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了好几次,鱼妖妖都明里暗里的向鱼贤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然而他的答案和上次并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因为这个原因,那段时间她总会被罚抄和进食,但是只要自己一抄完,就又会如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说了几遍,鱼贤也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再罚她抄写了,但是也并没有给她留下任何的希望,而是把她当做空气透明的一般,毫不理会。
对于他的这个状态,鱼妖妖是气不打一出来,想当初他虽然罚自己抄写,但是这也证明了他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然而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倒不如还是罚自己抄写呢。
这一天,她在鱼宫里看从自己的贴身女婢雅儿从外面给她带回来的话本子,对于这种东西她是格外的钟爱,将那一个薄薄的小本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就差没有翻烂了。
上面写着的不过三四个人间耳熟能详,妇孺皆知的男女故事,然而鱼妖妖第一次接触到,自然是有使不完的新鲜劲,其中的《梁祝》是她最为钟爱的一段。
那段时间她对这个故事的痴迷程度不亚于想和鱼贤在一起的这个想法,故事很快就看完了,翻来覆去的也没有意思,于是她就开始抄写。
将上面的故事一字不差的给写下来,写了一遍不够又多写了几遍,最后足足写了有二十几张。
鱼贤来水晶宫教习她功课的时候偶然瞟到了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张,出于好奇就一把夺了过来,等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后,他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直接将那叠厚厚的纸张给撕了个粉碎,并且指着鱼妖妖严厉警告:“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用心在课本上,有你好果子吃。”此后的几天,鱼妖妖的功课相比之情加了几倍,平常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下子可真害苦了她。
话本子没有时间看后就被搁在了一边落了些灰,鱼贤来检查她的用功程度时趁着她不注意给悄悄顺走了。
而后,鱼妖妖在没有看过话本子,一是雅儿被限制了外出,别说带东西进来了,就连水晶宫都出不去;二是鱼贤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平时稍不留心就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又怎么敢顶风作案呢?
后来,没了办法的她只能坐在水晶宫里呆坐,鱼贤下了命令说要她严于律己,这门也不让出,事也不让做。
雅儿见她实在是无聊,于是决定当那么一会军事,只见她在一个午后悄悄的将躺在门口藤椅上的鱼妖妖给叫了进去,顺带光上了门。
鱼贤扯了扯自己被抓得有些褶皱的袖子,一脸的郁闷:“雅儿你干嘛,等下鱼贤路过我这门口的时候我还等着和他搭几句话呢,要是错过了看我怎么罚你。”
“宫主,你就不想和鱼贤大人在一起吗?”
鱼妖妖想了想,随后嘟了嘟嘴,闷闷不乐:“当然想了,但是他怎么又肯同意呢。”
“奴婢这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宫主愿不愿意赏个脸,费点时间听一听呢。”
鱼妖妖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你不都把我叫进来了,门也关上了,不就是料到我会听吗,有话就直说。”
这个时候,照常假装路过实则饶了大半个鱼宫才费力走到这边的鱼贤见院子烈没有人,大门也是紧闭的,不禁有些疑惑,但又怕自己把脚迈进去就钻出来一个人影抱住了自己的腰,然后这件事又碰巧被路过的人给撞见,添油加醋的告到了五位长老那里,那就什么都完了。
斟酌再三后,他虽然想走,但是又实在放不下心,只能蹲在水晶宫外的草丛里。
水晶宫里边,雅儿一脸神秘的朝着鱼妖妖招了招手。
她附耳过去,雅儿踮着脚尖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宫主何不效仿上一位鱼女,也假意跳一次崖,这样不就能和鱼贤大人在一起了吗?”
鱼妖妖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可不敢去做这些送死的事情,我还没和鱼贤在一起呢,要是到时候突然掉下去了,那可就真是死不瞑目,得不偿失了。”
“宫主,哪个不识好歹的敢让你去死啊。”
“不就是你咯,刚刚还让我去跳崖呢。”
“我这刚刚不是说假装吗,你想上一次的鱼女,虽然最后是死了,最后不也拉上了一个她的师傅吗,这不也正好证明了她的师傅是对她有情的,她没有白等吗?”
“可她不也没和自己的师傅在一起吗,再说了,人都死了,又怎么会知道他有情,这不还是含冤而死吗?”
鱼妖妖这么一说倒是把出谋划策的雅儿给绕进去了,她本意不是让对方去死,她怎么就是听不懂呢,也不知道就这样一幅头脑未来怎么坐的稳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啊。
“宫主,你没懂我的意识,我只是说让你假装、装作要跳的样子,其实也就是吓吓鱼贤大人,长老们自然是不会随你放弃生命,一定会让他迎合你,这样还怕不能和他在一起吗?”
