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起来本就是孱弱的身躯,如今好不费吹灰之力的举起他更加是证实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鱼妖妖一个使劲儿,男人就被从比试台上扔了出去。
鱼妖妖从高台上跳下去蹲在他的身边,那双纤细的手抚上了他那张白皙的脸蛋。
“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要是你敢说出去,那么我绝对会报复回去。”
男人没再说话,却在看见鱼妖妖离去的身影时冷哼了句:“你当真以为我会怕你吗?”
鱼妖妖从赛场上回去后,去领头的女官哪里领取了自己的房牌,这一次她的屋子被安排在另一边,是所有房间中离门口最远的一处,要是鱼贤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所在地决定一个一个的找,那么就得花费好一番功夫,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最后出了什么差错也说不定。
但是好歹今天自己已经给鱼贤传递了有用的消息,按理说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虽然她一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但是就是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按照自己想象中发展的那么顺利,况且更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把自己告发出去。
一路上她都在为着这几个问题困扰,所以整个人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摸不着头脑。
到了晚上该睡觉休息的时候,鱼妖妖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听见周围响起一阵骚动,起先她以为是鱼贤挨个挨个的找自己结果被发现了,但是趁着混乱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被抓住并不是鱼贤的面孔,但是都是从外面混进来的。
原来上次和鱼妖妖聊天过后,周围的守卫都又加强了几层,虽然他们是借着聊天的名义来搭讪,其实是想通过聊天来从鱼妖妖这里获得些有用的信息,因为鱼妖妖一直在他们的重点观察范围之内,从未被撤除,之前说的那些也都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性,好让她漏出破绽,可没想到被抓住的不是鱼妖妖的同伙而是其他人,看来这钻漏洞偷跑进来的人还真是不少。
看完热闹后鱼妖妖回到屋子里,有一刻稍稍松了口气,可没过多久又开始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鱼贤今晚会不会来。”
就这样,她几乎是一夜没睡,生怕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天色渐渐放晓,鱼妖妖渐渐有了困意,吃过早饭后就趁着有点时间上床休息一会儿。
周围的女孩见她有些异常,不禁开口询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嗯,昨天晚上太吵了,所以一直睡不着,有什么问题吗?”
站在门口端盘子的女孩拿出一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鱼妖妖有意去看她都在记些什么,却发现她们用的是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
“她在记姑娘的起居。”
“这也需要记下来吗?”如果说将自己用过的宣纸以及内容记下来,她勉勉强强可以接受,可如今居然连她睡个回笼觉都要记下来,那可恕她接受无能。
许是看出了鱼妖妖眼中透露出的不耐烦,女孩本分答道:“是的,这是安排给我们的事务,要是不记下来,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受罚的可就是我们,还望姑娘能够体谅。”
“那你们不会一直呆在床边看着我入睡吧。”
看着女孩摇了摇头,鱼妖妖像是突然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到还不如不睡呢。”
“我们会在屋外守着宫主,要是有什么吩咐,大声唤我们便是。”
鱼妖妖挥了挥手赶紧谴退她们两个。
等人都走后,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后,她这才放下心来打算好好休息了,可闭眼后没多久就有一群人踹开房门,走到她的床边一把拉起了她,然后二话也不说的就把她丢出了整个比赛场,也就是代表接下来的比试她都没有机会参加了。
“灵鱼族鱼妖妖,现有关人士举报你在赛场上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和同伴传递消息,这已经严重违背了比试规则,所以经过判官一致决定:取消你接下来的比试资格,再也不能参加百年一届的考核。”
鱼妖妖听后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全身上下失去了知觉,她不清楚那个人的嘴里后面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和灵鱼族的命运被永久的停留在了这一天。
前来观看比赛的五位长老和一群族人,看见被抛出了的鱼妖妖,停止了喧哗,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默默从人群退出,然后快步走上回鱼宫的路。
鱼贤见她这幅样子,赶忙上前搀扶,带着她撵上前面的大队伍。
郭沪见鱼妖妖已经跟了上来,直接朝着她的脸上来了一巴掌,响声清脆,任谁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鱼贤赶忙把鱼妖妖护在身后,自己站在前面替她承担所有人的注释和鄙夷。
郭沪面对鱼贤同样不会心软,也给他来了同样一耳光,不过力道相比鱼妖妖的是要重些。
“鱼贤,你吃饱了撑的啊,半夜没事去找她干嘛,是不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一旦有人被罚出场,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点滴都会被族人知晓,鱼妖妖自然也不例外,要不是鱼贤去找她,那么鱼妖妖也不会因为担心而跳出那曲舞,也不会被与她对战男人看见继而以此成为要挟她的把柄,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鱼贤造成的祸患。
“对不起,长老,但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郭沪举起手,看样子是又要给他来一巴掌,可是却突然被为首的王长老给拦下来了。
“算了师弟,既然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再追究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得失而伤了族群的和气啊。”
“可······掌门师兄,”郭沪把眼光放在了王长老身上,他可不允许怎么大的一件事情随随便便就翻篇了,再怎么说也得给那个自做主张的小子一些教训,不然的话他还真不把这五个老头放在眼里:“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花费了多大的心血啊,如今却因为这个小子毁于一旦,这让我怎么能忍,又怎么平息族人的愤怒,要我说,就该送他去祭天,以儆效尤。”
想当初还没出这件事情的时候,郭沪可是五个长老中最疼爱鱼贤的,如今却成了最狠心的一个,想想也真是可笑啊!
