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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倒是记起来了。当年辽国上京城，除了皇城外，全部消失。只是金国一直没有公布原因，众说纷纭，时间一久，也就忘到了脑后。”张少阳道。
众人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们都知道。
但就如张少阳所说，时间一久，再加上五帝争鼎这件大事牵扯，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能让金、辽两国损失惨重，能让阿鲁罕重伤的人，必然是金仙无疑。”李无极道。
众人纷纷颔首。
“当初，徐君明还在黄龙山讲道，所以不可能是他本人。而赤县神州其它金仙，也不可能冒着惹怒金、辽两国的风险，跟他们大打出手。而且，有这个实力，重伤阿鲁罕，全身而退的人，就算在金仙中也非同凡俗。”李无极分析道。
“如此说来，崇山书院暗中还有一位金仙。”张少阳道。
“不错。”
“而且他的实力还不次于徐君明。”
李无极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沉默起来。
一个徐君明就够难缠了，更何况还有第二个。
“阿鲁罕已经死了！”
“什么？！”
张重阳的话如同惊雷，瞬间惊呆了林灵素、王文卿、李无极和朱浩之四人。
“你们都知道老道长于天机术数。五年前，老道推算五帝争鼎的成败时，才偶然发现，此界已经没有了阿鲁罕的卦象。”
“传闻金国之主完颜宗翰有重宝‘洛书’在手，也是术数一道中的高人，会不会是他遮掩了天机？”朱浩之道。
“不可能。遮掩天机和卦象消失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后者代表此界已经没有了此人的运数，能产生这种后果，只有两个可能，飞升或者身死道消。阿鲁罕不过金仙中期，绝无飞升的可能。”
众人沉默片刻。
“如此说来，崇山书院果然是我等的大敌。”朱浩之道。
“现在下此断言还为时过早，我们如今的敌人是赵匡胤。而崇山书院过得去西夏、南诏和金国联手后，才称得上敌人。”李无极道。
“若是真让徐君明迈过这道坎，我们未必还是他的对手。”
一直没说话的王文卿幽幽道。
众人脸色微变。
南诏、西夏和金国联手，也是六位金仙。考虑李元昊和完颜宗翰的帝尊身份，在国运的加持下，这个联盟的实力，还在他们之上。
“也许我们可以再找徐君明聊聊。”李无极道。
张少阳摇了摇头。
“你我都跟他熟识，多少了解此人的性格。他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
“诸位，别忘了。赤县神州的金仙除了我们中原道门和五大国，还有四海三山的人。也许，我们可以拉拢一下蓬莱山、空明山和玄都山。”王文卿道。
“王道友此言甚是，三山的人不是一直希望能在大陆之上开创自己的门派吗?若是他们愿意加入，我们完全可以答应。大不了把金、辽、南诏等地给它们也就是了，反正也是慷他人之慨。”朱浩之道。
众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老道当年跟‘圣心散人’还有几分交情，就跑一趟蓬莱山吧。”张重阳道。
“三千年前斩杀赤帝的大战中，我跟玄都道人也有几分香火情，玄都山交给我。”王文卿道。
剩下的空明山，众人却犯了难。
金光圣母和金云圣母，早在数千年前便下令，任何男人，除非得到她们的允许，否则绝不准登上空明山。
空明山和蓬莱山之所以闹得不可开交，便是因为当初‘圣心散人’犯了这个忌讳，结果惹得两位圣母大打出手。
后来双方打出真火，在东海上大战三天三夜。
要不是玄都道人插手，圣心散人几乎被金光圣母和金云圣母重伤。
所以，如非必要，整个赤县神州没人愿意去招惹空明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去触霉头。
“罢了，能争取到蓬莱山和玄都山，再加上我们四大道门，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暂时先不管空明山了。”
张重阳一锤定音，众人纷纷点头。
……
黄龙山崇山居后院造化灵池边凉亭下。
徐君明居中，左侧坐着龙帝，右侧坐着太乙真君。
“这‘天狼旗’到是不错，十二道禁制，顶尖的下品先天灵宝。”
把玩着手里，绣着白色天狼的青色三角旗，太乙真君爱不释手。
