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在被“背叛”以及短暂的人身控制之后冒上来的火气,差一点压塌他的理智,但在那之前,他的理智告诉了他一件更为紧要的事情。

刚刚那伙人强行上船,让整艘方舟动荡不已,他差点被颠吐,那么自己的宝贝们呢?

六哥看也不看唐守和秋夕一眼,飞速冲进了隔间制成的酒窖里。

门帘打在六哥的脸上,他一把豁开,放眼望去,在一瞬间的寂静后,发出了好几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在第一声传到外头之后,六哥再次看到眼前的狼藉,有些无法承受,他又攥着拳头,脚尖蹬地抬头尖叫了一声。

接着就是这样频率的好几声,到后面几声,他的喉咙已经开始痛了,却哑着嗓子哀切地继续喊。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门外秋夕和唐守对视了一眼。

唐守走到了方舟看板跟前:“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吧。”

只这短短的一会接触时间来看,六哥违反《诺亚学院学员守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和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他迟早得要接受制裁的。

他的酒之后能不能保住也两说。

不过即使这样,恐怕现在,这里头的那片狼藉,也要令他近乎崩溃了。

六哥的看板上这会儿显示着一个漩涡,漩涡里头站着那个曾经在宣传动画里出现过的“可爱的”乌篷船形象。

它的“脸”的位置画着简陋的几条红线,似乎是在表示“飞上了两朵红霞”,眼睛微微地眯在一起,鼻子上冒着一个气泡,还随着它呼吸一般的动作而延展拉长,又噔地一下缩回去,再循环往复。

整个看板上什么字也没有,也没有其他信息了。

里头的六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唐守看了一眼毫无用处的看板:“我去里面看看。”

秋夕目送他走过去,在看板跟前逗留了一下,自己也跟着过去了。

这次秋夕走得还算悠闲,外头一个人都没有了,她乐意怎样走路就怎样走路。

唐守进了隔间的酒窖,六哥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大概觉得他已经无望了。

唐守也没有理他,径自往里头走去,找到了之前秋夕坐着的那一小坛酒。

这坛酒还幸存着。

酒窖里味儿可真大。

唐守吸了一下鼻子,习惯这股味道之后,倒也不算那么讨厌了,只要不是过于刺鼻的味道,他还能学着去享受下。

酒窖里虽然都是酒味,但不同区域里散发出的酒味也不尽相同,有的闻起来醇厚而绵长,有些霸道凛冽却有余香。

看来这人是当真收集了很多酒的。

唐守将手里的那坛酒递给了坐在地上的六哥。

六哥心里的那点独处被打扰的火气,在那完整无暇好像散发着救世神祗般的光芒的酒坛出现时,瞬间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几乎喜极而泣,连滚带爬地抱住了那坛酒,又舍不得立刻去开坛,而是将手在身上擦了几下,又好好地抹掉眼泪鼻涕,撸起袖子,才拿手开始擦酒坛子。

秋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六哥坐在地上,带着笑在擦酒坛,还时不时陶醉地凑脸过去闻一下。

甚至在她进来的时候,六哥抬头看见她了,还对着她丝毫没有不适地扯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

这人可真好哄。

秋夕去看唐守,他正看着六哥擦酒坛,脸上带着像是欣慰一般舒心的笑容。

于是一场风波就因这小小的一坛酒而消弭了。

六哥倒是大方,从碎酒坛子里找出来了三个碎坛片,当酒碗给三人倒上了坛子里的酒。

他倒酒的时候还分外感慨地,像拍自己孩子一样拍了两下封口:“这儿大多酒早就能开封了,可我总舍不得,这留着没喝吧,竟然就这样只剩下一小点了——”

六哥忍不住放眼四望了一下,心里难过极了,但还是强颜欢笑:“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他不再犹豫,一掌拍掉刚刚还在深情摩挲的封口,把里头的酒咕噜噜地往外倒。

:“尝尝这酒吧。”

盛情难却,秋夕端起暂作酒碗的碎片,避开碎片上的尖芒,小心地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她的脸都扭成了一团。

六哥放声笑了起来。

他抬手在眼角擦了一下,端起自己那份道:“我特地选了千日醉的碎坛子,这春华漫啊,盛在千日醉的坛子里,滋味可不一般……”

秋夕立刻觉得自己暴殄天物,手里端着的东西更沉了。

唐守默默喝着六哥给他的酒,也不说话,喝完就递过去,六哥一边眯着眼睛看周围,见他伸过来的手,就立刻给他续上。

但续了那么几次,六哥才反应过来。

他顿住正在倒酒的手:“我怎么在给你倒酒??”

秋夕见六哥的注意力被转移,虽然知道这么个场景有点好笑,但她放弃了一次偷笑的机会,转而张嘴深深地哈了几口气。

六哥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他逮住了秋夕偷偷摸摸的动作,嫌弃而叹气般地“噫”了一声。

秋夕索性将“酒碗”放在一边:“我还是喝不下去。”

六哥装模作样地深沉起来:“毕竟你的人生经历太少嘛——”

唐守倒是不怎么赞同,他从六哥手下拿过刚刚递出去的碎坛子片,它现在已经满上了:“三岁小儿也有好饮者。”

秋夕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出问题来,干脆就不吭声了。

她打开手环,盯着那几条之前弹出过的讯息,忽然抬头道:“你说我还不如三岁的孩子?”

唐守被她这么一问,禁不住低头笑了:“我可没这么说。”

他确实没那么说,他甚至还没有想到那儿去。

他只是打算反驳一下那句“人生经历”与酒的言论,顺便为秋夕说句话。

秋夕随口一问罢了,见唐守回避话题,便也揭过此事不提。

几人悠闲间,秋夕忽然想起,唐守似乎懂些医术。

他会不会对自己身上从索莱勒姆的时候,就开始出现的突然状况有些头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