“算了吧师兄,要是送他去祭天了,你可就再也没有这么听话的一个徒弟了。”吴长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宽心看开。
要不是今天这么一闹,鱼妖妖估计到死都不知道鱼贤是郭沪的徒弟,如果说他俩是师徒关系的话,那么自己先开始和鱼贤的相遇会不会不是巧合而是必然呢?
郭沪冷眼看了鱼贤下,冷哼一声:“算了吧,就他还听话吗,要是听话也不会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笼子”。
“长老,师傅,一切都是鱼贤鲁莽行事造成的结果,所以有什么责罚都放在我的身上吧!”
王长老深深的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他:“算了,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情等回了水晶宫再说吧。”
就这样,一行人回了水晶宫,往日欢腾热闹的场景不见了踪影,因为他们看见鱼妖妖在不适时宜的时间段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心里就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再看五位长老的神情各异,加之鱼贤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就是猜也能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五位长老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鱼妖妖站在正中央准备接受审判,而她的身边跪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鱼贤。
“各位师弟,依你们来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来改变结局呢?”
“要我说,干脆我们就先挖一个大坑,到时候死的也能够干脆些,不至于抛尸荒野。”郭沪像是一早就不对生存抱有希望,一直在给大家传输着‘必死无疑’的观点。
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被剔除比赛的族群熬过一百年了的呢,不都是群起而攻之,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局吗?
想当初,灵鱼族还加入过剿灭他们的行动呢,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报应,因果循环不是没有道理!!
“哎,郭师兄又何必这样悲观,其实办法倒是不少,只是不知道各位师兄弟愿不愿意接受。”吴长老装作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一旁的师弟万长老催促着他有什么法子就赶紧说出来,不要卖关子。
“第一个就是不如我们去找一个有前景的族群依附?这样一来,如果他们能够高升,那我们也可以得到些许好处,不至于落得个灭族的悲惨下场。”
见众人表露出的神情不大明朗,吴长老又接嘴添了句:“当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有损面子可尊严,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这个办法,只是把它当做最后来救急,救命的良方。”
众人听后脸色稍微有了些缓和的迹象。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万师弟一脸的急不可耐,好像这一两句话的时间仇家就会寻上门来。
“也有,不过有些难办。”吴长老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转而把眼神放在了鱼妖妖身上。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大概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就是不敢确认,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有着一样的想法。
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但是却有着相同的一个信念:“不管多难,都得活下去,就算不为了自己,也的为了族人。”
突然,吴长老话锋一转,又把矛头指向了鱼贤:“鱼贤还未娶妻吧,郭师兄,要我说就选个良辰吉日把日子给办了,这样一来也好给这鱼宫冲冲喜。”
“可人都还没定下来,这一时叫我上哪儿给他找个人成亲呢?”郭沪摊着两手,一脸的无奈样。
一直站在身后观看事态发展的胡长老上前一步,笑了笑说道:“不如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鱼海棠吧,我看这两人情真意切的,倒是良配。”
“如此······”郭沪都打算成全两人了,结果被一直跪在地上的鱼贤出言制止了。
“五位长老,鱼贤心中已有人选,此生非她不娶,况且之前长老和师傅也答应过我,要是······”
看着鱼贤即将又要酿成一场大祸,郭沪疾声呵斥,示意他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
王长老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鱼贤,我们之前是和你有过约定,但是你一手毁掉了这件事情,所以我们的约定也不作数,现在为了鱼宫的未来和族人的安慰,你应该做出点牺牲了。”
站在一旁的鱼妖妖仿佛一个透明人,不被注意,不被关心,就连他们说的话自己有心也插不进去,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知道那几个人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
“孽畜,你可知道你害惨了我们几个,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落得这个下场吗?会带着一帮人急的焦头乱额,就连礼仪尊卑都不顾吗?”
“鱼贤知错,只不过我宁愿帮着五位长老一起解决问题都不肯和一个不爱的人成婚。”
“你现在成婚才是帮助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说完,似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鱼妖妖所在的方向。
“若是五位长老想将宫主许配给这次飞升的选手,那么鱼贤愿意帮这个忙。”他说的极为诚恳,五位长老都有些不好意思责怪他说漏了嘴。
当时他们下了这个决定后,之间交流的一个眼神就决定了要一起瞒着鱼妖妖,但是鱼贤就这么把它当着众人的面给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说被烧坏了脑子,说话做事都成了糊涂样,不清醒了。
万般猜测之下,其实鱼贤自己清楚,他只是想接着这一次的机会把事实告诉鱼妖妖,既然自己不能再做些什么,那么相信她也觉得不肯会坐以待毙,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去争取最后的几乎,这样的话,自己和她,说不定还有最后一丝可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