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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单干……不,出于合理的以防万一,自己总该寻出点后路的。

像这样子,把离开的可能性全都维系在一人身上,太蠢了。

即使她对于是否要离开也还迷茫。

前途未知到令人发指啊,她真是恐慌。

未来……

在她眼前的未来,就好像多年以前的时候,她看着天花板睡不着,那个时候,她也不知自己终将走向何方。

但她到底也走出了黑暗。

而现在呢?而今的黑暗更甚,无视她固若金汤的外在防御,直击心底被好好护起来的那丁点儿最柔软的密集神经处。

这感觉几乎将她淹没,令她脑袋眩晕,很快,恐怕就连只是普通的行走,都要艰难起来了。

啊……

秋夕伸手触摸颗粒感极强的水泥墙壁。

摩挲了两下。

她转身活动了一下手臂,轻甩一下,脑海里浮现出老神官教她的部分小知识。

怎样使出自己身体所有能力范围内,最大的一击?

找准位置,即对方的薄弱点,诚然是一个方面,适当的机会也很重要,在不同的防守情况下,同一个人的薄弱点也是会变化的。

有时候是腹部,有时候是旁的地方。

不过,这需要实战经验及对对手的了解。

她若挥出一拳,平平无奇,纵然用了劲,但这一份劲,却是分散在胳膊及拳上的。

这就是来自寻常人的攻击。

而经过训练的,或天赋异禀或具有实战经验的人,就可以将自己的力气凝聚到一个点上,通过这一点挥发出去。

即有将这一份“劲”,最大化利用的意识。

不过,野路子们一般都是无意识的意识,也就是只是下意识的这样做,唯有经过训练,点拨,以及许多实战的人,才会明确的有这样子的认识:我要这样做。

训练却也不单单指师父在旁看着了,即使自己寻了法子来练习,也自然算训练。

挥出一拳,而不满意,想着怎样改善,自然而然就可发现好法子。

这也不算难,只是基础的入门罢了。

在武学一门发展低迷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入了门,却摸不着门道,平白走了许多弯路。

在基础及中级的路上,那前人总是不少的,后来个人摸索摸索着,摸索出了自己的路,这一路上,就不得法门,只得自己继续黑灯瞎火的走了。

纵然寻了师承,继承了衣钵,一路走上了师父的高度,难道就要止步不前,放弃求索?

自然是有这样的人的。

有人望着下头的人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已经俯瞰众生啦,何必再前;也有人被周围的风景迷了眼,觉得不急于一时。

不过这到底只是对于纯粹的向武之心而言罢了,想必大部分人,也不过是用它当个工具,时候到了,也就用不着继续下去——何必浪费时间于此呢?

唐守曾见过不少习武之人。

曾有至亲亲手将这一工具交到他手里,初时还懵懵懂懂,大些的时候就有些排斥,再长些年岁,便知好用——武能止武,亦可止了纷扰,除了奸计,断了恶念。

而他用它,似乎也不曾想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却不曾舍弃。

武之一途,勤耕不辍,已习以为常。

他不曾真的入睡过。

只是闭上眼睛,挡起自己的脸,想着整个上午发生的事情。

他当然没能想明白。

忽然回到本体——单看衣物与躯干四肢的话……不,那张脸,那张脸难道也不算他的吗?

即使他不曾见过这张脸,却也见过这张脸上的五官。

他见过,只是有一些记不清了,它们这样子奇怪的拼凑在一起,他怎样认出来呢?

虽然或许它们也不曾真正意义上,完整的出现过。

出现的太过突然了,它们,他没有一点点防备。

他也不曾想到过这个可能性。

还是加尔的时候,待在医护中心,或许新鲜使然,他偶尔还异想天开,这样下去也未尝不可。

一身武力在加尔身上,套路还记得,那细皮嫩肉的,却比不上自己的身躯为了力量而付出的多。

他是这样想的,这种骤然的落差又令他失却了安全感。

于是矛盾着,直到那天秋夕出现,还没踏进来,他脑海里就出现了很久没有出现的尖细声儿:“本场考试为单人单场考试,禁止考生互相接触,即将进行遣返,请立刻预备离开考场——”

:“无法连通上层数据!无法连通上层数据!”

:“检测到源数据波动…即将进行处分权移交……”

:“无法连通上层数据!无法连通上层数据!”

:“数据紊乱处理中,紧急情况下请考生暂停考试,开放使用方舟所有功能,本场考试最终数据整理将依据诺亚学院守则第……”

那到了中间就念得飞快的声音到后来变慢,慢慢弱了下去,消失了,还带着滋啦一声尾音。

他抬眼看秋夕的时候,她正朝他走来。

那一声“本场考试最终数据整理将依据诺亚学院守则”的话,说完,就跟漏电一样,把他噌的一下炸得全身都抖。

不过幸好他还能遭住。

只是不知缘何,过后他身体上看起来倒是一切正常,只是累极了,稍微动脑思考一下头也会很奇怪,像飘上了云,整个人都发麻,即使生理上什么奇怪感觉都没有呢。

好几天里,他说话说着说着,思绪就不知道飘去了哪儿,开始发晕,昏昏欲睡。

真是奇怪。

就像欧布来找的时候,他竟能从他那句废物里,一直神游到一只红布描金的虎头绣花软底小鞋上去,他想到那鞋他后来拆了,然后做了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放回去。

放回去之后呢?

大抵锁进了匣子里,没人再穿了,也不知有没有落灰,但匣子里,总归是黑暗一片的。

想着想着,他好像成了那只虎头小鞋,静静躺在黑暗里……意识,沉寂了。

接着回神时,就是欧布那声“你们这些哪怕没亲手杀过人的”了。

他杀过人……吗?

那只不足巴掌大的虎头小鞋上也被溅上过血,虽然都是红色,但血迹果然看起来还是很明显,也有些刺眼。

他带走以后洗了很久没洗掉,就连着匣子一起扔了,又做了一只一样的装进匣子:他连匣子也是新做了和原来一样的,连四方四方的角上磕出来的痕迹都一样。