现的伤员,凡是看到的就拉到一处,无论是死是活。

战友的伤亡触动着娜塔莎的内心,很多有着歼敌经验的老兵,在突如其来的炮击中突然殒命。这种情况在战场上已经是普遍现象!

她曾受过医疗训练,甚至当过不怎么靠谱的外科医生,有过动手术开刀取弹片的能力。看到哀嚎的伤员,她不仅动摇了。

“娜塔莎!快走,敌人可能要突围,你得多干掉几个,不要磨蹭了!”伊戈尔大声催促。

“好……好的!”

突然间,她的耳畔传来一阵特殊的哀嚎声。那绝对不是男人的哀嚎,男人发不出那些细嫩的声音。

是女人!

这个念头窜上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在炮弹一线了。

“伊戈尔!”

“唉!你快跟我走,别磨蹭。”

“我不能再前进了!”

“什么?”伊戈尔亦是停下脚步,猛地扭头,“你……”

“有人受伤了!是我的人,还是女人。你快跟我来,前线的炮火够压制敌人的了,我想我现在该去救人!”

“女人受伤?真是见鬼!”伊戈尔瞬间明白了情况,他狠狠跺了跺脚,又扛着硕大的反坦克抢,跟在娜塔莎身后,向哀嚎声传来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