“本尊，我那‘太乙金船’九重船楼中，还空着几个，不如就留给我压船吧？”
白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来。
“先天灵宝最珍贵的是其中蕴含的道则，有了这天狼旗，崇山门下就能多一脉‘风道’传承，若是只让你拿来镇压金船，岂不是暴殄天物。”
一拍腰间葫芦，一道凌厉的刀光飞落太乙真君掌心。
光芒散开，一把长不过两尺，形如弯月的黑色短刀，现出身形。
“这是我用仲翁的化血刀和阿鲁罕的虎魄刀合练的‘斩魂刀’，正好配合你的本命神通‘二五斩魂刀’，威能倍增。将来到了上界，以此刀的底蕴，也足进阶为仙宝。”
“呵呵，本尊祭练的宝贝果然不凡，比耶律齐的天狼旗，弘法那厮的铁禅杖和青虹舍利强多了。”
龙帝冷哼一声，“少打我的注意，天狼旗我用不上，但还有门下弟子要赏赐。”
“哼，小气。”转过头，“本尊，真的不现在动手？若是让金国、西夏和南诏调和了矛盾，真正集合在一起，再想除掉他们可就难了。”
听到这里，龙帝也转头看了过来。
放下手里的青虹舍利，迎着两人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赵匡胤跟中原道门的关系还没有真正恶化，若是我们灭掉西夏、金国和南诏，只会让他们放下矛盾，共同对付我们。”
“你的想法虽好。但完颜宗翰、李元昊和姒斩未必会给我们时间。”龙帝道。
‘咕嘟’喝了口酒后，太乙真君认同的点了点头。
“有辽国这前车之鉴，他们要不想被我们各个击破，就只能先动手。”
“抱最大的希望，也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完颜宗翰他们真的不给我们时间，那也只好早点让他们去天皇塔给我们打工了。”
说完，随手把青虹舍利抛给太乙真君。
“你不给我祭练一番？”
“本身就是十二道禁制的顶级佛宝，用不着祭练。”
青虹舍利作为佛门青龙寺镇寺之宝，除了非凡的威力，内中还记录了一部‘东方药师琉璃经’，一部‘八部天龙护身大咒’，一部‘六字大明咒’。
前者为木属佛道法门，是青龙寺嫡传功法。
后两者为青龙寺镇寺神通。
可惜的是‘东方药师琉璃经’没有太乙之上的法门，让徐君明深觉遗憾。
刚要把青虹舍利收起来，太乙真君心中一动，扭头朝造化灵池中看去。
漂浮数十朵莲花的灵池中央，一朵车轮大小的白色莲花，洋溢着浓郁的先天之气。
在这圣洁的莲花中央，宽阔肥厚的莲台上，放着一个金色的大茧。
大茧深处内蕴一道乳白色的造化灵光，灵光颤动间，无数灵气蜂拥而入，持续十几个刹那后，突然停下，随后周而复始，如同呼吸一般。
“本尊，看来这六翅金蚕到火候了。”太乙真君饶有兴致道。
感受着其中越发强大的造化灵韵，以及懵懂的神识，徐君明微微点了点头。
“最多三、四年，它就该出世了。”
“本尊，打个商量如何？反正这六翅金蚕，你也不会拿来炼制法身，不如交给我当个弟子吧。”
“你想收下它？”徐君明道。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吗。有个徒弟端茶倒水，没事的时候跑跑腿，打打酒，也挺好的。”
徐君明点了点头，“既然你想收，那就收吧。”
话落，抓过太乙真君肥厚的手掌，曲指一划，一滴金赤色的血液，夹杂着一道先天太极吞噬根本气飞入蚕蛹。
那蚕蛹中的造化灵气一沾血液，瞬间化为一个一尺大小，肥肥胖胖，跟太乙真君有六七成相似的胖娃娃。
先天太极吞噬根本气化成一个罐子，在这胖娃娃周边转了三圈后，从顶门飞下，在丹田化作一个玄奥之极，形如黑洞的法符。
太乙真君看着蚕蛹中那胖娃娃，目瞪口呆。
一贯冷静的龙帝看到这一幕，也难得露出笑容。
“老五，你有儿子了。”
徐君明跟着笑道：“六翅金蚕本身便是造化灵虫，一旦蛹化，血肉骨骼全部化为造化灵气，若是不加干涉，它就会遵循六翅金蚕血脉的源流，化作九翅青蛾。那是太古时代的灵种。”
“若是以血液为引，配合造化灵气，就能打断这种进化，转而成为血液宿主所在的种族。这也是为什么六翅金蚕，在上古时期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它是祭练法身的最佳材料。”
“你既然想收他为徒，自然是用你的血，把它转化为人族最佳。”
说完，光芒一闪，身影瞬间消失。
龙帝拍了拍太乙真君的肩膀后，也跟着走了。
只留下太乙真君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有儿子了？！”
恍恍惚惚，慌慌张张，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