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出于什么样子的心理,那女人要卧底先生,采取他研究的新技术,将秋夕装进了人皮传感器里。
卧底先生剥下了罗菲的十指指纹,无缝贴合在传感器的类人手指上。
他给秋夕做了个手术,干扰了她的神经以及认知,然后将她的神经,链接在传感器上。
当然,还有外包装,也要处理一下。
红发女人拒绝了卧底先生要剥下罗菲脸皮的提议,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脸的问题。
他看着罗菲的眼睛是发亮的,在那个晚上,卧底先生对着红发女人,失去意识的罗菲和秋夕,满屋子的神经和器官,还有地下室隔间里的某个人,讲了好几个故事。
包括曼珠与沙华的故事,还有温蒂妮与救赎的葛诺梅。
他说,他一直在想怎样将罗菲弄到手。
沙华怎么能没有曼珠呢?
罗菲是乔比的曼珠,而他,要做一个成人之美的神。
他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至于温蒂妮和救赎的葛诺梅——
我想,你一定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在遥远而古老的深海,自在地生活着一群温蒂妮,他们是水的精灵,以人鱼的姿态为人所知,他们有一位共同的王,叫做乌丁斯。
而在陆地之上,也同样生活着大地的精灵,他们潜藏在某个人类国度,那个国度虔诚地信奉他们的王,葛布。
乌丁斯用自己的身体孕育出了温蒂妮中最美而富有感情的几位,将他们视为至宝。
其中,最后孕出的孩子,最得乌丁斯的珍爱。
不但乌丁斯视若珍宝,先那为位温蒂妮出生的其他孩子,以及万千水族,都极其珍视这位蕴藏了水灵奥秘的孩子。
精灵没有性别,这一特征伴随着他们的诞生及消亡。
乌丁斯为这个孩子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它教导自己的孩子怎样了解自己作为水之精灵的本质,怎样面对那些召唤他们以求援助的人类。
它同时告诉这个孩子,你自深海诞生,虽然作为水精灵来说,已经尽善尽美了,但你的灵魂却是不完整的。
水大约天性里就会自然地与土结合,而后才能孕育出新的事物,那时候,作为水与土的精灵,温蒂妮与葛诺梅,也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己。
至于乌丁斯,它身为水灵的王者,是最纯净与纯粹的精灵,它能够掀起轩然大波放任自己,也会规制自己温柔小意。
它希望这位自己亲手栽培的温蒂妮,能够像自己一样。
也许有一天,会成为第二个乌丁斯。
温蒂妮们大部分时候并不需要约束自己,包括它们成群结队去玩耍的时候,只要它们不愿意,人类就无法看到它们。
但这里头不包括信仰葛布的那个国度的王子。
这位王子,葛布曾经向他投注了许多大地的能量,那是构成一个葛诺梅的基本能量。
在他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葛布有时还会亲自来瞧一瞧他。
虽然他有人类的父母,但对于葛布来说,他也是自己最特别的孩子。
在王子出生以后,葛布还派了许多葛诺梅来陪伴他成长,当他成年,人们都称赞他坚定、可靠,会是最好的王储。
成年的那一年,王子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接受了自己人类父亲的提议,去向邻国公主求爱,然后联姻。
虽然从小和葛诺梅们长大,自己也几乎就是个葛诺梅了,但王子并不能听懂葛诺梅们的语言。
他一直都只能从葛诺梅们的能量波动上,去揣测他们的情绪。
其他人看不到那些葛诺梅,王子经常会一个人呆着,和葛诺梅们说话,免得被当成异端,即使他们是那样的信奉土之精灵们。
去邻国的时候,王子没有带那些精灵们,为了宣告自己已经成人,他告诉那些精灵们,在自己做出些什么以前,不想要见到他们。
显然,王子并不知道葛布的存在,对于他的成长,有什么样子的意义。
他听不懂精灵们的语言,但精灵们知道他的。
陪伴他多年,比起精灵语来说,人类的语言还算好学。
它们就望着自己的王子,信誓旦旦地在它们面前发誓,然后走出了金碧辉煌的门,离开了他长大的城堡。
在船上,王子和水手们载歌载舞,日夜不休,去庆祝将来的美好日子。
声响很大,惊动了不少温蒂妮。
那时候,航海的技术虽然普及了,但能行驶到深海区来的船只,却不是谁都有的。
王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海上,并且进行数月的航行。
水手们告诉他,这条海路,他们走过无数次了,早就烂熟于心,要他尽管放心。
王子就抛下了心里的那点顾忌,点了一杯又一杯麦酒与民同乐。
随船的诗人为他做了一首又一首赞美诗,大家唱着歌儿赞美他的英俊与可靠,说他的头发如同精心打磨的黄金般耀眼,他的眼睛酝酿着来自森林的碧色深情,邻国的公主一定会爱上他,愿意嫁给他,嫁到这个国家来。
也确实如此。
葛诺梅们担忧自己的王子不能好好处理这重要的事情,就将王子的画像里,最精美的一副,拜托火之精灵萨拉蒙德传递给了那位极其好战的国度的公主。
萨拉蒙德们的形象,是火蜥蜴,他们的王名为吉恩。
这样的小事,萨拉蒙德们无需通告自己的王,即使赶不及把画像送过去,但他们费了点力气,就让公主看到了王子的模样。
当公主睡着的时候,有一位精灵来到她的梦里,告诉她说,将会有一位英俊而可靠的王子,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只为求得她的芳心。
而她将会成为那位王子的妻子,两人携手,共度美满的一生。
她懵懂地醒来以后,仆人正打算熄灭烛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
:“等一等!”
她在那摇曳不定的火光里,看到了一位英俊的年轻人。
他的头发像最美丽的金色阳光,他的眼睛有着森林绿波样的深情,他的微笑像最尖锐的一把刀,刺进了她自以为坚固的心房。
伴随着心里的阵痛,她知道,她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