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拿出来的?”
那人前脚刚走,鱼贤就从后面捏住了鱼海棠的脖子,狰狞的样子像是穷凶恶极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鱼海棠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撒旦,一看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全身就止不住的颤抖。
鱼贤仍然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使劲了,鱼海棠的心里没有底,她怕,怕鱼贤真的会掐死自己,为了保命,她不得不采取行动。
想着,她就从头上拔下另一根簪子,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扎在他的手背上,鱼贤惊呼一声,吃痛的松开双手,鱼海棠没了禁锢也顺势倒在了地上。
逃离魔爪的她深深的吮吸着新鲜的空气,像个贪婪的狩猎者,恨不得将它们尽收肺中。
也许是太过使劲,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声音凄厉可怕,鬓边的青丝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鱼贤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鱼海棠的话像是一记狠打,深深的压在鱼贤的心头,他面色阴沉的走到鱼海棠跟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为她将飘零的秀发掠到耳后,然后轻声笑了笑。
“那又与你何干,我劝你别再自作聪明,要是再又下一次,我定不轻饶。”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却比不笑跟可怕,鱼海棠跟了他这么久,早已经摸熟了他每一个表情的含义,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是为你好。”
鱼贤已经站起了身,瞥了她一眼:“要是真为我好,你就自觉的变成一个哑巴。”
说完,鱼贤就要离开,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仍瘫坐在地上的鱼海棠,样子狼狈不堪,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也许,在她眼里,我也是这样吧。”
出了暗坊的大门,鱼贤沿着东边的小路直走到了莲花湖,在周围逗留了一会儿后,原想着沿路返回,却被不远处竞相开放的花朵吸引了视线。
最后他竟然通过一条周边铺满鲜花的羊肠小径到了鱼妖妖的水晶宫附近,本来赶紧离开,免得被她发现,但是脚却不听使唤的走的更近了些。
“再等等,”他的心里止不住的给自己传递着这样一个信号“等到她飞升成仙,等到她继承大统,就可以将真相告诉她,就可以和她长相厮守。”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涌现一丝悲凉呢?是因为那个男人吗?那个她从外面带回来的神志不清的男人?
那天,鱼贤如往常一样趴在墙头,像个偷窥者,窥视着鱼妖妖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出湖,再看她进湖,她的袖子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鼓鼓的,神神秘秘的,直到她进了自己的院子,鱼贤才得以见那东西的真容——一个男人。
一个和自己有五六分神似的男人,起初鱼贤以为,鱼妖妖是因为那男人和自己长得相似,她才会出手救他,可后来又完全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她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和看自己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她看向他时,眼里有怜悯,有诀别,但更多的还是责任,但看向自己时只有怨恨。
鱼贤有一种预感,这个男人会取代自己,成为她的枕边人。
一股凄凉和不甘紧紧围绕着他,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天,他一直在想着该怎样把这个男人赶出宫去,然后断绝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他看着自己的女人为其他的男人忙里忙外,恨得是牙痒痒,他跟着鱼妖妖去了丹药房,然后又跟着她回水晶宫。
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一群女孩的嬉笑声,其中最为刺耳的要数鱼海棠的声音了。
“要是能借她们的手赶走这个男人,那自己的目的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成?”
这样想着,他就又趴回了墙边,观察里边的一举一动,但是鱼海棠实在是太过愚笨,说了半天一直处于下风,这样怎么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他决心自己前去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