鱼妖妖摸了摸下巴,一脸的严肃,想了想后拍了拍雅儿的肩膀:“雅儿,平时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有这等大智慧,留你在我身边做一个女婢真的是可惜了你这个好头脑,你放心,要是我能够顺利和鱼贤在一起,到时候保准在长老们面前提提你的名字,让他们给你升个女官做做。”
雅儿知道鱼妖妖这人言出必行,只要是放出去的话了就一定会做到,换句话也就是说她做不到的就不会放话出去。
要是自己真的能晋升成女官,到时候就不再是自己伺候人了,而是换成人来伺候自己了,这样的生活在她的梦里都是不敢出现的,因为太过痴人说梦了。
因为仅仅是当个权势人物身边的女婢都得走关系,然后进行几轮的比拼,最后在百人中脱颖而出得到这个职位,更不用说是统领人物,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女官了。
如此,自己就算是为了远大前程,也得帮助鱼妖妖完成梦想。
于是在两人的不懈努力和重重突围下,两人蹑手蹑手来到上一届鱼女跳崖的地方,站在长满青苔的巨大岩石上,突然感觉脚下的石块有些松动,往后站了一步后发现刚在站着的地方碎成粉末掉下了深不见底的山崖。
还没等全部掉下去,在半路的时候就化成灰烬飘走了。
看的后退半步的鱼妖妖是一阵心惊,真不知道自己要是再慢半步,或者说没意识到不对劲,这可该怎么办啊,化成灰烬的该是自己了吧。
“宫主,你可小心着点,要是一不留神摔下去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雅儿望着她,一脸的忧心忡忡,对她的担心是真的,毕竟也是服侍了这么久,有感情的主仆;不过想升官让她坚持坚持的想法也是真的,因为雅儿还不曾享受过被人伺候的待遇。
“你还说,要是我摔下去了,变成厉鬼也要来找你。”
雅儿对于自己的这个主子也是服气了,不知道她究竟多久才能长大,到现在都还说一些下孩子的话。
“宫主,你先在这儿站着,我去通知鱼贤大人,你可千万别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啊,到时候人没来你可就白跳了。”
“你快去吧,我要坚持不住了,到时候实在忍不住腿一软就真的跳了。”
“行行行,”雅儿是真的怕了,好不容易得来升官的机会,怎么能让它白白的跑掉呢:“我去,我去,我快去快回,小姑奶奶你就坚持坚持啊。”
说完,雅儿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鱼妖妖一边拄着自己的腿,一边骂着她的没良心,就这样不顾自己的死活给跑掉了。
站在上面果真是要比下面凉快许多,站得久了说凉快都不能够形象的描绘出感受,与其说凉快,倒不如寒冷来的贴切,刺骨凛冽寒风一吹,就冷的打颤,先前的玩笑话说站不稳就会摔下去,在此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鱼妖妖,你在干什么。”从侧边大树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鱼妖妖装过头去看,却不知道鱼贤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看来雅儿这丫头的头脑不仅精明,办事效率也高,看来不给她升的女官都不行了。’她一边想一边看着鱼贤,迟迟说不出话来。
“上面太危险了,快下来。”鱼贤走到岩石边,向着她的方向举起了手,只要鱼妖妖一蹲下就能够抓住他的手。
这是第一次有机会和他进行亲密接触,鱼妖妖的心里别提有多激动和忐忑了,可就在她准备蹲下来的时候,雅儿略带焦急的声音又从附近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唤起了她的最后一丝,也是仅存的一丝理智。
“宫主,鱼贤大人的宫里没有人,婢女说他一早就出去了,所以我又去五位长老哪里喊了一圈。”
话都已经从嘴边跑出去了,雅儿这才意识到岩石边还站着一个人,此刻正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鱼贤大人。”
“你是故意的?”鱼贤把手又给缩了回来,鱼妖妖满眼失落的站起身来。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对,我就是故意的,我现在就要你和我在一起。”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她指着悬崖地,脚虽然止不住的在发抖,但她一直在强迫着自己要树立威严,重整气势,不然怎么能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想要和他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她的动作碰巧被匆匆赶来的五位长老给看见了,冲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鱼妖妖,你在发什么疯?”
说话的是为首的那个长老,说实话鱼妖妖也是真的佩服他,自己有心针对他那么久,上次还差点置他于死地,怎么他现在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冲在人群中的第一个,不怕上次的悲剧重演吗?
“我没疯!”她朝着在场的人怒吼道,原来只是路过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也丢掉了手上的工作进来凑热闹:“我要是疯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妖女,你想要干嘛?”
自从上一次大闹五位长老的五清馆后,郭沪就给她取下来这个外号,人前一口妖女,人后一口妖女,叫的是不亦乐乎。
“很简单,我现在就要和他——鱼贤,在一起,我要和他双宿双飞,永不分离。”
在场的人听完了她的话,无一不是瞠目结舌,各自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但无一不是带有震惊的,有的甚至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难不成多年前的悲剧又得在这一次重演了吗?
郭沪上前一步,走到了呆愣的鱼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声问道:“鱼贤,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和这个妖女在一起吗?”
“师弟,”为首了长老将拂尘往腰间一搁,挥了挥衣袖就抚上了自己的胡须:“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却解决吧。”
“可······”郭沪的话还没说完,身侧的掌门师兄就朝他轻微的摆了摆头,郭沪只能安分的闭上了嘴。
“启禀五位长老,鱼贤不愿和宫主在一起。”几个字淡淡的从他的嘴里飘出,鱼妖妖感觉每一个子都想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自己的心上,疼痛难忍。
“鱼贤,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说到做到。”
他没有抬头,即使垂着眼鱼妖妖也能想象到他眼里的那丝置之不理的不屑和不近人情的冷漠。
“我也再说一遍,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任你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是这个结果。”
鱼妖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先前觉得刺骨的寒风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久前还怕的要是的悬崖现在也不见得有多高,好像一跳就能碰到底,她想,当时鱼女也是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吧,不然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呢?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向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