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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有什么广渺的天地,又哪里有什么江湖海河?

这里既没有燃烧的陨石,也没有崩陷的世界。

白墙上野草影影绰绰地动,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天黑了。

那些会在不知不觉间夺人性命的野草。

她再抬头,乐周周和尺龙泉正在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见她望来便对着她微笑示意,然后再转头回去继续讲话。

贯胸之人。

秋夕揉着脸坐起来。

梦和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她便哂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自己的手环上。

这近乎是个摆设的东西,作用甚至还比不上自己在伊利尔使用的答题卡。

要不是活动场地出了意外,她也许早就已经将自己的方舟连带着方舟空间点装潢一新了。

如今流落至这个遗落世界,她一无所有,连大脑也几乎是空荡荡的。

她似乎就只有顺着尺龙泉与乐周周提供的线索,跟着他们一起寻找下去。

即使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尺龙泉和乐周周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但又能怎样呢?

难道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秋夕坐在沙发椅上沉思了好一会,当她留神到外面的天色的时候,才忽然惊到一般再度看向了尺龙泉。

他依然在和乐周周讲话,两个人不晓得在说什么,偶尔还笑上几声。

中午的时候,尺龙泉说过步冲风在大概傍晚的时候就会来跟他们会合。

在早晨他们出发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定决心或者向什么人昭示什么,尺龙泉把自己过去使用的联络终端也丢进了燃烧的木屋里,乐周周跟在他后面有样学样。

然后他从一只盒子里拿出了新的终端,乐周周也有了一个新的。

秋夕没有。

按照尺龙泉的说辞,是他不知晓秋夕是一个没有联络终端的人。

但他已经联系到步冲风,要对方帮忙带一只过来了。

尺龙泉之前还建议过步冲风把他的联络终端也丢弃,但只得到了对方的强烈质问。

碍于某些原因,尺龙泉没有解释下去,步冲风也就没有追问,当然,也没有将自己的联络终端丢弃。

他在为秋夕选购终端的时候,多选了一只备用。

现在给秋夕的那只终端就在尺龙泉的口袋里。

尺龙泉很是郑重地将终端交给秋夕:“会用吗?”

秋夕下意识地想要点头,但她慎重地收住自己的动作,低头去查看手里的联络终端。

那也是一个薄薄的小东西。

与在索莱勒姆的时候,罗菲所拥有的那只装载了无数惊人秘密的终端在外形上,很像。

无非都是些方形罢了,难道还会有不规则体的终端?

那对使用者有些太过不友好了。

虽然这个遗落世界的人们皆有胸孔,但手与其他世界的人们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将那终端抓在手里,秋夕也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不适应。

她将终端上下翻转瞧了一遍。

这是个联络终端,为一个片区里聚集在一起的一部分人提供通讯。

先天启时代的卫星有一些经过了天启时代仍然健在,但更多是遭到毁损,或者失常的。

在后天启时代,人们的消息一度极其闭塞。

郊外茂盛的野草功不可没,卫星们的大幅瘫痪也是一个原因。

事实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后天启时代的人们是依靠着先天启时代的那几颗幸存的卫星过日子的。

那几颗卫星虽然尚能运作,但在信息转换的时候,按照原先的数据转化方式已经无法装载人们要传递的信息了。

当时正是未央提出了新的数据转化方法,而后一直沿用至今。

并且至今,后天启时代的太空探索事业都在艰难地进行着,只是毫无进展,社会公众有很多对此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官方有在进行这样一项活动。

他们对航天知识的了解,就好像他们对天启时代的“唐守”的了解一样片面而又浅显。

在绝大多数人的心目中,车辆在野草之上腾跃而起,可达数仞之高,就已经算得上了不起了。

他们当然有足够的理由骄傲,毕竟经过了一整个萧条的天启时代不是吗?

人类文化的复兴,就在他们身上。

他们自诩为光明的一代,只把天启时代里有用的东西挑拣出来,剩下的就一股脑全部“忘记”。

尺龙泉是什么?

怪胎。

热切到近乎疯狂的,追寻着冷门的历史。

乐周周是什么?

笑话。

为了一个跟自己在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替他跑遍世界的每个危险的角落去寻找历史遗迹。

步冲风又是什么?

闲人。

明明只是个学子而已,却不顾自己的前途,挥霍着还算富庶的家庭给予的资源,去琢磨没有什么人感兴趣的东西,把成绩、学业、社交甚至家庭都抛诸脑后;更是答应了尺龙泉所提出的一个“归期不定”的遗迹考察。

秋夕是什么?

她想回答说自己只是随波逐流。

她还可以说自己是为了寻找捕捉能量的方法,给方舟充能好离开这个遗落世界。

而寻找那样的方法,直接去问知道的人比较好。

放在前天以前,她只要转个脑袋开口,就能得到答案。

现在当然不行。

所以要去找,费尽心思地。

可她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了更乐意地跟着这伙人的理由。

和自己的事情无关。

之前她都还怯于启齿。

现在在心里,那样的意愿极其强烈,已经显化出了文字。

秋夕扫视过去,念了一遍。

:“我想见唐守。”

她摇头,再看了心底一眼。

那几个字还在,甚至因为刚刚她念过一遍,变得更加清晰了。

我想……

见唐守?

否定的情绪是第二个冒头的。

秋夕只知道她最先展露的表情是笑。

她只低着头笑。

但只笑了一声。

心里否定的理由很多,它们像疯狂的冰雹,个个前仆后继地朝着那几个字拼了命地砸过去。

落到地上就弹起来,然后又砸过去,从不粉碎。

秋夕看不见那些冰雹上都写着什么。

她嘴上只说一句话。

:“我见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